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辆低调的小轿车看准时机加速驶过,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谁都没发现,大树下的那个小姑娘消失不见。
切原赤也举着两支冰激凌回来的时候,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大树底下直接傻眼。
不是,他那么大个老婆呢?
如果同桌有事情离开一定会给他发消息的。
大条的神经罕见的连上了网,他眉头紧皱,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
当看到树干上那一根入木三分的白色飞羽时,神色一凛。
这是……
黑色的遮阳伞和白色的冰激凌同时落在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切原赤也用力把羽毛拔出来,轻轻一握,羽毛就化作一抹流光消散。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同桌肯定是出事了。
他的双目赤红,墨绿色的头发直接变成没有生机的苍白。
他已经有三年多的时光不曾恶魔化了。
切原赤也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用力给了自己两巴掌,强行振作起来。
压抑着泪水掏出手机给柳莲二打了一通电话。
柳莲二正在上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心脏就不安的快速跳动着,让他完全集中不起来注意力。
手中的笔越转越快,划出一道道残影。
但心头依然被那抹不安笼罩着,所以当接收到切原赤也的电话时,他想都不想就接通了,哪怕他正在上课。
但好在他还是顾及着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教授,手疾眼快的戴上了蓝牙耳机。
里面传出切原赤也沙哑痛苦的声音。
“莲二哥,同桌她被人绑架了。”
柳莲二大脑一片眩晕,他只觉得切原赤也的声音好远好远,为什么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卸了力,手机直接砸到了地板上,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柳莲二捡起手机,站起身,声音发涩。
“抱歉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去一下医务室。”
教授是知道柳莲二的,他们专业的第一名,看着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瓣,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他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去吧,用不用找一位同学陪你去?”
教授很是担心的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柳莲二的大脑空前绝后的清醒,喉咙里不断向外涌出血腥味。
其他人也收到了明日呦呦被绑架的消息。
在第一时间就报了警,来人正是目暮警官他们。
由于以前警察的出警能力,柳莲二他们并不相信警方。
而是把在东京所有认识的人叫了个遍,兵分几路去寻找蛛丝马迹。
远在英国的迹部景吾知道消息后,立马安排了人去找,自己也坐上了回日本的私人飞机。
丸井文太有些担忧的看着从始至终都不曾解开恶魔化的切原赤也。
他现在非常不对劲,浑身散发着自毁的气息,很是压抑,这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睛完全充血,面无表情,肌肉紧绷。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他就一直精神高度集中的看着监控,生怕错过丝毫线索。
“赤也,呦呦会找到的,你不要先垮了身体。”
“呦呦她那么厉害,没有人能打的过她。”
“她一定没事的……”
丸井文太轻轻说道,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切原赤也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双灿若阳光的红色眼眸里是生冷的死寂。
“同桌是在我手中丢的,都怪我,我宁愿被绑架的是我,要是我再小心一点就好了,我不应该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和同桌分开了……再也不分开。”
切原赤也魔怔了一般,不停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长时间未进水的唇瓣浮起一层死皮,眼角溢出一滴血色的泪水。
丸井文太难过的别开头,眼里一片湿意。
上天啊,信徒丸井文太愿用生命换明日呦呦安全无恙的回来,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几丝不甚明亮的黄色灯光,比蜡烛也强不了多少。
没有窗户,像是谁家的地下室,亦或是被布盖住的囚笼。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组织喜欢把会议室搭建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因为这里出现的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吧。
“她怎么还不醒?你们这是下了多少迷药,让人睡了这么久。”
基安蒂眯着眼睛蹲下看着躺在室内唯一的沙发上的小女孩,似乎是怕人死了,还特意拿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坐在一张椅子上淡淡喝茶的独眼老头扫了躺着的女孩一眼,把目光投向了绑架明日呦呦的其中一位成员。
那个人会意,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因为大人说过小小姐的武力很强,叮嘱过不要靠近她,所以为了把小小姐带过来,我们直接把所有剂量的药品都撒了出去。”
基安蒂眼睛抽了抽,眼角的蝴蝶纹身也皱巴在了一起,难以置信的拉长了音调尖叫道:“一包都能迷倒一头大象了,你全给她用了?!”
那个人点头,“是的。”
基安蒂有些怜悯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女孩,这孩子被那俩蠢货祸祸惨了。
她抬头看向表情怪异的朗姆。
“那今天晚上我们还能等到她醒来吗?不能的话我就把她带回家休息了,在这里睡也不是回事。”
说着就要把人抱起来。
“慢着。”
朗姆机械的声音响起,基安蒂动作一顿,把手收了回去。
目光有些可惜。
这么漂亮的洋娃娃,她还是挺想带回家稀罕稀罕的。
“给她注射一针Am48药剂。”
这是组织里常用的唤醒剂,只要注射进身体,就会全身痉挛,疼痛难忍,哪怕是快死的人都能醒过来。
这是打算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啊,真不要脸。
基安蒂吐槽着朗姆,“虽然百利甜让大人你失去了一只眼睛,但这小丫头又没做什么,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上仇了,就不能大度点,你不是还有一只眼睛吗?”
“而且这本来就是背着琴酒和苦艾酒那个疯女人把人绑过来的,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找过来?”
朗姆眼神阴冷的盯着还在叭叭个不停的基安蒂,知道这个蠢女人蠢,但没想到她那么蠢,什么叫他还有一只眼睛,还说他小气。
“已经找过来了,我希望朗姆你能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