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覃跟着笑了,老脸微红。
“也不是老哥我非要瞒你,这不是一直知道雅君跟你和念君你们两口子的关系吗?
事情没有最终定下来之前,我还没有和雅君说……”
果然,被叶搏以不对称的信息为优势,猜中了!
许云覃能够把这么隐秘的事情今天坦诚的给叶搏说,无形中就等于是把叶搏拉进了自己的“战壕”。
“老弟呀,我这可是真拿你当朋友,当知己呀。从今儿个起,老哥我可就在你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别,许叔。咱俩可还没喝呢,这咋辈分就乱了。
还是原来的称呼,走早就称呼习惯了。
再说了,这不还有许雅君呢么,我总不能以后都叫大侄女吧?”
进门之后,第二次了,叶搏急忙的打住开始订正。
许云覃听后,哈哈的笑了。
“你呀!小叶,这不……,老叔我还是多少的有点难为情吗……
这女的呀,我俩认识,其实也是一种缘分……”
许云覃接着,给叶搏又开始讲,自己怎么和那个叶搏现在知道叫路菲的女人时怎么认识,然后勾搭到一块的……
许云覃的古玩店门口,突然的就有了一个推着车子卖烧鸡的年轻漂亮女人,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卖的烧鸡还味道很好,价格实惠。
没多长时间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好事的人还给起了个外号叫“烧鸡西施”。
按理说这门口人流兴旺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大多都绝对是好事,但偏就对这古玩行当来说,未必就如此。走偏门、躲避讳的,往往手上才有好东西,能谈来大生意。
这么日子一久,许云覃就受不了,于是专门的有一回趁着人少,出门找着去说理了。
女的见了是这边店里的老板,心里也是蛮敬畏的,当听明白许云覃的来意,着急与慌乱之下,竟然花容尽失的当场哭了。
说着她孤儿寡母的死了丈夫,又被同族的人欺负的在娘家也待不下去了,只好跑到这秦州,用自己的手艺给母女两人挣一口活命的饭钱,却没想到,小生意刚刚有了起色,却又挡了许云覃的道。
老主顾都知道她每天在这个地方卖的,现在要是换个地方,就又得从头开始……
许云覃给叶搏感慨,他最见不得女人哭。
叶搏心中暗想,“您恐怕是见不得漂亮的少妇哭吧……”
惹哭了,自己受到街坊游客指指点点蛮横霸道、欺负女人不说,自己心软还得落下面子去再给哄开心了。
最后许云覃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让女的推着车子让开门口两米远,就算稀里糊涂的把这事抹合下去了。
女的也很上道,连连感激,当场的就挑了一个卖相明显看着不怎么好的,非要送给许云覃当做道歉的礼品。
许云覃收了,但也坚决的给钱盒子里扔了五十块钱,只多不少。
回去后,原本都没打算吃,一闻味道还挺诱人,尝了一块,从此就念念不忘,迷恋上这个味道了。
一来二去的,自己也加入,成了熟客。
有一天,许云覃出了自己店铺,手上拿着一张凳子,放到了女人身边。从此天天的凳子就成了女人专属了。
天气开始热了,许云覃又把店里茶水端着给女人喝了,喝完了让妹子自己进门再续。
下雨天,推车被许云覃主动的搬到了自己店铺台阶上。
后来天开始更热,又让女人把凳子搬进了门里头,吹着空调照顾着外面。
两人一下子就有了很多聊天熟悉的机会。许云覃这才了解到,女人竟然还是一个上过学,有文化的大学生,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人品太差,整天花天酒地的,自己实在忍受不了,就果断的离婚带着女儿离开了。
离婚时,男的还算地道,给了她一大笔钱,自己一个女人,此前也主要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没什么社会经验,听了别人宣传,拿着钱去做例理财投资,结果一夜之间被人骗光,血本无归了。
没有办法,带着女儿就回了娘家,好在娘家父母临终之前给自己留了两间镇子上的门面房,手上又有着家传的烧鸡配方,就开了店做起了这门生意。
刚开始生意不好,原因是自己没有经验,口味不好,幸得有一天遇到了一位贵人……
叶搏知道这就讲到自己了,对这一段听的就不怎么认真了,直到许云覃继续的讲到女人受到兄嫂眼红迫害,有天晚上偷偷的潜进她的门面房给第二天要卖的烧鸡缸里下了药,第二天好多人食物中毒送进了医院。自己赔钱看病不说,从此生意就彻底的垮了。
没有办法,女人心里一横,把镇子上两间门面房低价不到五万块钱卖掉,带着女儿就来秦州谋营生了。
太好的地方住不起,就在西市旁边的糜家桥城中村租了房子住下了。
日子还得过,生意继续做起,城中村里竞争太激烈,绝大多数食客只看价格,不挑口味品质的。而自己做烧鸡的配方光值钱的药材就有好几种,卖那个价格本钱都包不住的。
最后就推着车子走街串巷,最终落到了古玩城门口这边。
自己卖烧鸡的时候,就把女儿锁在家里写作业。等自己回家后再给娘俩准备饭菜,
女儿睡了,自己再赶紧忙活第二天的卤制工作……
叶搏的心思却飘飞了一会儿,心中痛快地畅想,不知道吴广元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妻女沦落到如此地步,心中是否苦涩……
许云覃讲到重点了。
有一天,那个女的突然的就没来出摊了,自己心里还一下子的空落落的。
这种心境随后持续了整整两天,许云覃终于的坐不住了,让人替着自己临时照看店面,然后亲自的到糜家桥去找了。
三下两下的打听,这女的因为人长的漂亮其实在村里还蛮出名,有人就给指了她落脚的地方。
房东才给许云覃说,是孩子生病了,这两天在村里的诊所打吊针。许云覃找了过去,一看孩子的情况,不由分说的就抱着孩子紧急往大医院送。
肺炎,再多耽搁一天,孩子要么有生命危险,要么就可能被烧成傻子!
办理好入院手续,女人直接的就抱着许云覃的双腿跪下来哭了,说自己也知道小诊所不靠谱,可是自己实在的没钱呀!
就有了侥幸心理。
女人求着许云覃,要跟着许云覃,哪怕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自己也愿意,只求能给母女俩有个依靠,有个安安稳稳住的地方。
总比有一天,自己迫不得已要走到那条路上去要强的多……
叶搏多嘴,问了一句。
“许叔,当时您真的就全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