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上半身前倾,将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手边,好似撒娇般拖长了音调说:“我忘了。”
诸伏景光动作一顿,眼里的温柔浅了几分,一丝痛楚一闪而逝。
时至今日,面对zero无法保留的记忆,他依旧无法心平气和。
追着诸伏景光过来的赤井秀一先是震惊于诸伏景光的那句‘身体不方便’,眼神犀利地刺向他,眼底的冷意十分明显。
这人渣,对安室君下手了?
随后,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降谷零脚腕上的镣铐,他眉头紧紧皱起,暗绿的眼眸凝视过来,有恰到好处的冷戾和不悦流露。
“绿川君,我们都喜欢安室君,应该公平竞争才是。”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锋锐,磁性的声音带着凉薄的杀意,“你暗中下手,太过了。”
诸伏景光:“……”
他身体一僵,汗流浃背了,眼神隐隐惊恐。
诸星大在胡说什么,zero是他的幼驯染啊。现在zero正处于失忆状态,要是误会诸星大说的是事实就完蛋了!!
他立刻扭头看向降谷零,语速飞快地说:“安室,你别听他的,我们不是他说的那样。”
降谷零:“……?”
他面上染上了一层迷茫,他和hiro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听这个令人火大的长发男的说法,好像不太对劲?
还有,hiro是不是慌了?
不知道自己创到人了的赤井秀一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你已经出手了,现在也该我了。”
他微微眯起的眼眸像极了搜寻猎物的雄狮,以下达通知的口吻说道:“我要将人带走!”
这话一出,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炸了。
诸伏景光立刻站起身挡在降谷零身前,一只手轻轻按在降谷零头发上,一只手用枪指着他,笑容温和地说:“不行哦,安室是我的。或者你想抢?”
他眼底凛然的冷意翻滚,可恶的诸星大,等回了日本,我一定要把你抓去蹲局子!
降谷零额角青筋蹦了蹦,你这个自说自话的混蛋说要带走谁?
他猛地跳起来就想给赤井秀一一拳头——又被诸伏景光的手按住脑袋按了回去。
这边在针锋相对,另一边。
苏孜酒看着空荡荡的轿车,直接被气笑了。
“立刻去找,诸星大的车弃在这里,莫吉托的位置肯定不会太远。”他语调冷漠地命令道。
身边跟着的军装男人立刻应道:“是,大人。”
这时,苏孜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
接通后,漫不经心地说:“突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雪莉?”
纽约一处基地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宫野志保握着试管的手一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冷漠地说:“你给我的资料我都看完了,我需要新的关于洗脑和精神分割方面的数据和资料。”
茶发小女孩咬了咬嘴唇,眉眼间一片坚定。
只要她努力研读完所有资料,再结合彻哥的精神状态,她一定能研制出压制彻哥负面状态的特效药。
哪怕暂时不能,也得尽快研制出缓解彻哥精神状态的药剂,让他不要那么痛苦。
她一定会成功的!
苏孜嗤笑一声:“怎么,你想要救他?宫野彻的状态,是不可逆转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宫野志保手抖了抖,色厉内荏道:“你管我是不是痴心妄想,东西给我,不然我不会让他进你的实验室。他现在的所有权可是在我的手里。”
苏孜眼生戾气,淡漠地说:“说起这事,我忘了通知你,那位先生已经将A111的所属权转移到我这里了。”
“什么……”宫野志保瞳孔骤缩,立刻转身来到电脑前,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boSS那封关于彻哥权限转移的邮件正躺在里面。
她这段时间一直想方设法给彻哥制药,没有顾得上看邮箱,没想到彻哥已经不归她管了。
宫野志保眼底溢满了担忧,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我要求共享你在A111身上的所有实验数据。”
不等苏孜拒绝,宫野志保便罕见强硬地说:“我认为这对‘梦幻药丸’的研制有辅助作用。”
她无法插手苏孜的实验,也没办法救出彻哥,但她必须想办法为彻哥留下生路。
苏孜沉默了片刻,嘴角扬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可以。只要你拿到了数据后,‘梦幻药丸’的研制真能有所进展。不然,你不会想承担boSS的怒火的。”
宫野志保完全不怵:“用不着你提醒。”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她在电脑前愣愣地站了很久,才一抹脸,冷静地去记录实验数据。
为了姐姐能自由的活着,为了救出彻哥,她必须、必须更坚强,更有实力才行。
只有她在组织拥有了话语权,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有些泛黄的档案袋上,上面写着‘梦幻药丸’四个字。
这是爸爸妈妈生前所研究的成果,她更愿意延续爸爸妈妈对它的称呼——银色子弹。
只要银色子弹有进展,她就可以借机向那位先生提要求。
无论是不要干涉姐姐的生活,还是……给彻哥一定的自由!
宫野志保记录好数据后,抱起一本砖头厚的外国文献看了起来。
纽约。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在屋后又打了一架,结果还是不分胜负,只能暂时休战。
趁着诸伏景光去换衣服,赤井秀一来到了正在吃东西的降谷零面前。
随着降谷零的目光看过来,赤井秀一微微偏头,稍长的柔顺头发倾洒在黑色翻领夹克衫上,绿眸直勾勾看向降谷零,睫毛恰到好处的微微颤抖,像极了煽动翅膀的蝴蝶,却给人一种煽动风浪的感觉。
“先生,又见面了,您看上去不太好。”赤井秀一组织着语言,考量着用什么样的说辞才不会冒犯到对方,体贴地说,“我去给您买一管消炎膏。”
他还没忘记刚走进门时,绿川朔说的那句‘身体不方便’的话。
叼着面包的降谷零:“……?”
虽然没听懂,但直觉这不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