郑凯见乔亚情绪有些激动,他带着一丝丝自责的味道说:“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不是计较钱的人。但是你也得想想,你以前对家里的事情向来不操心,现在又要事事参与,是不是有些变化太大?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瞧,这就是郑凯,好像什么都是乔亚的问题。
乔亚听到这话,猛地侧过身体盯着郑凯半晌,最终只化作一句深沉的回应:“如果觉醒是一种变化,我宁愿这样的变化来得更早一些。”
她又选择了一次当婚姻里的鸵鸟。只是,这一次,她不是怕引来无休止的争吵,而是有了彻底放弃沟通的想法。
乔亚时常觉得,她与郑凯的婚姻仿佛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尽管微弱却依然顽强地闪烁着火星,保留着最后一丝余温,聊以慰藉。
她曾满怀希望地振作起来,决心要为这篝火添一把柴,让它重新焕发生机,温暖如初。
然而,郑凯的冷漠态度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让她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不相信,那个曾经情感细腻、体贴入微的郑凯,竟会对自己的感受漠视至此,忽略到这种地步。
原因只有一个:并非郑凯所说的乔亚不爱了,而是郑凯先不爱了。只不过,郑凯习惯了一如既往地给将责任推卸到乔亚身上而已。
乔亚思及此处,沉重地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正当她鼓足勇气,准备为自己的婚姻与家庭奋力一搏时,内心的热情却悄然熄灭。
先凑合这样过吧,这不仅因为乐乐尚且年幼,需要家庭的温暖与稳定,乔亚也考虑到,郑凯正遭遇父母伤病、离婚的多重打击,这段日子对他而言必定是艰难万分。
在这样的时刻,乔亚又怎能忍心提出分居的念头?甚至,就连探讨他们之间的问题,在郑凯看来都可能是无理取闹、不合时宜之举。
从家具城回来,乔亚还是先和郑凯一起忙碌着把书房改成了郑妈妈的卧室,东西不多,三下五除二地干到快十二点,也就都搞得七七八八了。
乔亚看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做饭怕是来不及了,不如点个外卖吧。”
不等郑凯回应,郑妈妈便抢先说道:“点什么外卖啊?不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做饭嘛。要是回学校食堂打饭菜,总比外卖来得干净卫生吧。我知道我在这儿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但作为晚辈,这也是你们应尽的一份赡养责任。”
郑妈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悦。
乔亚选择性地忽略了郑妈妈的话,径直望向郑凯,说道:“妈想吃学校食堂的餐,你快点去吧,要不然食堂该收餐了。”
乔亚想着日后与郑妈妈要朝夕相处,这样的磕磕碰碰难免日日发生。如果自己时时回应郑妈妈的针锋相对,不仅自己累,反而更能挑起郑妈妈的斗志,索性不言不语冷处理。嘴上让她占占便宜又何妨,反正要出力的事情有他儿子呢。
乔亚家到学校距离三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开车过去再加上排队打饭,一来一回最快也得要耗上半个小时。
郑凯搬桌椅、挪书籍,这些看似轻而易举的家务活,对于平日里疏于锻炼的他而言,着实耗费了不少体力。他本想好好歇一歇,却听到还要去学校食堂打饭,心中虽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无奈地抓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此时,郑妈妈不满地瞥了乔亚一眼,嘴里小声嘀咕:“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老公。”
郑凯离得远听不到,乔亚就当没听见。
参加孟天娇的婚礼彩排,对乔亚来说更像是度假。
孟天娇的婚礼全权交给婚庆公司操持,除了邀请嘉宾必须由两位新人亲自完成,其余似乎只要他们走个过场即可。
因此,当乔亚问道:“天骄,我和郑凯那时是集体婚礼,很多细节都不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和我说。”
孟天娇闻言,笑得差点岔气,回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精致用心筹备婚礼的人吗?你就陪着我说说话就行,其余的事情有婚庆公司呢。我的钱不能白花啊。”
乔亚打趣道,“让我陪你聊天,新郎不得对我有意见啊?”
孟天娇也坦诚:“他还没适应和我搭伙呢,让他现在一边偷乐去吧。”
乔亚好奇,忍不住问道:“搭伙?”
乔亚确实能感受到刘东与孟天娇在一起时的拘谨不自然。怎么说呢,有种虽然要结婚但是还不熟的感觉。
孟天娇微微挑眉,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仔细衡量了一下身边的单身男人,觉得刘东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
乔亚的笑容渐渐收敛,她预感到自己将被孟天娇接下来的发言震惊,果不其然。
孟天娇继续说道:“首先,刘东在业内地位是有的,但是又至于让我娘家人生出觊觎之心,毕竟‘老师‘这个头衔与什么局长、主任比起来,显得清誉了些。这样,我也能免去娘家不少麻烦。其次,刘东相貌还算可以的,至少亲热时可以不用闭眼了。”
说到这里,孟天娇故意调皮地眨眨眼,然后继续道:“再者呢,他有儿子,再择偶时考虑的就会多。年纪大的他不甘心,年纪小的一般都要生育,他一定会担心再生一个,小媳妇对他大儿子不好。只有我这种不打算生育的,年纪不大不小的才省心。”
乔亚被孟天娇的“一二三”震惊的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直摇着头感叹:“你这哪里是结婚,这明明就是找合作伙伴的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