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焦急等在门外,流风看他一会担忧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一会低头念念有词。
“但愿不是王妃!上天保佑!”
走近才听清流云是在祈祷。见他因为自己如此不安,流风心里涌起内疚。
“流云,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能去王妃院里亲自确认,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了。
你放心,若是皇上因此降罪,我甘愿受罚!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唉!”流云都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叹气了,“你也别怪陛下,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多在意王妃。如今王妃……”
“流云,我都知道。以后我不在陛下身边当差,就劳烦你替我尽心护卫陛下,告诉陛下我始终忠心于他。”
两人仿佛交代遗言似的,彼此诉着衷肠。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季川一脸激动。
“快!快去禀报陛下,这根本不是王妃!王妃可能还活着!”
流云和流风二人惊呆住了,僵硬的看着季川。“季大夫,你说的是真的?里面的不是王妃?”
“当然!这时候,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就算我骗你们,我也不敢骗陛下啊!”
流云率先反应过来,拽着流风就朝御书房跑。
季川走后,沈临漳从怀里拿出苏意卿贴身佩戴的那枚玉佩。
这也是那日在山崖上找到的,当时他便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死心,仍然叫流云带人下去寻找。
结果,流云果然带来不好的消息。
想当初,他确实是存着利用苏意卿的心思,想假借夫妻恩爱的名声,麻痹晋王。
让晋王以为,他醉心夫妻相处,已经无心朝堂。
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想,晋王信以为真,渐渐对他放松警惕。
可一日日的相处,不知不觉,他渐渐对苏意卿有了不同寻常的情意。
那日晋王行事,他进宫前仍是放心不下苏意卿,他才彻底看清自己对她的在意。
可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情形。
难道他真的命中注定要孤身一人,直面那充满无尽阴谋与算计,勾心斗角且尔虞我诈的朝堂吗?
那里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每一步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命运又一次无情地将他推向了这条孤独而艰险的道路,让他无从逃避。
沈临漳瞬间陷入痛苦中,原本一直这样下去他也能接受。可偏偏苏意卿闯入了进来,让他原本干涸的内心,渐渐丰盈。
然而一切都好似幻影,就这样在他面前破裂了。
“福寿,研墨!”
福寿听后上前,沈临漳铺开宣纸,写下吾妻卿卿。
福寿心头一震,沈临漳这是要写祭词?
再次抬头,果然见沈临漳满面哀思,眼周泛红。
见此情形,福寿在心里默默叹气: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主子啊?
意气风发时,失去自己至亲之人。如今登上高位,又再次失去枕边人。
福寿悄悄抹了抹眼角,低头继续研墨。
就在此时,季川忽然从殿外闯进来。
“陛下!”
季川忽然闯进来,福寿看了一眼皱眉的沈临漳,开口说道。
“季大夫,就算你从前救过陛下的命,也不能这么没规矩。不经通报擅自闯进御书房啊!”
季川一听立马跪下认罪:“陛下恕罪!属下有要事禀报!”
“无妨。起来说。”
沈临漳并没有怪罪季川,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福寿。
福寿吓得立马缩头,发誓他下次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
“陛下!”
“陛下!”
季川正要说,流云和流风随之而来。“陛下,王妃可能没死!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并不是王妃!”
“当真!?”
沈临漳惊喜起身,快步走到二人跟前。
“快说!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不是王妃的?”
闻言,流云二人看向季川。
季川一副你们接着说啊的表情。
沈临漳见状忙走到季川面前:“季川,快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沈临漳亲自问话,季川立即回道。“没错,流云他们找到的并不是王妃。因为王妃已经有了身孕,而我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那具尸体并没有。所以属下断定,那不是王妃!”
“有孕?你是说?”
“正是!当时属下诊出王妃有孕,王妃说想亲自告诉皇上,叫我先别说。”
听了季川的话,沈临漳也想起来什么。
“没错,朕记得,朕进宫当日,王妃的确是有话要跟朕说的样子。原来是想告诉我她有了身孕!”
一时间,众人激动不已。
也就是说,苏意卿有可能活着,而且还怀了身孕。
“太好了!老天保佑!皇后娘娘保佑!王妃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没错!一定是母后在天有灵,保佑王妃!”沈临漳终于露出笑意。
流云见状,立刻拉下流风跪着说道:“陛下,属下愿意继续戴罪立功,继续寻找王妃的下落,誓要找到王妃!”
“属下这次一定竭尽所能,一日找不到王妃,属下一日不回!”流风也立刻表态。
乍听到苏意卿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众人都很激动。
沈临漳也很激动,尤其知道苏意卿还怀了身孕。
因此对于流风的请缨,他爽快答应。
“这次你和流云一起,务必找回王妃。若王妃能平安归来,朕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过。”
“是!属下遵命!”
流风信誓旦旦,仿佛下一瞬就能将人带回似的。
只可惜,一晃两年过去,他也没能找到苏意卿的下落。
“流云,都是我害了你,这两年你跟我一起寻找王妃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
流风垂头丧气,语气十分愧疚。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本以为会很快找到王妃,哪知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二人此时正在赶往江南的路上。半月前,两人收到京城的消息,说苏意卿可能在江南地带。
收到消息后,两人立即赶往江南。
可江南很大,可谓人海茫茫,他们又该从何找起?
想到此,二人又是一阵迷茫。
此时,苏州城外,一处农家院子里,苏意卿正在收拾刚刚采摘回来的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