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沈惊初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掌心覆在她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灼热又急促的气息萦绕着女孩,他的手指轻柔着她的发丝,视线落在她染上桃色的脸颊上,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眉心。
“沈惊初,你好热情,热情得有些不像你。”林一然低喘着,感受他的触碰,心跳的速度还在不断攀升。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颊,眼里的深情和眷恋不带半点遮掩,“林一然,你之前说要对我负责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我看起来像是会耍无赖的人吗?”
“那好。”他扬起唇角,眼神真挚虔诚,“林一然,从今天起,我把我这个人、我这条命完完整整交给你,只要你不弃我,我就永远守着你,直到我死。”
林一然愣了下,脑子有点懵,她有点不确信地问,“沈惊初,我若是没理解错的 话,你刚才...是在跟我表白吗?”
“是。”这一次,他没有逃避,也没有犹豫,回答得很坚决,很笃定。
林一然惊喜地瞪大眼睛,“好,你这个人我要了,你这条命我担了。”
说完,立马垫脚在他嘴上亲了下,“签字盖章,永不反悔。”
沈惊初勾了勾唇,刚伸手去握住她的肩膀,就见她皱着眉头喊疼。
“怎么了?”他立马松开手。
林一然捂住脱臼的右臂,咬着牙替自己正骨,随后呼出一口气,“没事,刚才跳车的时候摔折了,现在好了。”
“那...其他地方呢?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摔伤了没?”
沈惊初非要扒她衣服,查看她的伤势,被林一然及时制止,“你干嘛?天还没黑就开始扒我衣服,你们男人是不是只要开了荤就都变得更禽兽似的。”
“我...我不是...”
“我说你俩腻歪够了没有,就没个人来管管我的死活。”此时,躺在草丛里起不来的余耳实在忍无可忍。
刚才他就想发火了,青天白日的,这两人抱着就啃,撒狗粮秀恩爱也不看看时间和场合。
“我腿都摔折了,血都要流干了,你们做事就不能分个轻重缓急。”
林一然这会儿才注意到余耳,她走到余耳跟前,表情浮夸道:“你不过是断了一条腿,而我却收获了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孰轻孰重,不是显而易见的。”
说着往他的断腿上踹了一脚,“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你就不能耐心等会儿。”
余耳疼得五官乱飞,“林一然,我...”
他本来想破口大骂,想想自己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另一边,红客联盟总部。
会议室里,联盟的各大元老都面露急色,牧文山更是心急如焚,他也是到达总部时,才得知余耳那辆车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牧文山捂着嘴咳嗽,脸色看着很差。
牧从南见状连忙替他拍背顺气,“父亲您别着急,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她脸上虽挂着焦急的神情,眸底的窃喜却无法完全掩盖。
这一次她的设计天衣无缝,余耳和林一然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
话音刚落,牧从南便收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表情错愕地问道:“你说什么?确认了吗?”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便猜到不会是好消息。
“怎么了?人找到了没?”
“是不是出什么事?”
“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一个是联盟的继承人,一个是极地洲的首席制药师,这两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联盟不仅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也没办法和极地洲那边交待。”
“快说,他们到底怎么了?”牧文山脸色铁青。
牧从南犹豫再三后,露出悲伤的神色,“父亲,我们的人在几十公里外的城郊悬崖下,定位到了余耳乘坐的那辆车,那个悬崖深不见底迷雾重重,我们的人根本无法进行救援。”
此言一出,众人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们遇害了,这可怎么办?”
“噗~”在众人焦急的议论声下,牧文山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直接晕死过去。
“父亲,父亲...”牧从南立马上前扶住他,担忧的面容下,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余耳和林一然出事,牧文山病危,红客联盟彻底乱成一团,牧从南在牧文山病重期间,就一直暂代主持着各项事务。
牧文山吐血后陷入深度昏迷,联盟只能任由牧从南继续主持大局。
一切都按照牧从南所期望的那般,顺利进行着。
牧文山昏迷不醒,几乎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牧从南接管联盟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母亲,父亲怎么样了?”牧从南进入牧文山的房间,南琴守在他床前,因为照顾他,人也憔悴了许多。
“还是老样子。”南琴握着她的手,“突然发生这么多事,联盟肯定乱透了,你还能应付得过来吗?”
牧从南笑了笑,“我没事,可以应付,倒是您照顾父亲累坏了吧!要不然您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来照看。”
“可你也忙着处理联盟的事情,你...”
牧从南笑着将她推出房门,“不碍事的,我这么年轻,身体扛得住,更何况做女儿的照顾父亲,难道不是应该的,您就听我的,去休息吧!”
南琴拧不过她,只好离开。
等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牧从南才走到牧文山床前,拉了张椅子坐下。
她看着床上病容憔悴的男人,表情是担忧的,眼角却露出邪笑。
“父亲,您最看重的儿子死了,您就这么生气吗?气到都吐血昏迷了。我听说人在深度昏迷的时候,大脑其实是清醒的,听觉也是正常的,也就是说,您现在应该能听到我说的话吧?”
她冷笑着看向牧文山,朝他耳边凑了过去,“您若是知道,余耳是被我弄死的,您会不会直接被我给气死啊!”
她猛地直起腰,表情严肃,“那可不行,您得活着呀!活着看我接管联盟,活着看清楚,我牧从南,从来不比他余耳差。”
牧从南握着牧文山的手,越发用力,眼神里充满了怨恨,“父亲,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就算我只是个女人,我也会比余耳做得更好。
我会向您证明,您的选择是错误的,您的偏心是没有道理的,余耳他本就不该出生,您更不该把他带回牧家,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的我一切,他该死,他该死。”
牧从南紧紧握着牧文山的手,表情逐渐狰狞,泪水从猩红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她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愤恨和委屈,在此刻全部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