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别乱比喻,仙督追究起来,你李宗主确定能承担得起这后果?”
江澄言罢,斜眼抬下颌点了点面前地上的乱石残枝,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李宗主面色微微一变,眸光闪了闪,随即陪笑道:“我说的是修为,想来是江宗主多虑了。”
“最好是我多虑,而非李宗主多虑。”
李宗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如今的四大家同仇敌忾、亲如手足。
蓝忘机更是成为历届以来最年轻的仙督,其如今的修为更是已臻登峰造极、无人可与之比拟的境地。
这简直是一种降维打击,压得他们这些家世不及四大家的、老一辈的以及他们的小辈,几乎都难以喘息。
别说是出头之日,恐怕连脸都露不了。
可是,面对如今的时局以及如此实力差距,他又能如何?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再看如今的仙门百家,皆静默不语,神色各异。
自之不敌,不再与之逞口舌之争的李宗主,摆了摆衣袖,朝着云深不知处作揖道:
“是老夫言辞有误,望仙督莫要与我这小老头计较。”
言罢,转身往人群中离去。
江澄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追究,小声嘀咕着:“哼!老狐狸。”
“舅舅,他存心想挑事,干嘛不用紫电抽他几鞭,”金凌恨恨的说道。
江澄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教训道:
“不过几句言语就打打杀杀,你舅舅我是这样的人啊!
你让仙门百家如何看我们,真想变成薛重亥啊!你?
这种自命清高,自命不凡,嫉妒心强之人,让他认清事实即可,不至于到打杀地步。若真挑事在处理也不迟。”
正忙于处理事务,又得查看蓝忘机与魏无羡伤势,还得指挥修善的蓝曦臣。
听闻门口的争执,蓝曦臣面色微怒,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对着面前的弟子道:“你先下去,我稍后就到。”
弟子领命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
而在身旁帮忙的蓝思追与蓝景仪面面相觑,均疑惑不已。
“你们跟我来。”
三人向着山门外走去,蓝景仪忍不住的好奇问道:“泽芜君,这薛重亥是谁啊?为何拿含光君与之相比?”
蓝曦臣思虑过后,缓缓解释道:“薛重亥是百年前一个修为高深,手握阴铁又能控制神兽之人。
因他狂妄自大,杀戮成性,百家群起攻之,那一战,仙门百家损失惨重,几乎身陨。
因此薛重亥此人,只有当年幸存下来的历代宗主口中,口口相传。
现在那李宗主提起,无非是提醒百家忌惮警惕忘机。”
“那李宗主居心不良,含光君怎么和那种人相提并论”蓝景仪愤愤不平道。
“让各位家主等急了,云深不知处蓝曦臣在此给各位赔不是。”温文儒雅的蓝曦臣款步而来,他身姿挺拔,神色间满是歉意,向着在场众人恭恭敬敬地作揖。
那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大族的风范,却又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与谦和。
百家之人也纷纷恭敬地回礼。
“听闻仙督在此渡劫,我等特来恭贺,不知仙督是否方便一见?”一个小世家的家主急于露脸,急切地上前,毕恭毕敬地问道。
“仙督让我在此感谢诸位的到来。云深不知处尚待修缮,待其完整之后,将举办清谈会,届时再逐一感谢各位百家的厚爱。”蓝曦臣再次满含歉意地回答道。
顿时,百家之人又议论纷纷。对于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纷纷遗憾辞别。
待百家之人走后,江澄忍不住急切地开口问道:“蓝忘机无事?那……”
话到中途,江澄恍然觉出自己的急切,此时这般发问不知是否恰当,便闭上了嘴。
蓝曦臣面露无奈,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倘若此刻说出魏无羡就在云深不知处,江澄定然要将其带走,蓝忘机必定不肯,两人势必会起争执。
若说不在,日后江澄迟早会知晓,定会因此与蓝家产生嫌隙。
沉默思忖良久,蓝曦臣只得委婉道:“魏公子之事,咱们稍后再议,如何?”
江澄略显失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如今蓝家自顾不暇,蓝忘机也定在调养休憩,此事是急不得,我也需回去想想办法。”言罢,便转身离去。
“怀桑,你还有事?”蓝曦臣见聂怀桑一直摇着扇子半遮着脸在不远处观望,连江澄都已离开,他却仍站在原地。
听到蓝曦臣的问话,聂怀桑恍然回神,连忙答道:“没……没什么,二哥,我先告辞了,清谈会时辰记得提前告知我。”
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回去了,弄得蓝曦臣几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