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里过日子,就算锅沿和碗盆还能有摩擦的时候呢,何况是家里人不少。”
“再说了,秋霜没几年就要嫁人了,家里有个当官的祖父和大伯,说亲事也容易些啊,仔细寻摸着,还能找个高门大户的亲事,以后对淮哥儿的考学做官也有个助力。”
平日里胡氏对他们的苛刻,自己不是不知道,以前没有多加干涉,再加上嫡庶之分,自己对胡氏的作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不能说一碗水端平,但至少不能再任由胡氏苛待二房了。
所以付老爷子才会和付二郎表态,以后自己会约束家里人,但付二郎一瞬间心动后,又略一犹豫思考,还是摇头拒绝了了。
“爹,我还是想分家出去单过,您听我说,并不是我固执,不领您的心意,只是您也说了,家里人多,总会有磕碰的时候。”
“虽然分家出去可能会艰难些,至少他们娘几个不用谨小慎微的过日子,淮哥儿读书也不用担心衡哥儿时常过来,以讨教学习的名义来打扰淮哥儿。”
付二郎没有说明,但意思就是衡哥儿打扰到淮哥儿了,且过来说是学习讨教,实际上却是捣乱来的。
付老爷子有些不满,大孙子付谨衡也是在学堂读书的,他的老师也夸过衡哥儿聪明伶俐,就是课堂上比较活泼些,但学习上也有些天分,因此付老爷子对家里两个孙子读书的事情一向是放在首位的。
衡哥儿怎么会打扰淮哥读书呢,二郎还是草木皆兵了,虽然秋月不懂事不争气,但衡哥儿又没得罪他。
不得不说,付老爷子没能明白老师的意思,在课堂上比较活泼,就是上课调皮捣蛋的意思。
那老师碍于学生的家长都是比较小官家的孩子,因此许多话不敢直接说出口,因此让付老爷子和付大郎他们误会了老师的意思。
付谨衡可是让老师头疼的调皮学生。
“是,爹,我说错了,只是我觉得哥俩互相讨教是好事,但下学后哥俩都要加紧做作业,背书才是,讨教可以在做完功课以后。”
付二郎没和父亲争辩,他也听淮哥儿说过付谨衡在学堂的事,只是说出来父亲也不信,以后自会见分晓。
付老爷子见付二郎这样说,面色才好些。
“还有,秋霜虽说有个当官的祖父和大伯,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当官的,所以我和她娘想着,不会让秋霜嫁到什么高门去,省的她在人家家里受气。”
“至于淮哥儿,也不会想着因为他的原因让姐姐的日子过的不舒坦。”
付老爷子听完,面色有些沉下来,今日二郎总是反驳他的话,让他这个当爹的觉得自己很没有威严。
付二郎也是懂得老爹的不痛快的,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话能顺利说出来,他决定适当的卖惨一下比较好。
看的出来老爹对他们还是有些愧疚之心的,今日他要一鼓作气的趁着老爹对他们还有愧疚心,赶紧把家分了,哪怕刚开始要困难些,也总比再看人脸色行事来得好。
至于老爹,自己当然会好好孝顺的,付二郎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以往太过天真,只想让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就好,其他的事情都能委屈一二。
但当自己的妻儿在自己眼前受了委屈,付二郎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炸了,当着他的面都这样对待妻子,他看不见的时候呢?
怪他常不在家,嫡母借口大哥要去衙门做事,怕家里的产业在外被管事的糊弄,才常让他出门巡查,好震慑一下底下的管事和账房。
但真正的账目钱财一类的重要东西,胡氏是不肯让他接触的,他明面上是主人家的二爷,实际上自己知道,就是个起震慑作用的木偶。
以前他清楚他不计较,都是一家人,这也是为家里做事。
可以后就不行了,他兢兢业业的为家里做事,可家里的例银似乎都有克扣,好东西不是在娘那里就是在大嫂那里,自己媳妇可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