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想到万一出去不小心遇到那个老家伙,就可能会被看上,继而被霸王硬上弓,苏黛就吓得花容失色,缩了缩脖子,“我会听话的。”
说得小心翼翼的,边说边去看陆熹年的脸色。
“可是,你这么帮我,会惹盟主大人生气吗?”
“你很关心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陆熹年把玩小狐狸的动作一顿。
苏黛轻轻点头,“当然,你是我的恩人。”她认真道:“那天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在这里了。”
陆熹年勾唇,“那——我若是说,帮了你,我很可能会受到惩罚,你会怎么做呢?”
闻言,苏黛垂头丧气。
“若盟主大人真要我当小妾,那当就当吧,我不想连累你。”
“哦?”陆熹年似笑非笑,“上次还寻死觅活与我说,你不想做妾呢。”
“可我也不想连累你呀!”
苏黛一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假意顺从,再趁机逃跑!”
“嗯?”
陆熹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眉眼舒展,笑声清冽似泉水,苏黛愣愣看着,几乎呆了。
若说平时的陆熹年如山巅最为冰冷的雪,那么的他笑起来时,便是冬雪消融,化为了暖暖春风。
那丝距离感也消失了。
苏黛小脸红扑扑的,“你该多笑笑的。”
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陆熹年不置可否,“世间哪有那么多开心事。”
苏黛却不赞同,“我觉得处处都很好,吃到好吃的开心,看到下雪了开心,我平时就坐在这里,能看一天。天上飘的云也有不同形状,还有外面的树,冬日那么冷,我有时候会想,那它们会不会冷?想着想着就笑了,觉得我可真是个傻子,树怎么会有感情呢?”
她说得颠三倒四,却都进了陆熹年的心里。
他轻嗤:“确实是个傻子。”
于是苏黛又瞪他。
现在苏黛已经不怎么怕他了,能有人跟她说说话,她别提有多高兴。
陆熹年挑眉,“你自己都说你傻,为何我说不得?”
苏黛:“那不一样!我这是自嘲,而你是笑话我!”
“脑子转得还挺快。”
苏黛抓了抓脸,觉得衣服里也有点痒。
嘴上还道:“你别总说我笨,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可我是个病人,你得理解。”
屋里很热,哪怕开着窗,冷风吹进来,也没令人觉得有多冷。
苏黛就有些热,可是当着陆熹年的面,她又不好意思。
小声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小跑着出去了,忙不迭叫秋水过来帮忙。
“苏小姐,怎么了?”秋水问。
苏黛着急地掀开夹袄,“快帮我看看,我身上痒极了,好难受!”
秋水狐疑地拉着苏黛去了内室,里面更热,苏黛着急忙慌地脱掉所有衣服,仅着一件布料极小的小衣。
“苏小姐等我去点个灯。”
“那你快些!”
期间苏黛又抓了抓,雪白的肌肤上顷刻间多了几道划痕,严重的已经破皮渗血。
苏黛心里冷笑,那个宋雪青果然够阴毒,如原文中一般睚眦必报。
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对她卑躬屈膝,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便给她下毒。
光团都要心疼死了,【宿主大人您为什么要接她那个香囊啊,要论玩毒,明明您比她更厉害!】
苏黛哼笑:“我要是躲过去了,又怎么打消陆熹年跟江问樵的怀疑呢?原身就是个草包,可不会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且——这香料毒性不大,便是中了也没什么,顶多受点罪。”
还有一点她没说,不这样,她如何让陆熹年心软?
没错,这次她打算走‘色诱’路线了。
好久没做老本行了,还有些不习惯呢。
秋水捧着烛台过来,苏黛还在抓挠。
当看到苏黛背部时,秋水吓了一大跳,赶紧抓住苏黛手,“我的姑娘,你可别挠了!”
好几处都已经渗血,再抓下去,怕是要留印子了。
之前伺候苏黛梳洗时,她就发现了苏黛这精致的皮囊,可谓万里挑一,世间罕有。细腻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手碰上去根本舍不得移开,莹白透亮。可现在,苏黛的背部,手臂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疙瘩,连绵成一片,直接毁了这份美好。
“怎会这样?!”
秋水惊愕异常,顿时想到了苏黛不久前在宋雪青手里接的那只香囊。
香囊有问题!
这事可大可小,她不敢定夺。
“春生!你进来。”
她让春生按住苏黛,赶紧出去禀报陆熹年。
陆熹年早知道苏黛是中了毒了,他懒洋洋地看去,“怎么?”
秋水把事情说了一遍,陆熹年挑眉。
“我去看看。”
秋水唇瓣翕动,恭敬地低下了头。
她当然不能说什么男女有别,阻止陆熹年进去。
可以说,在整个盟主府,除了江问樵,就属这位陆公子地位最高。
他们两位,执掌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苏黛郁闷地趴在被褥里,脸埋在枕头里哼哼唧唧。
听到脚步声,还以为秋水回来了。
娇声带着哭腔道:“秋水,你快帮我看看,我背上是不是烂掉了?好疼好痒!”
身后没声音,倒是背部被轻轻碰了下。
凉的苏黛一激灵。
秋水的手这么凉?
但很快,便是舒坦。
背上火辣辣的,这丝冰凉,刚好缓解了她背部的灼烧。
苏黛呻吟一声,催促道:“秋水,你再多帮我摸摸,好舒服!”
背后那只手一顿,苏黛着急,便背着手去摸索。
抓住那只手,赶紧往自己背上按。
“快点呀!”
秋水跟春生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根本不敢看前方的画面。
陆熹年摆摆手,让她们出去。
他垂眼,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香囊毒性并不强,顶多只会让苏黛难受几天,正好让她长长记性。
却没想到小姑娘的皮肤如此娇嫩,跟个孩子似的,这才一会儿,便起了一大片疹子。
让完美的身子有了瑕疵。
陆熹年眸光晦暗,杀意一闪而过。
这是他看上的‘小玩意儿’,宋雪青怎能越俎代庖,在他还没玩腻之前,便对他的东西下手?
小姑娘咕哝着,很快那手也越来越烫,没办法缓解她的难受了。
苏黛眼泪都出来了,蹭在枕头上,尤其凄惨。
“秋水,你替我找个医者来吧?实在不行叫陆熹年来,我真的要难受死了。”
“你也知道难受?”
男子声线清冷低缓,吓了苏黛一跳。
她猛地翻过身,不敢置信扭头。
“啊!!!”
她羞到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赶紧拉过被子,将自己结结实实裹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陆熹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小姑娘肌肤滑腻的触感,竟没有多少厌恶的感觉,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玩意儿了,“方才不是你硬是按着我的手,叫我给你摸——”
“不许说!”
苏黛猛地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却因用力过猛,像是投怀送抱似的。
男子的大掌刚好扣在她纤细腰肢,柔软至极,仿若无骨。
“陆熹年!”
苏黛着急道,“那你、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呀!”
着急之下,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难受。
自然的,也没有注意到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还有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痴迷。
手感好极了,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嵌进他怀里,严丝合缝,像为他而生一般。
腰肢很细,稍微用力一点就要断了。
苏君昊把这个女儿养得很好,一切都是男人喜欢的模样。
想到苏君昊的目的,陆熹年心中恶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忍不住想,若苏君昊没有爆体而亡,那么最后,这个被精品培养出的‘玩物’,会送到谁的手里?
可以是任何男人的床榻上,她也可以窝在任何男人的怀里。
陆熹年心情莫名糟糕下去,一把将苏黛推开。
苏黛跌在床榻间,肩带滑落,含泪看向男人。
陆熹年居高临下,平静地与她对视。
下一刻,他转身大步离去。
珠帘碰撞,发出哗啦声响。
苏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光团心疼道:【呜呜宿主大人。】
苏黛勾唇,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哭什么?”
光团:【主人怎么能这样对您!】
苏黛:“慌什么?你看他刚才的样子像什么?”
光团哭声戛然而止:【什、什么?】
“落荒而逃,”苏黛喟叹一声,“他心乱了。”
往后,再想平静,可就难了。
苏黛身体上的疹子当晚就下去了,因为陆熹年调制了药膏叫人送来。
抹上去没多久便痊愈了。
身上光滑如初,连个印子都没有。
的确是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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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江问樵似笑非笑。
“听说你动了库房的那株千年灵芝?”
陆熹年眼睛都不抬,修长手指一颗颗拨弄佛珠,“怎么?要找我算账?”
江问樵懒洋洋的:“若我说是呢?一株灵芝价值万金,你用到何处去了?若你跟我实话实说,我便不找你算账了如何?”他饶有兴味地看着。
陆熹年:“明日叫川柏送银子过来。”
闻言,江问樵一梗,“你当我真缺这点儿银子?!”
还不是想逗逗他?谁让他近日情绪起伏极大,尤其是今日——都影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