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轻点他的额头问:“你的抹额呢?”
宫远徵轻笑抬头,满面柔情道:“宫门男子,有了未婚妻之后,就不需要戴抹额了!”
星月震惊:“你……你有未婚妻,还靠我这么近,别碰我我自己来!”
说罢一手抢过他手里的鞋子,自顾自的穿上然后走开
宫远徵哭笑不得,起身叹息走到她面前,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宠溺道:“我的未婚妻,不就站在这儿嘛!”
星月疑惑的看着他,单手指着自己:“我?”
宫远徵去一旁柜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雕花红色锦盒,款式极其精美,上面雕刻的花纹也是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在显示着雕刻的人废了多大的心思
他得意洋洋拿出来炫耀道:“我可是有证据的,你可跑不掉!要不要看看!”
星月好奇接过,拿到比较亮堂的地方,打开就看见里面躺着一个红色的卷轴,两边还绑着暗红色的穗子
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她抬头望了眼宫远徵,缓缓打开卷轴,里面的字是金色的,应该是金粉
完全打开后,开头就看见[婚书]两个大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
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
白首之约,书向鸿筏
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徵宫宫主宫远徵,立书为证
伏愿娘子宫晴雪,喜乐千秋
最后此证后面还签上了他们俩的名字,字体各不相同,不像是作假,名字上还有两个手印
宫晴雪这个名字好熟悉,昨夜云悠也说过这个名字,前段时间那个幻觉里,也有这个名字,她轻声嘟喃:“宫晴雪?”
宫远徵坐在她身边说:“我就是想拿出来给你看看,看看你能不能因此想起些什么,宫晴雪就是你啊!!”
星月将其卷起收好,原封不动放回锦盒,双手推到他面前:“我记不得了,你现在给我也没用!!”
他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现在不就知道了,以后会想起来的,不着急!”
所以云悠说自己喜欢宫远徵,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
无论如何,她都是走不进宫远徵的内心,因为他心里已经被占满了,自然容不下其他人、
多年以来,星月即使交到再多的朋友,心里也总是觉得空空的,但在这一刻,却觉得没那么空了
突然想起他们之前被拷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宫远徵还嚷嚷着要砍了她的手,这才过了多久,连婚书都出来了
她不由得捂嘴轻笑出声
宫远徵好奇问:“这是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星月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之前我和你被拷在一起时,你还说要砍了我的胳膊来着,这才过了多久,关系就这样亲密了,真是难以想象!”
她觉得惊奇,宫远徵却觉得愧疚不已,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星月突然想到什么,推开他起身说:“对了,我还有事要找白羽,先走了!”
宫远徵拉住她问:“是地牢里那个人的事儿吗?”
星月点头说:“他们也一直在等消息,我去告诉他们一下!”
说罢便准备离开,宫远徵却不松手,愣在原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星月单手摸了摸腰间,流萤石,还有他给的响箭都在,也没什么东西忘了呀,她不解疑惑问:“东西我都带着呢,你看……还有什么?”
宫远徵笑眯眯凑近看着她,指指自己的脸说:“亲我一口,不然不许走!”
星月更是不解:“我为什么要亲你啊?”
宫远徵重新思考一番说:“因为你是我未婚妻啊,你若不亲我的话,那换我亲你也行!”
说罢他就要凑近行动起来,刚要亲吻上去时,就被星月捂住嘴,歪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委屈道:“这下总可以走了吧!”
他摸摸她的头说:“快去快回!”
宫远徵一松手,她就脚底抹油快速溜走,来到白羽的房间门口,见她独自一人便问:“石头呢?怎么不见他?”
白羽喝着茶说:“昨日不是想着去宫门逛逛嘛,可能是地形不熟……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还被警告了不准四处乱走动,至于石头嘛!肠胃不好,蹲坑去了!哎……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去药房了吗?怎么还不去?”
星月上前坐下来说:“你不是一直在等消息吗,我这边得到了回应……自然是要来和你说说的!宫远徵昨夜告诉我,我们可以去地牢看看沈易槐了!”
白羽却唉声叹气道:“明明是我们抓的人回来,到头来……去看他还要别人同意,真是不公平!”
星月也轻叹口气,安慰道:“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之说,再说了……他们也是帮了我们不少,若不是他们,我们也不一定能抓住他!”
白羽虽心有不服,但也无可奈何,谁说不是呢,还得多亏了宫远徵:“也是,哦对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前几日我听你说针灸时会有麻麻的感觉,我就在想,若宫远徵的疗效真的有用,你会先恢复那一个,若是按照顺序的话,你最先失去的就是痛觉,不会最先恢复的也是痛觉吧!”
对于这个,谁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星月都快忘记‘痛’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刀锋划过身体,箭矢穿过肩头,都只是凉凉的感觉、
她不会觉得什么,但身体却有个极限
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一切顺应天意吧,该承受的,始终都要承受,躲也躲不掉,就像……沈易槐,我们说过,早晚会找到他,这不……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白羽却沉下脸说:“可我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他和无锋的人在一起,必定又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也不知道又要去霍霍那些人!”
星月拍拍她的肩膀,轻叹息道:“你别想了,到时候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过了好久,石头才缓缓来迟,他一边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进了屋
两人互视一眼问:“你吃什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很难受吗?”
石头难受趴在桌子上说:“也没有,就吃了两个犁,然后就这样了,从早晨跑到现在!”
星月叹息道:“都跟你说了,你的体质吃不了犁,你怎么就不信呢!”
石头却说:“我昨晚有些饿就去厨房看了看,就看见两个犁放在篮子里,我想着好久没吃了,就想试试是不是已经好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星月看他难受,也是于心不忍,拍拍他的后背起身说:“原本还想和你说说沈易槐的事情,看你这样也是去不了了,酒窝和白羽去吧!”
石头一下站起来,又一下坐下去:“你这是有消息了!”
白羽说:“有了,他们……已经同意了我们去地牢!”
石头说:“那我得去啊!”
星月却说:“其实也没必要去这么多人,下午后我和白羽去就行,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给你弄些止泻的药,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说罢她就走出了房门,白羽关心看他:“真的很难受吗?这回长记性了吧,别坐着了去床上躺着!”
石头点头回应,随后便上床躺着
徵宫药房的草药品种繁多,而且还有许多长相十分相似
比如说,木防己与青风藤,覆盆子与三月泡,还有细辛与徐长卿等等,这些中药材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专业人士,很难分辨出来
星月看着整面的药柜抽屉,也只能向宫远徵求助,她找到宫远徵,向他说明了石头的情况后
他瞬间就明白了说:“石头是空腹吃的吧!”
星月点点头,饿了才吃的,可不就是空腹嘛!
宫远徵又说:“那就对了,犁里面还有大量的果酸,又是寒性水果,对肠胃有刺激性,我猜石头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星月回应说:“之前是有过那么一两次,后来我们知道原因,就不让他吃梨了,谁知这家伙昨晚还偷吃,真是自己找罪受了,他这样的话,吃点什么好啊!”
宫远徵看着她笑了笑说:“简单,拿些白术,白芍,防风,陈皮各四钱,熬煮成茶服用,很快就会见效!”
他一边说着,一边捡着药,他的手好像就是一杆秤,一拿一放,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精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