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时开启北伐,按照高羽的观点,一定要等待一个绝佳时机,而这个时机,便是天下发生重大变故之时。
高凯负责组织文官们全力发展生产,而高羽则带着武将们全身心投入到士卒训练之中。不仅如此,高羽还时常带着校尉以上的将领,齐聚燕王府的沙盘前,进行细致入微的兵棋推演。推演的假想敌,自然是西夏与完颜。
在高羽的深入分析中,未来的北伐极有可能是先集中优势力量攻打一方,届时另一方很可能因唇亡齿寒而出兵援助,如此一来,中后期必定会同时与两方开战。
所以,必须让所有将领提前熟悉未来可能面临的战场环境。经过高羽、刘基以及各级将领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推演,发现未来的北伐可能爆发大规模战役的地点,分别在西线的洛邑、荥阳、长安、汉中,以及东线的合肥、济南、冀州、幽州。也就是说,若要实现中兴大夏的宏伟目标,就必须打赢这八场大规模的会战。
为了让将领们更好地研究战术,高羽特意让下属精心制造出这八个地点的沙盘,让扬州和荆州的所有校尉以上将领轮番前来进行兵器推演。他将将领们分为十六个组,两两进行对战。将领们依据这八个地点的地形地貌、城池防务,按照双方均为二十万大军的标准,展开一遍又一遍的战棋推演。
他们仔细考量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并详细地标注记录下来。说实话,将士们对高羽这种别具一格的训练方式极为感兴趣。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在沙盘上的兵棋推演,仿佛将真实的战场搬到了眼前,每一次决策都如同置身实战,充满了挑战与机遇。
高羽更是每日都会仔细查看当天推演的情况总结,深入分析其中的优劣得失。就这样,在一遍又一遍的模拟推演中,时间悄然流逝。
章武四年初夏,阳光慷慨地倾洒大地,为世间万物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高羽如往常一般,身着轻便却不失威严的战甲,于军中悉心视察。他步伐沉稳有力,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眼神敏锐而专注。时而停下脚步,静静观察士兵们挥汗如雨的训练场景,对他们的一招一式细细审视;时而与身旁的将领们低声交流,分享训练心得,为提升军队战力出谋划策。
就在高羽全身心投入军队事务之时,一名宫中力士神色匆匆地赶来,至他身前,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禀报道:“殿下,陛下有急事召见,请您即刻回宫。” 高羽听闻,神色瞬间一凛,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他当即果断放下手中事务,急忙率领亲卫,飞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皇宫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高羽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何等紧急且重大之事,竟让大哥如此匆忙地传召自己……
不多时,高羽在太监的引领下,脚步匆匆地步入正殿。殿内,气氛凝重,高凯、鲁昭、孔亮、刘基、陆伯言、杨林以及六部尚书早已齐聚一堂。高羽神情庄重肃穆,快步上前,极为恭敬地向高凯行了参拜大礼,身姿挺拔,动作一丝不苟。
高凯赶忙起身,疾步向前,双手轻轻扶起高羽,脸上带着几分嗔怪,说道:“四弟,朕不是早说过,你可以入朝不拜,可你倒好,每次都行此大礼。”
高羽一脸正色,言辞认真且坚定地回应道:“在家我们是血脉相连、情深义重的兄弟,可入朝便有君臣之别,纲常礼数不可废,臣弟怎能坏了规矩。” 高羽这番恪守君臣之礼的表现,让江东派系的大臣们纷纷暗自点头,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心中对他的认可度又增添几分。
高羽缓缓起身之后,目光环顾众人,随即将视线定格在高凯身上,恭敬地问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竟将大家都紧急宣来?”
高凯面色凝重如霜,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痛心,看向高羽缓缓说道:“三日前,五月十二日,许地发生了一场极为严重的大地动。据目前传回的消息,那元昊逆贼,丧心病狂,不但不派兵赈灾,反而下令当地驻军全部撤走,还将府库里所有的粮食和药材洗劫一空。现在许地已然沦为人间地狱。百姓们因这场灾难死伤无数,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而元昊对灾民不管不顾,致使每天都有大量百姓在痛苦中挣扎死去。所以,朕将四弟和诸位爱卿召集过来,商议一下,看看我们是否该出手救助许地的百姓。”
陆伯言率先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微微撇嘴说道:“许地百姓附逆,心甘情愿给元昊那逆贼当走狗顺民,这与我们何干?依我看,不救也罢。”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刘基顿时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立刻言辞激烈地反驳道:“陆伯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许地百姓同样是我大夏的子民,他们不过是迫于元昊的淫威,在生死边缘无奈才依附于他,怎能说他们附逆?身为军人,本就肩负守土安民之责,保境护民是我们的使命。如今百姓沦落于异族统治之下,已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们非但没能护佑他们,你竟还要污蔑他们附逆,如此言论,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陛下,臣以为,不仅应当救,而且必须全力救援!” 刘基言辞激烈,义愤填膺,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慨全部宣泄出来。
鲁昭也站了出来,神色忧虑,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如今要救援许地,一定要快,多耽误一日,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亡,而且臣还担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所以这方面我们也要有所准备才是。许地处于徐州、荆州、豫州三地的交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