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的烛光摇曳,长桌上铺开的地图被标记了数个红色的战术点,象征着边境局势的紧张程度。哈蒙·维斯塔站在主位,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凯恩等人。
“王都终于肯派人来了。”维斯塔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本以为,他们会先派遣军队,而不是使节。”
凯恩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你应该很清楚,王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能够促成这场谈判已经很不容易。”
维斯塔轻哼一声,缓缓坐下:“那么,你们打算如何说服我?”
莱娅坐在地图前,目光扫过红色的标记,开口道:“我们带来的消息,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奥德雷克公国正在边境集结军队,随时可能入侵。”
维斯塔缓缓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东境防线:“是的,我的斥候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但王都至今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在质疑我的忠诚。你们该不会认为,一纸空洞的谈判协议,就能让我放下戒备?”
阿诺沉声说道:“我们带来的不只是协议,而是王都的正式承认。只要你愿意与王都合作,王室将承认你的军权,并提供必要的军需支援。”
维斯塔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即轻笑了一声:“合作?王都的贵族向来只关心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不是边境的存亡。”
希尔薇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们不在乎,他们就不会派我们来。”
维斯塔轻敲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即便如此,王都的援助也未必能及时到来。而且,如果我接受这份协议,就等于将我的军队置于王都的掌控之下。”
凯恩摇头:“不是掌控,而是联合。王都不会直接指挥你的军队,而是将你视为东境的防御指挥官,由你全权调度。”
维斯塔微微眯眼,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随后缓缓说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提议,但你们如何保证,王都不会在战后卸磨杀驴?”
莱娅轻声说道:“王都现在需要你,比你需要王都更多。”
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烛火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仿佛映照着尚未落定的局势。
维斯塔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堡垒外训练的士兵,沉声说道:“如果我要同意这个协议,我需要三个条件。”
凯恩目光微微一动:“说来听听。”
维斯塔转身,目光锋利:“第一,我的军队必须获得充足的军需补给,包括粮草、武器和护甲。这一点,王都必须立即执行。”
莱娅点头:“可以,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维斯塔继续说道:“第二,王都必须正式承认东境的独立军事指挥体系,我的军队不归王都的贵族指挥,而是直接向王室报告。”
凯恩皱眉,这一条无疑会让王都的贵族们感到不满,但确实是维斯塔必须保障的底线。
他缓缓说道:“我们可以争取这一点,但你必须保证,在王国需要你的时候,你不会袖手旁观。”
维斯塔轻轻点头:“如果王都履行承诺,我不会让奥德雷克的军队踏入王国半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更深沉了一分:“第三个条件——王都必须派遣一支军队驻守东境,而不是仅仅靠我的部队来挡住整个奥德雷克。”
莱娅和凯恩相视一眼,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但王都是否会派兵,则需要进一步斡旋。
凯恩缓缓说道:“我们会将这个要求带回王都,争取让王室批准。”
维斯塔沉思片刻,最终缓缓说道:“如果王都履行这三个条件,我可以与你们合作。”
莱娅微微一笑:“我们会尽力促成。”
维斯塔看向他们,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我希望你们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凯恩目光坚定:“我们不会。”
维斯塔挥了挥手:“既然如此,你们可以留在堡垒休整,明日再启程返回王都。”
他们点头应允,随后由护卫引领着前往休息区域。夜幕渐沉,黑岩堡笼罩在风暴来临前的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