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过往掩埋的丑事一件一件的被翻了出来,林家夫妻下半辈子毫无疑问的只能在监狱过完下半辈子。
林家夫妻被抓,林承在医院的情况医生也只能告诉林舒。
林承的情况已经稳定,现在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休养。
林舒神色游离的听着医生的嘱咐,听到林承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能醒过来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些反应。
见她这样,医生宽慰开口,“他的状态一直在好转,百分之五十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状态了,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林舒垂下了眸子。
听到这个数字,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太低,而是太高了。
垂落在两边的手无声的攥紧,这个数字真的太高了。
林承买凶杀人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纪家父母尽管现在和纪闻礼的关系不好,但那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知道林承买凶要杀纪闻礼之后,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很多。
他们这一家人骨子里面就是贪婪自私的,林承醒过来,对谁都不好。
林舒出神的坐在林承床边良久,手抬起又落下,反复几次。
最终,林承的呼吸机落了,一直到心电图趋于一条平直的线。那震动不安的心脏复杂的混进来丝丝平静。
像是骤然卸下了包袱,得到了久违的解脱。
林舒离开医院的时候手还是抖的,但是心却是出奇的平静。
天已经黑透了,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车从内打开。
林舒抬眼对上纪闻安的眸子,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上车将自己蜷缩在他的身边。
良久才开口,“林承死了。”
纪闻安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手掌一点一点的拍在她的背上安抚。
“没关系,你还有我。”
林舒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扪心自问,她不后悔,再来一百次她也会这样做。
——
沈楠来A市是温泠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她没想到温屿这个大忙人也来了。
客厅,温泠一个人靠在沙发一边,对面温屿和林苒坐在一起,气氛安静极了。
倒是厨房时不时的传出来沈楠的笑声。
沈楠做饭,纪闻礼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原本早上沈楠见到纪闻礼的时候还态度冷待,仅仅一个上午外加做顿饭的功夫,沈楠便接受了纪闻礼。
听着厨房再次传来的笑声,低头扒橘子的温屿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你家这位还挺狗腿。”
温泠一点不惯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不会说话,您可以闭上嘴。”
温屿哼笑一声,“还没怎么找呢,现在就护上了。”
“我的人我自然要护着。”
瞧着温屿将手中剥好皮的橘子递到了林苒手心,温泠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没有她的份。
“林家这边的事情也了结了,明天你就和我回w国。”
林苒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这里布满了她的过去,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旧事已了,确实也该向前看。
饭桌上气氛和谐,只是沈楠对林苒的态度虽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依旧冷淡。
林苒也不觉得伤心,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温屿第二天就带着林苒走了,沈楠在这边待了几天也回了w国。
A大,开学日。
纪闻礼握着温泠的手一起回校报道。
大一刚来的学弟开学第一天就已经有了女朋友,一帮迎接新生的学姐遗憾不已。
周映拉着谢子源走上前。
“呵,弟弟?”
阴阳怪气的盯着温泠看,温泠一点不心虚,握紧了纪闻礼的手。
“情弟弟也是弟弟。”
周映翻了个白眼,“我当初真是信了你的鬼。”
符虞离开的时候,立了遗嘱,自己名下的私人产业在纪闻礼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转到他的名下。
纪闻礼大学四年除了上课,也在一点一点的接手符虞留下的产业,有符七帮忙,纪闻礼自己开了一家游戏公司。
如今势头很足,温泠不想他太累,便主动递了温家这根橄榄枝。
有温家作为支撑,纪闻礼的公司也能更快的成长。
纪闻礼没有推辞,有多点时间他也不想在公司累成狗,有点时间他更想陪着温泠。
外界已经有声音在说纪闻礼靠着温家吃软饭。
对着这种传言,纪闻礼听了只会扯扯唇。
他们就是酸,不懂他吃软饭的快乐。
有些胆子大的当着纪闻礼的面蛐蛐,纪闻礼也只会回一句。
“吃不到软饭嫉妒我了?”
这厚脸皮的样子让符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表情很怪异的看着他。“不知道奶奶要是知道他的大孙子吃软饭吃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会不会气到想回人间一趟教训你。”
纪闻礼觑了他一眼,眼神中传达的东西很明显。
怎么,你也想吃?
符七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觉得他有些牙疼。
谈个恋爱,他总觉得纪闻礼连物种都变了。
纪闻礼嗤笑,“奶奶不会生气,只会骄傲。”
“不要脸!”
符七实在没忍住。
纪闻礼一本正经的和他掰扯,“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但是能吃到软饭的却是少数,能够吃到长期软饭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符七翻白眼,“因为大多数人还是要脸的。”
纪闻礼摇头,语气悠哉,“因为吃软饭也是需要实力的。而大多数人显然没有这个实力。”
符七:“……”
更不要脸了。
纪闻礼在外面自己单干,纪家知道他确实没打算再回来了。
稀疏平常的一个午后,温泠拉着纪闻礼从学校附近的一个网红咖啡馆走了出来,迎面便对上林舒。
她脸色苍白,状态很不好。
四目相对,本也不认识,谁都没有打招呼的打算。
午后的阳光很足,银光闪动,温泠眸光一变,抬脚朝她的手踹去。
匕首落地,林舒脸色更加的白。
温泠看的分明,那匕首的朝着纪闻礼而去的。
林舒被带去警局,只一口咬定是一时的冲动,因为接受不了林家的出事,所以见到纪闻礼的那一刻冲动了。
这说辞,温泠是不相信的。
和纪闻礼说过之后,温泠去纪家找了纪闻安一趟。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看着她的神色永远温和,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幅画一样。
也只是看着,这阳光再暖也丝毫照不进他的心中。
温泠直奔主题,“林舒这么做是你授意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纪闻安无比的坦诚。
“阿泠应该知道,很多的事情想要达成目的是不必脏了自己的手的。”
所以就做一个操刀鬼。
“所以,不管是林承还是林舒都是你磨砺的刀。”
纪闻安眸子闪过厌恶,“只是两把钝刀,兄妹两个一样的无用。”
温泠嗤笑,“真是冷血啊。”
原剧情里面的温泠也是他手里面的刀吧,只是林舒能比她做的更绝,剧情温泠为了纪闻安只是将纪闻礼赶到国外。
林舒为了纪闻安愿意杀了纪闻礼。
出了房间,温泠看着垂头不语的林舒,“都听到了?”
林舒没有说话。
温泠也没有多说什么,想让她看清楚的都让她知道了,后面的路想要怎么走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但温泠没想到她的选择那么的决绝,先是自首了林承的死亡真相随后在狱中自杀了。
纪闻安就是她能够牢牢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知道真相这株稻草也不属于她。
便再也没有什么能将她留下了。
温泠不知道纪闻安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对纪闻礼这么的厌恶,一定要让他死。
纪闻礼握着温泠的手抬眸看她,“他不会再做什么了,我好好的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人的感情本身就复杂,纪闻安是将自己所有想要逃避的没有办法甩掉的负面情绪都以恨的形式投射到了纪闻礼的身上。
很可悲,因为就算真的如了他的意,纪闻礼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开心的。
或许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不久之后也传来了纪闻安自杀的消息。
顾眠哭的很伤心,葬礼那天纪闻礼带着温泠去了。
尽管和纪家不亲,但毕竟没有真的断绝关系。
只是那天纪闻礼始终像是一个外人一样脸上没有出现过一丝的动容。
纪闻礼毕业的当天和温泠求了婚,当天晚上的聚会,纪闻礼喝的酩酊大醉。
沈梵和墨北矜一人端着一杯果汁坐在一边,符七自己拽的像是二大爷一样独占一边沙发。
周映拉着谢子源在前面拿着话筒亏鬼哭狼嚎,看的出来也喝了不少。
温泠没喝多少酒,脸显得有些微醺之外,神色很清明,纪闻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靠在她的身上。
声音也是黏黏糊糊的,“老婆。”
温泠不应他就一直喊,一边的符七瞧着他完全是没眼看,嗤笑一声。
“还没结婚呢,人家还不是你老婆。”
听了这话,纪闻礼冷不丁的坐直了身体,狭长的眉眼皱起,委屈巴巴的盯着温泠。
手指着符七,“老婆,他欺负我。”
温泠好笑的握着他的手,“我帮你收拾他。”
“好。”
说完整个人又栽进温泠的怀中。
符七嫌恶的坐远了一些,一个大老爷们撒娇真够恶心的。
两人的婚礼举行在九月份,在w国。
婚礼并没有邀请纪家父母,但是他们还是来了。
见到他们,纪闻礼没工夫探究他们来的目的,只满心满眼的都是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的人。
那是他的全世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