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之上,躺着两具脸色惨白,已然死去的人。
这两人不是他人,正是那阿才与偷鸡全。
两人无二,脖颈处皆是露出了两个孔印。
和先前那些死去的村民一样,很是明显。
不出意外,便都是死在了那僵尸的牙口之下。
“是阿……阿全!”领头在前的老者,惊讶一声。
看到这骇人与昨日如出一辙的情景,手中拐杖不禁摇晃了一下。
“没错,就是他。”曹队长一脸狡诈,开口应道。
旋即转过身去,带着哭腔说道:“这可是我亲如手足的兄弟,你们以为我就一点事都没了吗?谁的心还不是块肉了?”
“这……”老者哑口无言,看着那好似要哭出来的曹队长。
也不好在出言不逊,门口之人多多少少二十有余。
看着眼前这副惨绝人寰的景象,却也不好再出口指责。
老者霎时无语,自己也只是为了来求个公道的不是。
怎么一时间,好像还是自己不对了一样呢,这反了啊。
“我们局里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曹队长回过头来。
一脸委屈,就要哭出声来了一般,可那两眼之下。
哪里看得到半点泪珠?就连站在一旁的民兵。
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高,着实是高。
这曹队长装模作样讨可怜,可真是有一手。
若不是自己离的如此之近,怕是都要被骗了。
“你看你们,吵吵吵。”
“怎么一来就骂人呢,真的是。”
“对啊,也不看看这里是哪。”
“少说一句啦,都这样了。”
“……”
门口那跟着老者来的街坊邻里,一改风向。
悉数开口,一一都可怜起了曹队长来。
老者环顾了四周一下,这原本没有半分愧疚。
还满怀气愤的心情,忽然软了下来。
好似在这气氛的映衬之下,还真觉得自己有些许错了。
于是乎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搭在了曹队长身上。
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的高调了,低声道:“好了好了,是我们错怪了你。”
这一声落下,曹队长又是连忙起身。
好似得到这老者的肯定后,又是神采奕奕了一般。
两眼发光,笑道:“你放心,我已经发现了些蛛丝马迹,那师徒几人也被我一一抓住,这几天肯定就水落石出了。”
这曹队长可谓是能屈能伸,如戏精附体一般。
此刻还哪里有半分伤感之色,怕是这老者不上前。
他都还得多演几分,要知道,这上前之人。
可就是那任家镇,除开那任老爷之外,最有权势之人。
任家镇镇长是也,不把他骗上前来,曹队长如何开口邀功?
这一切的铺垫,都只是为了在这镇长面前表现罢了。
镇长脸色一横,看着脸前那褪去伤感之色的曹队长。
心中又是喃喃了起来:“真是年年上一当,当当都一样!”
曹队长看着这看穿自己小把戏的镇长,又是附和道:“镇长,你就信我这次,不出意外,这三两天,绝对就能真相大白!”
也不知曹队长哪里来的底气,竟能如此自信。
“哼!”镇长冷哼一声,看着那已然倒向曹队长这边的村民。
却是不好继续开口斥责,连正眼都不看曹队长一眼。
板着一脸,冷声说道:“你可别胯下海口,若到时还是如此,你便脱掉这身衣服吧。”
言语之时,镇长又是竖起三指,面色铁青的朝曹队长举起:别说我没警告你,三天,最后三天!”
一声落下,只见他一敲手中拐杖,扭头便是朝外走去。
“嘿嘿~放心,放心,一定!”曹队长讪笑道。
目送镇长,看着那随着镇长离去的人群,心中那块大石。
才终于缓缓落下,这镇长可招惹不得,任家镇可就数他大。
还好自己的演技到位,如若不然,今天还不知如何收场。
倒是牢房中那几个家伙,也是时候该审审了!
曹队长轻拍两手,也总算是应付了过去。
旋即大喝一声:“走,审人去!”
一声落下,只见他摇摆着身姿,朝牢房走去。
……
公安局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一间竖立着根根若大铁柱的小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左右两派民兵,腰杆站的笔直,不难看出。
这是一个守卫森严,需要诸多人手看管的地方。
曹队长慢步上前,脸凑了到了牢笼之前。
咧嘴一笑,看着内里的三人,很是得意:“开门!”
他一声令下,一名民兵便拿着钥匙走了过来。
着手便是打开了牢门,旋即又是干脆利落的回到原位。
曹队长慢步走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古时所用的刑具。
一个半身高的炭火台子,与一柄盖章的铁锹。
在内的不是他人,正是麻道长师徒三人。
说来也是凑巧,在那曹队长领人前去抓捕之时。
林凡正巧便是在楼下用膳,倒是歪打正着,躲过一劫。
看着三人被押送走,林凡也不好出手。
毕竟人多眼杂,而林凡不出手,也自是因为知道。
在这事之后,三人会被那曹队长威胁,转而才有下边的事情。
而师徒三人就遭殃咯,此刻非但失去了自由身。
三人脖颈之上还被钢圈锁住,就连那手脚也未能幸免。
就好似那待宰的羔羊,被牢牢锁在了牢房之内。
麻道长看着,那板着一脸走进来的曹队长。
倒也是沉得住气,轻声道:“曹队长,这事真的跟我们师徒无关,你真的抓错人了。”
“对啊,赶紧放我们出去啊,都一晚了。”
阿德连声附和,看着那曹队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自己高高兴兴的,预备与阿豪下楼吃饭。
怎知刚出门,楼梯都还没下,枪杆子就指了过来。
这话还不让说,就被这些民兵逮了回来。
要不是麻道长当时示意不要冲动,真得给他来上几拳。
“抓错了?”曹队长装腔作势,反问了一句。
看着眼前这师徒三人,心中那小算盘早已打响。
这有罪也好,无罪也罢,反正横竖都得有人来挡刀。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正巧还是茅山道士,不正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