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记得……
这次zero失忆,他并没有告诉zero他叫什么?
他克制住想睁开眼睛的冲动,耐心地等待着好友的惊喜。
降谷零目光温和,罕见的没有魔术师的攻击性。
他深深地看了眼诸伏景光,他不知道卸下卡牌后的自己,和现在的他是否还是同一个人。
但他只想记住hiro。
降谷零的注意力落在了系统光屏上的‘切换’按钮上。
意识化为一只手,缓缓地朝上面按去。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意识中那只手停顿了下来。
诸伏景光当即睁开眼睛,神色一凛,语速飞快地说:“zero,你躲起来,我去看看来人是谁?”
他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想着,如果是敌人的话,先将zero保护起来。
他将降谷零推到沙发后面,靠窗户最近的地方,用窗帘轻轻遮住了他的身体,殷殷叮嘱:“我没有喊你,你不要出来,记下了吗,zero?”
降谷零:“……啊,记下了。”
诸伏景光准备去开门时,看了眼降谷零。
降谷零眨眨眼,咧嘴一笑,右手将嘴巴捏住,示意自己会保持安静。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了下,转过头时,眼眸里翻滚着汹涌的黑暗,无害的神情也变得冰冷。
为什么,总要来打扰我和zero。
我们才短短相处了两天,我还没有帮他找回记忆,还没有弄清楚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还没有联络上公安将人送回去好好休养……
他有预感到,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次来人的到来化为乌有。
他心中的怒火就像拍岸而来的浪潮,掀起滔天碎雨。
诸伏景光忍下心脏的钝痛,悄无声息地起身朝门口而去,他的步伐就像猫咪优雅的踩着肉垫行走,安静又诡秘。
他一手握着左轮,一手打开门,枪口直指门外的不速之客。
“是诸星啊,下次上门提前打电话。”蓝色猫眼的青年歪歪头,自然而然地将左轮收进腰后,将房门打开,含笑着说,“不然误伤就不好了。”
赤井秀一:他最佩服绿川君的一点,就是这家伙总会用温柔的毫无硝烟味的腔调说出杀气腾腾的话来。
“安室先生,在你这里。”赤井秀一暗绿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不错过他每一丝表情。
诸伏景光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又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但站在门口的身影却没有挪动半分,一看就不想让开路。
他偏偏头,笑容温和道:“是在这里,我会保护安室先生的。诸星君,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了。”
他伸手就要关上门。
赤井秀一大长腿一迈,抵在了门边,阻拦住了诸伏景光的动作。
他橄榄绿的眼眸闪了闪,翘起嘴角,低沉的声音仿佛裹挟着无限情深:“我曾与安室先生有过交集,许久未见,有些想念了。既然安室先生在这里,我便去拜会一番吧。”
朱蒂本该昨晚就到了,结果卡迈尔开车迷路了,等转回正道上过来时,已经快凌晨了。
她只能等到天刚亮就登门,谁知被绿川君给堵了回去。
赤井秀一得到消息后,临时甩开了组织的人,亲自登门救人。
可他这副强硬又故作深情的模样直接戳到了诸伏景光的肺管子,诸伏景光将枪按了又按,努力压住上窜的火气,才勉强按捺下将这个觊觎幼驯染的变态打成筛子的冲动,神色淡淡地拒绝:“安室君睡了,想要拜访,下次吧。”
赤井秀一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可没忘记,绿川朔这个冷酷的变态刚进组织便盯上了安室君。
安室君落在他手里……
赤井秀一眼底暗沉,神色骤然冷峻。
侧耳倾听,房间里除了金属轻轻摩擦的声音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能等了,他想。
上次他去晚了,造成的后果成了他至今的遗憾。
这次因为不可抗力因素,他又晚了很多。
……希望一切还有补救的机会。
赤井秀一抬起手臂,胳膊前臂发力,拳头猝然砸出去,犀利的拳风直逼诸伏景光面门。
截拳道。
诸伏景光不甘示弱,半步不退,抬起胳膊挡住他的攻击,身体一转,膝盖朝他腹部撞去。
二人就在房间大门口打了起来。
窗帘后,一直在等人回来的降谷零:“……?”
他悄悄探头看了眼二人想,我是不是应该喊一声,不要再为我打架了?
他先是沉默了下,紧接着挪到沙发后面,扒着沙发露出两只眼睛静悄悄地观战。
拳拳相击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会儿诸伏景光倒退几步,撞进了屋子的墙上,一会儿赤井秀一被一脚踹了进来,又很快被一拳打出去。
“这、打得这么激烈?”
降谷零摁了摁额角暴起的青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戴着针织帽的长头发男人,他的火气就一窜三丈高。
——哪怕我没有记忆,哪怕我被埋进土里,但在看到他时,我也要爬起来大骂一声:‘八嘎呀路FbI。’
降谷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艰难地咽下了嘴边的脏话。
可就在赤井秀一再次被诸伏景光一拳砸了进来后,他憋不住了。
骤然从沙发上爬起来,就朝赤井秀一跑去。
——高低得给他一拳头啊,不然念头不通达!
一时间,火气迷了眼,忘记自己还被锁着,‘哐当’一声,被脚铐扯住,身体失去平衡砸倒在地上。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额头上红肿一片。
这种摔倒的感觉,似曾相识啊。
人体撞地的巨大声响让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下意识停了下来。
诸伏景光脸色微变,后退半步,快速朝房中跑来。赤井秀一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紧随其后,神态紧绷。
降谷零晕乎乎的就被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量扶了起来,熟悉的带着担心的声音响起:“z、安室,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诸伏景光将人扶起来按在沙发上,无奈又心疼地说:“你忘记自己行动不方便了吗?”
他蹲下身,伸出温暖的手掌,微微用力揉着降谷零红肿的额头。
跟过来的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