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团还在呜呜咽咽地哭泣。
【宿主大人您没事吧?呜呜您受伤了。】
苏黛早就习惯自己的系统是个小哭包的事实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口,随即浑不在意地放下了镜子。
“别哭了,这点伤带给我的痛苦,还不及你一直在我耳边哭所带来的伤害。”
光团一梗,继而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今天也是被嫌弃的一天。
【可、可是我不明白,宿主大人您明明可以躲开的呀。】
以苏黛的实力,只要她不想,严静姝根本伤害不到她。
“我为什么要躲?”苏黛挑挑眉,“周聿白需要刺激,好让他死寂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如一池死水的心,总要多丢进去几颗石子,好让水面重新泛起涟漪。
光团似懂非懂。
好在苏黛也不需要它懂。
现在就是一个好兆头,周聿白虽继承了那个女人的疯狂病态,但还不至于病入膏肓。
大概这也是周老夫人肯选择周聿白做继承人的原因之一吧。
周家需要一个天才继承人,但不需要一个随时会失控的继承人。
另一间房间里,柳西棠让周聿白把上衣脱了,给他检查伤口。
少年的身体上有着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
甚至心口的地方,还有几颗圆形的疤痕,那是周聿白小时候,被严静姝拿烟头烫出来的。
“你都不知道躲的吗?”
柳西棠看到周聿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生气,虽然这已经比每回母子相见都要见血要轻多了,可那个女人下手没轻没重,是真的把周聿白当做仇人对付,周聿白的皮肤又白,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片片的淤青。
他气得要死,不明白脾气那么坏的好友,为何偏偏在严静姝的面前,任由她对待。
周聿白耷拉着眼皮沉默不语。
柳西棠见他不说话,手下故意用力,揉开淤青时力气极大,冷哼道:“那这次呢?我听外头的保安说,那女人是动了木仓的。”
这句话刚落,柳西棠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倏然紧绷。
他抿唇,咽下了为好友打抱不平的话。
就在这时,周聿白哑声开口了,“以后不会了。”
柳西棠当时不在现场,并不知道,在某一个时刻,周聿白的大脑里一直有道声音催眠着他。
放弃抵抗,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了也好,把命还给她。
可是不行,在对上小哑巴清亮乌黑的双眸时,他心里忽然就迸发了对生的渴望。
平生第一次,他想活下去。
护住这个不会说话,看上去格外脆弱的小哑巴。
柳西棠愕然,手里的动作都停下了。
周聿白本来也不在意这点小伤,径直起身套上t恤,“之前的药再给我开一些。”
“你……”柳西棠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周聿白肯配合治疗后,大喜过望,“好好好,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来!那你记得按照医嘱吃啊,这次一定得听我的,不能乱来!”
周聿白懒懒睨他。
柳西棠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怎么可能罢休,“看什么看?你先答应我!”
周聿白不胜其扰,耷拉着眼皮,“知道了。”
……
今日的事到底还是惊动了老夫人,只不过这次老夫人没有把苏黛叫过去,而是叫了周聿白过去,祖孙两个不知道谈了什么,在之后就没了后话。
也没人知道最后对严静姝的处理是什么。
她公然带着木仓支闯入私宅已是犯法,更何况她还持械伤人。
如果不是保镖当时眼疾手快拉赵管家一把,她现在只怕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
哪怕现在,因为伤到了腿,也送到了医院休养,万幸做了手术后恢复情况不错。
此乃后话。
苏黛被按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直到在苏黛的强烈反对下,周聿白才肯放她去学校。
当天便是每月一次的考试。
一进入教室,就感到教室内的气氛比平时要紧张。
这也正常,每次的考试成绩都决定着接下来能否留在四班,所以每到月底要考试时,这群学霸就会比平时要用功n倍。
苏黛是一个人来的,周聿白有事要处理。
从光团那里,她知道周聿白是去见严静姝了,早上的车子就是严家的人来接的。
而且有个巧合,当今皇族,也姓严。
再结合严静姝居然可以接触到木仓支,巧合一旦多了,那也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
看到苏黛进来,大家纷纷跟她打招呼。
“黛黛你来啦。”
“身体怎么样?听说你受伤了……呀!你的脸……”
苏黛摆摆手,等坐下手,才解释道:【不小心蹭了一下,其实不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一名女同学庆幸道。
长得那么漂亮,如果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苏黛莞尔,身边大多数的同学还是很好相处的,都没什么坏心思。
这个年纪的孩子的,也最是单纯。
苏黛刚坐下不久,就有人半是调侃半是好奇地问:“苏黛,今天周聿白怎么没来呀?他不是最喜欢粘着你了吗?”
苏黛无奈:【他有事。】
一句话把话题带过去,苏黛从书包里拿出书,问:【今天先考什么?】
“英语。”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是柏川。
柏川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到苏黛的桌子上,温声道:“这是这几天的上课笔记,你先看一下吧。今天要考试了,我听说是新出的题,比较难,怎么样,有把握么?”
这个人向来如此,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叫人不好冷脸。
“哦——”
苏黛还没动作,其余看到这一幕的学生就忍不住拖长了调子调侃起来。
“班长你偏心!”
“就是就是,我借你笔记你都不借!唉,这该死的看脸的社会!”
柏川笑睨那男同学一眼,“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没借给你看?”
少年长相干净清隽,说话时总是面带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上课了,赶紧都回座位坐好,谁再说话,我就要记名字了啊。”他笑着威胁,没什么威慑力,大家全都嘻嘻哈哈地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