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里送来三个出了个小车祸的病人。
还好当时秦霄开车的速度并不快,再加上车子本身的安全措施不错,几人就受了点轻伤。
不过他们情愿受点重伤晕过去得了。
楚知时发酒疯,不仅闹着出了车祸,更是在被他们二人合力拖下车后,不管不顾吐了秦霄和李兆川一身。
秦霄生无可恋躺在病床上,总觉得那股恶臭难闻的气味仍旧挥之不散,看了眼躺在隔壁病床睡死过去的楚知时,气的他一脚踹了过去。
“老子下次再管你就去死!”
李兆川严重一点,有点脑震荡,此时抱着马桶还没吐完。
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楚知雨和姜清序快步走了进来。
“哥——”她环顾病房,视线在触及到脑袋被纱布包着的秦霄后,声音忽然止住。
秦霄闭了闭眼,指向隔壁:“你哥在这呢。”
原本楚知雨还满腔怒火,想着质问一番,但在看到楚知时苍白憔悴的脸色后,忽然就泄了气,说到底她还是在意楚知时的,不然也不会拉下脸拜托秦霄他们帮忙找人。
从小,楚知雨便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完美世界,爸妈恩爱,哥哥宠她,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
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有她把这一切当了真。
不过没关系,她会除去一切阻挠她幸福的阻碍。
*
除夕将至,深市的街道上弥漫着浓浓的喜庆氛围,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在风中轻轻摇曳。
夏夏约了明念出门,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个粉头发的女孩。
咖啡厅里,陆竹悦好奇打量着明念,脑海里思索着表姐沈正雅抱怨。
“都怪那个叫明念的女孩,害得漾漾这么伤心,叫了好几次,她都不肯出来玩。”
“漾漾暗恋季岑这么多年,本打算高考完就和他表白来着,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明念,真叫人生气。”
陆竹悦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黎舒漾,不仅长相漂亮,成绩拔尖,早早考取了电影学院,还年少爆红,更是她在同学们之间谈论起来的骄傲。
她看着明念的脸,情不自禁将二人对比,却忽然泄气的发现,两个女孩都漂亮,一时间对她的坏印象又消弭不少。
可说到底,明念还是抢了舒漾姐喜欢的人,陆竹悦决定要讨厌她!
“你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明念眨眨眼,看向陆竹悦。
陆竹悦闻言,忽然回神,脸霎时红了一半,却还是嘴硬道:“谁看你了!”
她才没有看她!那是打量,打量!
呜呜呜。
但是不得不承认,明念真的好好看,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她忽然不想讨厌她了。
他们家的人,好像都有些颜控属性,或许是因为妈妈是大明星的缘故,陆竹悦对长得好看的人更没有抵抗力。
夏夏刚开始听说陆竹悦也想来的时候,便知道她看到明念肯定会喜欢,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这倔丫头,喜欢死了还不肯承认,嘴硬的功夫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好了好了,说回正事,大年初三我们打算去一个新开的私人俱乐部玩,念念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明念有些犹豫:“这种俱乐部一般不都是会员制的吗?”
她如今可是精打细算,没钱搞会员。
陆竹悦无所谓摆摆手:“夏夏姐朋友开的,特意挑在年后开业,叫了不少人去热场子,你一起过去的话肯定不要钱。”
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劝说明念,陆竹悦忽然有点不自在,装作很忙的低头滑手机。
明念笑了笑,没有拆穿,点头答应了:“那好啊,我一定去。”
*
湖山别墅,季家此刻灯火通明,客厅内,氛围凝重,周管家站在门口忐忑的时不时看向门口。
不一会儿,汽车的轰鸣声传来,他赶紧上前,只见季岑熄了火,不紧不慢地下车。
“阿岑!你怎么还真回来了!”管家跑上前,语气着急道。
一个小时前,季筠山发了好大一通火,给季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甚至家法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受罚。
可谁能想到一向不爱听季筠山话的季岑,这次竟然意外听话,乖乖地回来了。
那家法可不是说着玩的,以前大少爷挨了两下都得在床上躺上七八天。
“叫他滚进来!”
别墅内传来一声怒吼咆哮,周管家眉心抖了抖,头疼地看着季岑。
“没事的周叔。”季岑都是显得无所谓,竟然还笑得出来。
进门,季筠山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怒意,一向说软话偏袒季岑的沈婉容也是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阿岑,你这次真是太不像话了,家宴你都敢不来,你知不知道老爷子有多生气!”沈婉容语重心长道。
“不像话?我看他就是欠收拾!阿朝在他这个年纪,不仅保送了国外名校,还早早进公司跟着前辈们做出了不少成绩,你再看看你!”
季筠山解开了袖口,将长棍甩了甩,眼神直勾勾盯着季岑:“还不过来,要老子请你吗?”
季岑听着他们夫妻二人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扯了扯嘴角,没多说什么,脱了外套走了过去。
“不说话?怎么?是知道自己的错了?”
棍子抽打在脊背上的时候,季岑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疼痛导致他强忍的闷哼溢出,被季筠山看在眼里,更加生气了。
季岑嗤笑了声:“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已经知道错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棍子。
“行,那我知道错了。”
季岑扯着嘴角,语气散漫,话里诚心认错的诚意却没多少。
这么多年,季筠山用在季朝身上这套高压政策竟然还妄想沿用在他身上。
季岑莫名觉得好笑。
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他,现在倒是想起要管教了。
周叔见季筠山还没停下,反而更生气的样子,顿时就慌了,赶紧上前。
“阿岑肯定已经知道错了,他年纪还小,不能再打了!”
沈婉容看了眼脸色苍白,额头冒虚汗的季岑,后知后觉的也觉得丈夫做的太过了,心里忽然有点发虚,也开口制止。
一番劝阻下来,季岑总算结束了这场令人恶心的家法。
他被佣人搀扶着上楼,家庭医生匆匆赶来包扎一番后,已经是深夜。
熟悉的困意席卷季岑,可背上的疼痛却搅得人怎么都睡不着。
他摸索着打开手机,刺眼的白光让他眯了眯眼睛,点进那个熟悉的头像,毫不犹豫拨通了视频电话。
季岑想,不管明念有没有睡着,都得起来哄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