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思的声音当中夹带的幽怨仿佛独守空房了二十年的新婚妻子一般。
让走在前面听到的段羽身上的毛孔都感受到了那话语当中散发出的渴望。
段羽脚步没有停下,只是放缓了一些。
这里是皇宫,是西园。
虽然刘宏已经喝醉了。
但周围还有大量的宫女以及太监。
脚步放缓之后,何灵思便从后面紧走了两步追了上来。
才刚毅靠近,段羽就从何灵思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异常的芳香。
“怎么,段大人现在功成名就,又娶了皇室公主,嫌弃本宫人老珠黄了吗?”何灵思的语气幽怨。
段羽的目光扫过周围。
然后不经意之间直接抬起手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走在段羽身侧的何灵思顿时娇躯一颤,随后贝齿紧咬红唇,那双美眸当中荡漾的春色已经都要抑制不住的流淌而出。
“小蹄子,这里是皇宫,你是真不怕啊。”
段羽嘴角微微上扬的说道:“我还要出宫。”
何灵思目光看向前方,然后紧走了两步。
“那本宫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前面有一处假山,本宫在那里等你。”
段羽无奈的一笑,目光看向周围逐渐少了的宫女还有太监。
看来何灵思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
太医令府邸。
占地十几亩的太医令府邸后院有一处僻静的花园。
而花园内还有一处被院墙隔绝的小院,被包围在花海当中。
小院的院门一年四季都紧锁。
府中唯有张奉才有这个小院的钥匙。
夜色下。
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头顶带着黑色帽兜的张奉手提着一盏灯笼来到了院门前。
随后从袖口当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将小院的门锁打开。
铜锁开启,张奉推开了院门。
就在推开院门的那一瞬间,原本那张带着谦和微笑的脸忽然变的扭曲起来。
咔嚓!
院门从里面锁紧。
小院内有一片空旷之地,摆放着一些架子。
仔细看去,那架子上面满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些刑具上满是斑驳的锈迹和暗红色的血痂。
张奉将手中的灯笼放下,然后掀开盖在头上的兜帽。
眼神当中四溢着疯狂和兴奋之色。
将身上的黑袍脱下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长袍。
走到刑具跟前的张让伸手抚摸着那些精心打造的刑具。
如同铁蒺藜一样的鞭子。
狭长尖细的铁针。
铁钳。
造型奇特的匕首......
精心挑选了一条带着铁刺的铁鞭。
张奉心满意足的提着灯笼推开了小院内的屋门。
屋内一片漆黑。
当灯笼的光亮照亮屋内的景象的时候,才看清,一个眼神当中满是惊恐,并且被堵住了嘴的少女被捆绑在了一个木架上。
张奉将手中的灯笼挂在一旁。
然后狞笑着一手拿着铁鞭走向了少女。
被捆绑在木架上的少女奋力的挣扎,泪水逐渐从眼角流淌,像是在求饶。
走到少女跟前的张奉伸出一只手,轻轻在少女的脸颊划过,然后一路向下。
随后贴着少女的脖颈跟前深吸了一口气。
吸!
吸了一口气的张奉眼底的疯狂之色更加浓郁。
“多诱人的味道啊。”
“可惜啊......”
“啧啧。”
张奉猛然抬起手里的铁鞭。
“吾.....吾.......”
............
西园外,金市。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路边。
马车停止后,吊帘掀开,穿着一身紫色袿袍外面罩着白色纱衣的何灵曼掀开了马车的吊帘从车内走了下来。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
何灵曼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夫还有侍女,然后转身走向了一旁的一家赌坊。
进入赌坊之后的何灵曼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穿过了赌坊,来到了赌坊的后门。
在赌坊的后门,还停着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看了一眼周围无人之后,何灵曼便登上了马车。
随着何灵曼登车,马车也朝着西园南侧的出口而去。
............
西园处在北宫以西。
从西园的南门出来之后,便是距离西园不远处的金市。
在西园逗留了半个时辰的段羽从西园的南侧出口在小黄门左丰的相送之下走出了西园。
“冀侯小人就送冀侯道这里了。”
左丰躬身的冲着段羽说道。
“洛阳东市有一家品轩阁,本侯在那里给你准备了两千万钱,这钱你什么时候去取都行,只要提你的名字就好。”
段羽回身看着小黄门左丰。
正更重要冲着段羽行礼的小黄门左丰立刻将腰弯的更低了。
“小人......小人写过冀侯。”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段羽笑着说道:“估计这一两日之内,本侯就还要离开洛阳,什么时候再回来就不一定了,如果你有事的话,尽管去品轩阁便是了。”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告别了左丰之后,段羽便独自一人从西园离开。
刚走出不远来。
段羽就发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驱车的是一名侍女。
距离的还很远,段羽就看到了那名侍女的模样。
至于车中坐着的是何人,段羽心中依然有数。
随即便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的吊帘掀开,段羽看到了那张久违且熟悉的俏脸。
“哼,这个时候才出来,是不是姐姐已经把你给吸干了。”何灵曼幽怨的语气跟刚刚的何灵思如出一辙。
段羽笑了笑。
“别说你姐姐自己,就是你们姐妹两人一起,又何妨。”
“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段羽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吊帘走上车去。
车内,何灵曼已经等不及的一把拉过了段羽。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费人家的一片苦心。”
是啊。
段羽笑着将何灵曼揽过怀中。
这一次颍川之行,从张让的祖宅当中搜漏了数十亿钱出来。
这些钱都足以用作凉州一年的军费开销了。
这都要亏了何灵曼的情报。
而且日后给何进白纸还有雪盐在南阳一带的分销权也要交给何灵曼。
“今天定要好好的奖励你一番。”
段羽伸手勾起何灵曼的下巴。
............
马车外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
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趴在胡同口的位置朝着马车的方向仔细的观望。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极为专注。
在其身后,还有一名同样装扮之人。
“我在这里监视,你先将情况汇报回去。”
中年男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说道:“段羽于西园南门而出,宫中小黄门左丰相送。”
“还有,传达给周围的人,一定要弄清楚这辆马车里面坐的是谁。”
处在中年人身后的同伴点了点头,然后立马矮身朝着身后退去。
中年男人继续监视着马车的动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马车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忽然,黑袍中年男人听到身后有脚步传来的声音,警惕的立马回头观望。
胡同不远处,一名身着短褐,手里还拎着一个葫芦的男人脚步踉跄的正朝着他的这个方向走来。
黑袍中年男人微微皱眉,然后站直了身体,一只手忽然探入衣襟当中。
“咦,这位兄台,要.......要不要.....要不要喝一杯啊。”
醉汉踉跄的靠着一旁的院墙,虚浮的脚步看样好像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黑袍中年人看着醉汉皱眉没有说话。
“兄台,你.....你咋不说话呢。”
醉汉仿佛没有觉察到危险一般,继续朝着黑袍中年人靠近。
就在两人距离还有一步左右的时候,黑袍中年人瞬间从衣襟当中拔出匕首。
然而,比之更快的是一根黑色的铁杆。
铁杆尖细,有小臂一样长短。
漆黑且不反光。
在黑衣中年人惊愕的目光下,铁杆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当黑衣中年人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醉汉的时候,醉汉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身影一闪便来到了黑衣中年人的身后,然后一手捂住了想要呼喊的黑衣中年人。
“深呼吸,放松,可能会很冷,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