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语塞,骗是骗不了,只能认栽,声音发虚,“你不就是小孩吗?”
宋悲身体好受很多,不仅回温,皮肤还在发生变化。
她伸手戳了戳,很硬,不对,是一层塑料一样质感的东西,能撕下来,里面是比原本皮肤还嫩,如剥了壳的鸡蛋,水嫩有光泽。
但只是一小块皮肤,她愣了愣,根本没想到季琛的血还有这样的作用,她咽了咽口水,想干呕的感觉都好了不少,她问他:
“我是小孩,那你亲我,你什么心理?变态吗?”
“……”季琛沉默了会,“我以前没谈过恋爱,步骤不知道,反正就是老子爱上你,你不亏,老子干净的很,然后,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想亲你,可能当时觉得前途凶险,生死两茫茫吧。”
又帅又是少将级别,还有雷电异能傍身,小白水系精灵护体,自己还是个血能治疗目前天下第一毒的宝,这恋爱,怎么看怎么不亏。
宋悲脑瓜子突突转,“对了,小白你从哪儿得到的?”
季琛抓起宋悲拨开“塑料”,露出的新皮肤,不可思议地用手戳了戳,摸了摸,含糊开玩笑,“某天洗手,不小心能量泄露,水龙头的水变成了水精灵,也就有了今天的小白。”
“这样啊。”宋悲若有所思,“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孩子,那你怎么能跟小孩子谈恋爱呢,你说是吧?”
季琛见宋悲身体有好转,高兴还来不及呢,听到这话更是乐地咧嘴笑,把自己身体各处疼痛都给忽略了,捧着宋悲小脸,看到这偏青色皮肤,到口的话瞬间忘记了。
“呃,我喜欢你,所以才把你当小孩,再说了,我虽然年纪比你大吧,但是民间不是流传了嘛,年纪大会疼人,我以后就什么都依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怎样?你答应不?”
“我答应啥啊,答应,你都没说那句话。”宋悲两腮鼓鼓,装作生闷气似的,万一接吻也能当补药呢,这青色皮就算她自己看了都渗人。
季琛知道这话是答应了,他是越看越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本来就捧着她的脸 ,这下顺势而为,低头吻了上去,你别说,谈恋爱就是不一样,感觉那些生死磨难啊,未来世界灾难啊什么玩意儿的,全都能抛之脑后。
别看他嘴里口口声声没谈过恋爱,也没接过吻,他是无师自通的,很会绕着玩,像个喜欢上某样玩具,一直祈求父母帮忙买,然后某天父母突然买了,他拿到玩具爱不释手,睡觉都要抱着睡,还给它盖上被子。
宋悲头晕脚软,腿跪在床上都骂了,忍无可忍才猛然捶击他胸膛。
一直都有季琛这个陪练在刻意把她当神起小少爷训练,对待男孩子,当然无需手软,然后,宋悲就比同龄人的力气要大上那么亿丁点。
季琛被锤到弯腰捂胸口,还在另一只手捏着宋悲的下巴,只分开给了她一个喘息新鲜空气的机会,然后就又吻了上去,情不自禁地加深,再缠绵。
宋悲打了好几次,都撼动不了这位伤患的喜不自禁。
导致,等宋悲趴在季琛肩头气鼓鼓,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脸上的青色皮肤不用手撕,都能掉下来了。
她感到毛骨悚然,但是身体啊,气色啊,不用看都知道变好了。
好奇怪。宋悲当然不会觉得季琛是什么先天解药圣体了,要是他是解药,也不会沦落到五感受损,她倒是心中有个猜测,难道跟异能者接触,会吸取对方的异能?是她的问题?还是季琛的问题?
你的异能,能给我吗?
她多么想问,想破解解药是什么的问题,还有自己为什么还在变异进展中,进展这么慢,精神力异能又是怎么来的,变异还会有异能?
不可能吧,真要有这些人早就知道了,都不用对她那么害怕了。但是为什么,也无法得到证明,更无法排除跟季琛有关。
病毒入侵的进展肯定跟身体素质有关系,其次宋悲在发烧过程中,做了个走不出来的噩梦,梦境醒来就会消失,在里面就跟迷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噩梦,全是直击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童年,母亲,每一幕都让她很难走出来。
梦里有个人一直在说话,“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生?你要是早点出生你父亲不就不会猜忌你母亲了吗?你为什么出生后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孩?而是闺房里病弱无知的女孩?你为什么在你母亲被欺负时,不能站出来保护她?你为什么要当做一个最残忍的旁观者?你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你为什么总是拖累你母亲?你为什么要出生,没有你,你母亲不早就跟你父亲离婚了吗……”
还好的是,她的母亲时欢,对她总是温柔,把残忍的那一面遮住,只让她记住母亲的怀抱有多么温暖。
她的母亲才不会这样指责她!
宋悲回忆起来心底空落落的,手指抹上季琛的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我可能活不过明天了。”
这对一个母单二十八刚刚谈恋爱正上头的热血汉子来说,是致命打击,责任心重,才会都到这地步了,还把其它医生赶走,一个人陪着她,谁都不亏欠。
结果宋悲一句话告诉他,他有多么失败,他没有把自己爱的人保护好。
季琛搂紧了她,“不会的,你打我的力气很重,不像是生死垂危之人。”
怪不得单身。。
宋悲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情绪,差点被他整崩塌,她抚摸季琛脊背,“怪物都很强大,力气都很大的。我现在眼前还是一片血膜。季琛,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季琛深呼吸,“不可能,你不要瞎想,就算那样你也会没事,你有我,我就算把自己一身血都掏空,也会给你保住这条命,你不可以离开我。”
他自己都想好了,才跟她说,“而且你变成怪物了我也无所谓,我不嫌弃你,我把你养起来,到时候未来解药研究出来了,我喂给你,我再天天给你喂血,我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给你养好血,你肯定能恢复。
不然你说,世界上那多人,如果都变成怪物了且不能恢复,这个地球是不是就要玩完了?其它动植物可打不过那群怪物,人类数量也太多,地球是不会让自己玩完的。”
大哥,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自己呢,而且你把我养起来,养一个怪物,你疯了吧,组织能让你这么堕落吗?知不知道异类排挤啊,还记得我们前不久还在杀怪物吗?
自己都小命难保了,还说什么养怪物,她要是真变异了,先被她伤害可能感染的是谁,先跑的还能是谁,被感染了又怎么养她,养她不是把她囚禁吗?当然了,也不知道怪物有没有意识,能不能说人话,还是说的是怪物语,脑子跟人类一样,这些都是未知的,如果把一个灵魂和脑子是人类身体是怪物的人关在小黑屋一年又一年,这个怪物本身都会觉得很残忍,她对小黑屋也有阴影。
“呼。”宋悲真没想到,她跟季琛谈感情,玩感情牌,他跟她扯什么理性,跟做卷子似的。
老了难道都会这样吗?一看到问题脑子就会出现plan a,plan b,关键她还得把感情牌打到底。
如果,她是说如果,季琛能为她所用,完完整整地对她服从,那该有多好?根本不怎么需要神起那群非常难搞的异类两面派。
她凑到季琛耳边说了一句话,“……”
季琛脸色爆红,“要不你还是需要我的血好了?我的血可能能缓解病毒发作的作用,这个,等我们以后好了,再,再也不迟,你觉得呢?”
宋悲在他说话间,已经把他推倒,把枕头放平让他枕着,病服外套一半松松垮垮滑至臂弯,露出小白背心,上面用白布用劲绑着好几圈,她的手已经摁到了白布一角。
“嗯?”
她欠起身经过季琛去扶枕头的时候,他能闻到一股芳香,这令他肌肉绷紧,头脑突然清醒,“这是不对的,我,我有点像欺负你,不行。”
宋悲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拆白布,这些年睡觉都不敢解开,生怕有人打个出其不意,或者睡前被佣人敲门,来不及绑,又提醒了宋振兴她的真实性别,扰了他的兴致。
“明天要发生什么,你知道吗?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不知道又不愿意被老娘欺负,老娘就去换人,反正三条腿的蛤蟆有的是。”
她假意起身,季琛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耳朵脖子锁骨都爆红,放手不是,抓也不是,总之熄灯后,半推半就也就……
“你懂吗?”
“不知道。”
“我平时就……”
“你平时什么?宋悲你敢背叛我?!你信不信等你变异后我不给你吃肉?让喜吃肉糜的怪物吃素?”
“你吵什么,我找不到地方了,你再吵吵我就一巴掌把你呼晕。”
“嗯……宋悲你……玛德,你不会逞什么能,疼不死你,玛德,老子真服了你了,你都没买……”
季琛是说不出话来了,双手一手一边揪住枕头,公狗腰屈起,肌肉线条流畅,像摸到了巧克力。
“正常男人有什么骚吗?”她强忍着,咬唇讥讽。
谁让先前他库库揍她,她就算疼死,也要把他先弄死垫背。
季琛撇开脸,眼前黑乎乎的,能感受到有什么从里面流了出来,确实疼,然而五感损伤,也逃不过这小屁孩,呃呃,他女人的劫。
宋悲流里流气,凑到他耳边轻呼出一口暖气,“骚狗狗,真是不得了,骂你都怕你爽。”
“我告诉你,宋悲,你适可而止,嗯。”季琛恼羞成怒,结果宋悲一个附身,贴向他胸肌,他就没法了,死死咬着唇才忍下这羞耻声。
这女人,把好胜心用在这地方,关键,她的好胜心还是他激发的,他无话可说,早知道,就不教这小崽子了,应该听宋振兴的话,把她教成小傻子,现在估计只会窝在他怀里呜咽呜咽,而不是现在,呃附在他耳边:
“舒服吗?”
季琛抬起一只手捂着脸,慢慢改成用牙齿咬着虎口。
“宋悲,我劝你不要太费体力,不然还是我来……嗯。”
宋悲挑眉笑他,“这就知趣了?”脸上青色皮掉的差不多了,她也很兴奋,只是人生中鲜少放纵一次,试试而已,没想到不仅有用还效果显着。
她开心的发笑,惹得季琛以为她很喜欢他,才会对他这样,她开心,他也开心,慢慢也就不觉得羞耻了,反而双手握着女人小蛮腰,协助起了她。
人生里没少做仰卧起坐,还是第一次做头背部稍微远离枕头的半成品。
情到浓时,宋悲身上的青皮掉的都差不多了,她趴着懒得动,小脸软乎乎红扑扑,手指揉着他已经略长的蓬松发丝,轻声哼哼:
“我的名字其实叫时嫣,妈妈的姓,嫣然一笑,姹紫嫣红的嫣,妈妈给我取的。我只让你一个人知道。”
季琛理解,宋悲这个名字顾名思义,想来也是宋振兴这个渣滓拿来打压岳母时欢的,随母姓更改名,是岳母积压二十年的愿望,也是她的心愿。
他很开心,“时嫣,嫣嫣,你能让我成为第三个知道并呼唤这个姓名的人,我很荣幸。”
“嗯,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就好了,我希望你可以告诉别人,我再也不想听到宋悲这两字了。”时嫣好累好困,迷迷糊糊说完就睡着了。
陷入梦乡,是妈妈站在薰衣草花丛,风儿吹动妈妈婚前,婚后挽起再也不披着的黑发,冲着她笑,像小时候一样,温暖阳光,被好好爱着,哪怕她是一个痛苦的结晶,是一个称不上聪明,甚至是傻,迟钝的孩子,都没有放弃她。
站在妈妈角度,她会觉得还不如不生下她,还不如一走了之,就算那时候已经快生了,生下也可以立马走。站在她的角度,她又痛苦又开心,能成为妈妈的孩子,但是她不能这样想。
这是个死局,她一言两语说不清旧城往事,只在此刻,她看到了那么美,鲜活的时欢。
时嫣嘴角挂着笑,季琛还箭在弦上,但看她这样,他就静静看了会,何止她能发现自己身体变化,他也发现了,看来,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慧贵人,一点就通,比他想得还多。
他抬手捂脸,闷笑从指尖溢出,太可爱了,报复心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