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了摊位旁边的一个小摊,那里有一锅正冒着热气的煮玉米,卖得正火热。突然,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父亲、和弟弟一起吃玉米的情景,那时候,家里的一切似乎都还很温暖,虽然没有豪华的物件,但他们有彼此的陪伴。
他站了几秒钟,目光愣在那锅煮玉米上,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感伤。曾几何时,家里也曾有过那么一段平凡却温馨的日子。父亲虽然严厉,却也曾是那个给家里带来温暖的存在。可是随着岁月的推移,家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美好都像是被无形的压力一点点抽走,剩下的只有那些无法言说的沉默和隔阂。
“柱哥,你在看什么?”突然,何雨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何雨柱回过神,看见弟弟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刚买好的玉米。雨水显然并未察觉他此刻的心情,依旧带着笑容,眼中有种天真无邪的亮光。
“没什么。”何雨柱勉强笑了笑,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走吧,回去。”
雨水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一起走,虽然两人并没有说话,但彼此间的默契和温暖,仿佛是无言的安慰。何雨柱走在前面,心里却在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究竟还能承受多久,承受得住多少。他希望能够暂时从这种麻木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然而,他知道,这条路依旧漫长,且充满了未知。
回到家,何雨柱把辣椒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心中却并没有因为自己小小的满足感而感到一丝轻松。手指上的麻木感依然没有完全消失,仿佛提醒着他,这个世界和他之间,有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隔阂。辣椒虽然能给他一时的刺激感,却无法掩盖内心的空洞。
他坐在院子的木椅上,目光无意地落在何雨水的书包上。最近,雨水的成绩似乎变得不太理想,这件事一直在何雨柱心头盘旋。回想起几个月前,雨水还是班里最受老师夸奖的学生,总是被同学们视为“天才”,但如今,成绩的下滑似乎变得不可忽视。这种变化并不大,但对于何雨柱来说,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不止一次,何雨柱偷偷翻阅了雨水的成绩单,那些逐渐下降的数字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刺痛了他内心的每一处。他知道,雨水并不像他自己那样,面对家庭和生活的压力。他不像自己那样,承受着无形的枷锁和沉重的责任,但成绩的下滑却在无声地告诉他:他也在成长,他的世界也在变化,而这些变化是他无法掌控的。
何雨柱想着这些,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始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也曾是父母眼中的“骄傲”,也曾带着微笑和自信去迎接每一场考试。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压力也逐渐增大,原本的自信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感和无力感。他深知,这种变化无可避免。每个人的成长,都不可避免地会遇到某种不再被理解的时刻。而如今,雨水似乎也正在经历这样的阶段。
“柱哥,做什么呢?”突然,何雨水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数学书,看上去有些着急。
何雨柱回过神,强压下心头的沉重,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想事情。怎么样,学习累了?”
雨水放下书包,坐到何雨柱旁边,笑了笑:“还行吧,今天做的题有点难,不过不算太糟。”
“难题?什么题?”何雨柱不动声色地问道,他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辣椒袋,想要借此稍微转移自己内心的焦虑。
“就是那些代数和几何的,老师刚讲完,大家都觉得有点吃力。”雨水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书,翻开几页给他看。
何雨柱没有接过书,而是静静地看着弟弟,心里却是满满的担忧。雨水虽说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成绩下降这么多,说明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投入到学习中去了。何雨柱深知,如果不早点引导,雨水可能会渐渐迷失,开始不再在意自己的未来。他看着弟弟的眼睛,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雨水,最近的成绩有些下降,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何雨柱轻声问道,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厉,想用一种更平和的方式与弟弟谈谈。
雨水的手指停在书页上,眼神略微闪烁了一下。他知道,兄长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虽然他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但成绩确实在往下滑。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嗯,我知道。就是最近有些事情……有点困扰我,可能影响了学习。”
“什么事?”何雨柱紧紧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雨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有些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手指紧紧攥着书页。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明白弟弟的沉默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并不想让自己担心。他甚至能感受到弟弟心底的那份孤单和无助。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关怀,“你知道,如果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能帮你。”
雨水抬起头,看着兄长那双似乎比自己还要懂事的眼睛,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并不像兄长那样成熟稳重,很多事情他不愿意去面对,也不想让兄长失望。于是,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学习越来越难,老师要求也高,做题的时候有些跟不上。”
何雨柱心中一紧,弟弟的压力与他曾经的感受有着惊人的相似。虽然他并不完全理解雨水的痛苦,但他知道,那个无形的负担,已经压得弟弟喘不过气来了。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决定再不回避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了?”他轻声问道,语气充满了无奈与共鸣,“我知道你很聪明,可能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容易跟上,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轻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