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民们散去后,云玥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统计孩子们的基本信息,制作了花名册,因为现在课堂上是三批大小不一的学生了,进度都不一样,好在文远他们前期为了让他们适应并没有讲多少课本上的内容,都是以故事为主。云玥考虑了一下,给文远几个布置了任务,就是将之前她讲过的故事用课余时间讲给同窗们听,学过的字也可以教。这样一来她只需要从头开始再讲一遍书本上的内容即可。
孩子们多了,课堂上就要讲清楚纪律,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懒散,一开始磕磕绊绊的,总有年纪小的管不住自己,小动作不断,于是云玥把大孩子和小孩子放在一起,由大孩子监督小的,又经过几天的调整适应,总算是理顺了课堂纪律。又到了休沐的时候了。
一大早,云玥就交代文远几个带着他们的沙盘去村里晃荡,让同窗们家里都照着做一个,后天带去学堂。自己则窝在书房写教案,陆晏就坐在一旁看书陪着她,并及时给她添水磨墨。
换来云玥的好一通笑话,“都说红袖添香是佳话,要我说啊,这蓝袖添香更胜一筹啊。”
“嗯,我没体会过红袖添香,不如改天云夫子让我体会一下,看看是何等佳话?”陆晏唇角微勾,一本正经的回道。
云玥被陆晏的笑容迷了眼,回过神来忍不住腹诽一句狐狸精,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襟,严肃道:“陆夫子,男子汉大丈夫,当存鸿鹄高翔,立马横刀之志,岂能儿女情长,醉卧温柔乡啊?”
“只对娘子一人而已。”陆晏笑着试探说。
云玥一愣,随即嗤之以鼻,提笔继续,不再多言。陆晏见状也不再调笑,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前几日,李献恩来找我,打听咱们家豆腐的事,看来这段时间宝香阁因为豆腐的上新已经将食客牢牢笼住了,我特意拐去如意楼看了,门可罗雀。”陆晏一边翻书一边说着最近的情况。
“何家兄弟也在跟二哥四弟套近乎,想从我们家拿到豆腐,还送了他们家小孩来学堂,何家那两妯娌借着名头已经上门来好几次了。”云玥放下笔,有些担忧的说,“他们会狗急跳墙吗?”
“我跟李献恩说了独家供应宝香阁的契约,说如若违约是要赔偿高额赔偿金的,我们家赔不起。李献恩这个人只是少爷做久了,有些自以为是,恶毒的事倒不一定能做得出来。但何家就不得不防了。”陆晏眯着眼睛,眼里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我会让大家出门都当心的,你一个人在县学要更当心。”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听到云玥温软的嗓音说着关心自己的话,陆晏不自觉的也放软了声调。
但心里是想着要除了何家这个隐患的,不仅是为了之前陆老爹的仇,也为之后一家人的安全。于是陆晏背着云玥找到陆柏。
“二哥,如意楼已经找上了我,想必对豆腐也是志在必得,何家两兄弟是赵小栓赵老板的爪牙,不得不防,你平日里要多留心,我们现在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总有一天是要清算的。”
“我知道,最近我都留心着何家的。”陆柏叹了口气,愤怒又无奈。
“之前你在县里有知道何家兄弟有什么癖好吗?比如常去哪里?喜欢些什么?”陆晏想了想道。
“嗯……何家老二在县城好像有个相好的,隐约听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呢。这事要是让他家那口子知道了,得扒了他的皮,啧啧啧。”陆柏仔细回忆着,“之前听你二嫂嘀咕过,说何家那个姑奶奶去赵家做姨娘前有个表哥,两家过没过礼就不清楚了,反正说是定亲的,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去了赵家的。”
陆晏仔细思索着,“二哥,咱们这样……”
第二天一早,陆晏就带着他的瓶瓶罐罐菜酱跟陆柏陆杉一道出门回书院了。吃过早饭云玥带着陆香也去学堂上课,课堂上云玥依然用生动有趣的方式教孩子们,课后云玥也会跟孩子们玩游戏,会在游戏中教一些童谣,教认字,因为有些孩子比较大了,回到家要帮着干活,所以云玥从来不留课后作业,但为了保持进度,就需要孩子们互相监督,互相帮助,云玥也是随时呆在书院,以便为学生们解答问题。
这天何家那个小孩何竹生没来,云玥询问了住附近的学生,得知是何家昨晚打起来了,直闹到半夜,早上何家二媳妇拿着把杀猪刀坐在门口,谁都不许出门去,他们也不敢去叫何竹生。
散学后,云玥到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氏就等不及向她透露八卦了,“何家老二居然在县里养了个小妇,还生了个儿子,这么算来就是何家姑奶奶刚去赵家没多久的事了,现在被他家杀猪婆知道了,昨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上午人娘家几个杀猪的哥哥来了,押着何老二上县里去了,估摸着,得翻个底朝天了。呵。”
“这些男人有钱就变坏,没一个好东西,呸。”云玥吐槽道。
宋氏一愣,“不行,我得去找找看看相公有没有藏私房钱。”说着就急匆匆回房去翻箱倒柜了,一时动静太大。
“宋金花,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噼里啪啦的搁哪儿拆家呢?”高氏的声音自堂屋由远及近的出来,手里还拿着笤帚。
“娘,不是,我,我在收拾屋子,不小心撞到了柜子。”宋氏的声音听着就虚。
云玥也心虚的不敢吭声,悄悄从高氏身后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