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关沵面露恐惧,他扭头看了看隔壁那几个瞪着他凶神恶煞的死囚,面带凶光。
借着微弱的烛火,关沵看到他们身上的囚服已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头发如同枯草顶在头上。
“星洛,星洛。”关沵扑到门上,求救般看着沈星洛,此时他已经感到身体燥热难耐,似乎药劲快要起来了。
“我错了,星洛,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你帮我解毒,或者你让他们给我送进来个女人。”关沵指着牢头,“我娶你,即便你没了清白,我也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好不好。”
“娶我?”沈星洛冷笑,“娶我过去做妾?我谢谢你啊!”
“不,星洛,娶你做我的正妻,今生今世你就是我唯一的正妻。”关沵坚毅的脸上已经开始泛起不寻常的潮红,“星洛,你救我,救救我!你忘了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情意了吗?”
“你还记得以前只要你说句想吃云州的糖蒸酥酪,我跑了五天五夜,换了三匹马把酥酪给你带回来。”
“你看上了孤云斋的一把已经被别人定走的琴,我跑到别人家里,跟他们磨了三天三夜,花了三倍的价格将那把琴替你买了回来。”
“还有你在学堂顶撞先生,先生罚你抄书一百遍,你说手疼,是我替你抄的一百遍。”
“这些的这些,你都忘了吗?”关沵说得情真意切。
沈星洛亦听得动容,眼中含着泪光。
关沵见状忙趁热打铁,“星洛,我们以前多么美好,我不信你全忘了。前段时间是我混蛋,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是没忘!”沈星洛打断关沵,“可在你和程雪润厮混在一起时,过去你对我做的那些便开始变质了!从你在御前求娶程雪润为平妻时,你说得那些便没有了意义!从你和程雪润设计给我下药,让你母亲带人抓奸,意图毁我清白,让我沦为上京的笑柄时,你说得那些便成了笑话!”
“关沵,我真后悔爱过你!”
沈星洛说完便离开了,昏暗的环境中她身上的红衣愈发夺目,有种凤凰涅盘重生的绚丽。
身后隐隐传来关沵压抑的低吼和粗喘,在转弯之际,沈星洛听到了木隔断被人断开的声音。
沈星洛顿了顿,眼角划过一滴泪,然后抬起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上京府大牢,迎面的烈日晃得沈星洛睁不开眼,她抬起手遮了遮。
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了过来,为她挡去了大半阳光。
“眼眶这么红,哭了?”陆九渊低沉的声音在沈星洛耳畔响起。
“谁……谁哭了?!”沈星洛别过头去,不让他看。
“星洛说没哭就没哭吧,走吧,我带你去吃三味斋。”陆九渊拉着她的衣袖就想走。
“你……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沈星洛扯出自己的衣袖,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男女授受不亲?陆九渊笑着摇摇头,那昨天他们做得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