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姨娘善医
苏卿看向萧菀，并未因她的慌乱就移开目光。
既然萧菀想做点什么，苏卿并不是不接受，但是人总不能太贪心，不能既要自己的扶持，又想在周氏那里全身而退。
“四婶，下个月是祖母的生辰，虽不是大寿但府中也要办一场小宴……”萧菀看向苏卿，“祖母性子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不是正好，送得好或不好，横竖老夫人都不在意，反倒不用太揣度。”
苏卿的这个说法让萧菀一愣，虽然她今天特意在这里“偶遇”苏卿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可送寿礼之事于她年年都是困扰。
可叫苏卿这样一说，好像确实不用太过烦恼。
“你是想提醒我老夫人寿辰好生备礼，还是想提醒我警醒着大夫人？”苏卿一边慢慢走，一边轻声问。
“都，都有！”萧菀低着头小声道，“前次昭哥儿周岁礼，因祖母生病，因此只是家里人聚了聚，母亲那里，只怕是心有不满。”
“嗯，那又与我何干？”苏卿淡笑问。
“若府中大摆宴席，却不是国公夫人打理……”萧菀压低声音道，“您岂非面上无光？”
“倒是有理。”苏卿掐了一朵桂花在手中把玩，“那昭哥儿生辰，老夫人是真的生病了，还是不想办宴。”
“四婶，这一点侄女真的不知，祖母那里我一个月去不了一回。”萧菀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不过祖母那里虽然请了医，但并不见熬药。”
“不见熬药？”苏卿看向萧菀。
这不应该啊，如果萧老夫人真的是装病，不可能这么疏忽。
而且安嬷嬷瞧着和气，也不是那等不得力的人。
如果是真的病了，那熬药这件事情自不必说。
“是侄女表述不周，不是不熬，是熬的不是药而是补品。”萧菀说道。
“你去要了老夫人的药渣？”苏卿看向萧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管萧菀是什么目的，一个庶孙女，居然敢去老夫人的院子里找药渣，这足够让她在庙里住一辈子的。
“不是不是。”萧菀拼命摇头，脸都白了，“我只是无意中闻到祖母院子里飘出来的药香，是，是补品……”
萧菀甚至还说出了那些补品都有哪些药材，药效是什么，以此证实自己并没有说谎。
这不是萧菀的本意，只是苏卿脸一沉，她便情不自禁地慌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以平息苏卿的怒意。
“你居然能够凭借药香闻出有哪些药材？”苏卿对于这一点真的是有些惊讶了。
“回四婶，我姨娘的祖父是大夫，她自幼便跟着学，且颇有天赋……”萧菀惊觉失言，冷汗涔涔，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只能咬牙，“四婶，这件事情府中无人知晓。”
“知道了，只要你和你姨娘别靠着这个害人，我不会说什么。”苏卿点了点头，又道，“所以，你也是颇有天赋？”
“姨，姨娘是这么说的。”萧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都说出来 的。
“嗯！”苏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带着水月和拒霜回了岁安堂。
看着苏卿的背影，萧菀不由得有些恍惚，而后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如意院。
柳姨娘看到萧菀回来，赶紧迎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菀儿，手怎地这么凉，脸色也不好看，怎么了？”柳姨娘心疼地看着女儿。
萧菀看着柳姨娘温和又慈爱的脸，眼泪便滚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快进屋！”柳姨娘把萧菀半搂着带进了内室，便看向锦蝶，“二姑娘出去究竟遇到了何事？”
锦蝶看了萧菀一眼，见她没开口阻止，便将方才的事情跟柳姨娘说了一遍。
“姨娘，女儿是不是做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萧菀皱着眉，又有些慌，“往后我再不见四婶了。”
“你啊，自以为聪明，但那国公夫人又是什么人，岂是你能算计得了的。”柳姨娘叹了一口气。
“她不也是闺阁女子，且因为守父孝在家里关了三年……”萧菀说到这里低下了头。
今天的事情一切都源自于自己轻视苏卿。
“她虽是闺阁女子，但却是按世家宗妇来教导的，她所接触的人和事，岂是你能比的？”柳姨娘捏了捏女儿的手，“你也莫急，我琢磨着国公夫人对你并无敌意，只是……”
“只是如何？”萧菀赶紧问道。
“只是你别想那些歪门邪道，她不会对你如何。”柳姨娘说到这里，神色又凛了凛，“荣安院那边，你尽量少去。”
什么无意中闻到药香的说法，想必国公夫人只是给了菀儿脸面，没直接说破，她又怎么会真的相信。
“姨娘，您不信我？”萧菀的脸色又是一白。
姨娘都不信，那四婶会不会也不信？
“我信你，只是你好好地往那边走，就算不是为了闻药香，是不是也抱着别的目的？”柳姨娘温言道，“往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府中的事务，不是你能插手的。”
“可我也是公府的姑娘，而且……”萧菀泪盈于睫，“我不想嫁到定远伯府，我想活着。”
说起这个，柳姨娘原本柔和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菀儿放心，姨娘虽是个没用的，但你不想嫁的人，也能不让你嫁。”柳姨娘摸了摸女儿的脸，“姨娘没别的所想，只愿你好好的。”
萧菀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扑进了柳姨娘的怀里哭了起来。
等到萧菀哭得差不多了，柳 姨娘又安慰道：“你放心，国公夫人会需要你的，只是往后，她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要你做什么你便去做什么，千万别自作主张。”
“要我做什么便做什么？”萧菀有些疑惑地看向柳姨娘。
“国公夫人出身高贵，不会让你去做一些不正当的事情，这一点你且放心。”柳姨娘笑了。
“可是姨娘，若是这样，被母亲知道了，她往后会不会为难您啊？”
萧菀还是有些顾虑，毕竟往后就算是要分家，柳姨娘也只会跟着大房，也是要在周氏手底下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