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这一巴掌对局势起了扭转乾坤的作用,这一巴掌下去,打的乌七都怀疑人生了,她原以为能打她的人还没生出来,没想到打她的人竟是要和她生孩子的人,谁能想到她的坐骑,竟然咬了她一口。
五花大绑之后,光头又是一脚,将乌七从床上踹到了地上,乌七嗷嗷叫个不停,光头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打。
这伙计算是开光了。
我一把拉住他,大哥,现在还不是时候,刚才那个虚弱的你去哪儿了!
大表弟把光头拉到一边儿,还给他上了一颗烟,我转头看向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中年济公,大爷的,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怎么看中这样一个货色。
外面的鼓声已由之前的密集强烈逐渐变得松松散散有气无力,偶尔还有其他方向的鼓声,应该是那家的女人没被看住,不过是泥菩萨过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旦有重大事件总得下雨衬托气氛,比如说陈胜吴广大泽乡的大雨,拿破仑滑铁卢下的那场大雨……我零零发生下来也下过不小的一场雨。
夹杂着雷声,女人们喊破嗓子的屈辱之声在村子上空回荡,惊得老司机总问我,那些男人能不能靠得住,要不要将一头猪赶到树上,以示警醒!
我摆摆手:“别怕,这是女人们肚子里的傲气,喊出来也就泄气了,中医讲说破无毒!估计每家每户的男人都在心惊胆战,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不可大意,事成则罢,否则他们面对的将是无底深渊,这就是我要的结果,退无可退,只能破釜沉舟。”
此刻我运筹帷幄的熊样,与诸葛孔明比,我就差一把胡子了,我只好捋捋我的长下巴。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逐渐消退,今晚恐怕是这个小村庄唯一一次全体村民失眠的一夜,准确来说包括阿猫阿狗都嚎叫了一晚上。
我揉揉迷糊的眼,是时候开批斗大会了。
地点还是在村口的广场,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或三个男人,一夜之间,女人们变得失魂落魄,有的脸上血迹斑斑,有的鼻青脸肿,还有的披头散发,可想而知昨晚的斗争并不轻松。
有个女人不服,振臂一呼,口号还没喊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注意,请注意,这个故事的发生背景是斯里兰卡,是一个原始的母系社会,真实性有待考究,大家尤其是女性朋友不要轻举妄动,我坚定的支持男女平等的基本国策。
全村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这注定是历史性的一刻,突然一群乌鸦在空中嘎嘎叫个不停,大表弟说乌鸦在这里是神鸟,寓意美好,我理解文化差异,哪怕他说乌鸦生出来的是喜鹊我也没不打算和他浪费什么时间。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表弟和老司机将乌七押到了广场上,场下的女人看见她们的村长满脸血迹,沉默不语,心中的灯塔立马坍塌了。
不少女人当场痛哭起来。
能者上,庸者下,光头替代了中年济公,我是想给光头草拟一份胜利者宣言的,光头拒绝了我,并指了指他的心。
你看看,这才是大彻大悟的人,事成之后,我一定用花给他编个花圈……算了,还是叫花环吧。
光头呜哩哇啦开始了他的表演,至于他说的啥咱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对于光头的能力,我还是充分信任的,简直就是天生演说家,这声情并茂的节奏,不来一场“为梦想窒息”的发布会感觉都可惜了。
听着听着,我发现场下不少女人垂下了宁死不屈的头颅,男人们也在悄悄抹泪,看热闹的狮子狗停止了狂吠,树上的乌鸦陷入了沉思,就连没心没肺的大表弟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问老司机:“他说的啥?”
“大表弟说,他听到了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
我去,这么深入骨髓嘛!
最终,光头自作主张,宣布将乌七驱逐出村子,愿意跟随她的人需要一并离开,村子实行一夫一妻,彼此不得打骂,成立村民组织,维护村民利益、调节夫妻矛盾,加强对外开放,实行对外通婚。
光头的主张令我刮目相看,我怀疑这他妈是个穿越者,总有一些人出类拔萃的一塌糊涂,给他们点雨水就泛滥,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破筐立马就能生蛋,让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自叹不如高山仰止。
光头的主张也得到了场下男人们的拥护,他们举起右手,我猜应该是在高呼光头的名字。
那句拽的不能再拽的话是怎么说的来,有些光是挡不住的。
“我还不知道光头叫什么呢,你知道吗?”我问老司机。
老司机点点头:“光头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强!”
强?
光头强?
“那……这个村子附近应该有熊出没吧!”
我、老司机还有大表弟取了行李准备上路,如果我对外宣称我和小伙伴们瓦解了一个母系社会,估计也没人相信。
光头成了孤家寡人,乌七走了,中年济公选择离开村子,面对即将离去的我们,光头并没有表现的多么不舍。
“是不是有点儿卸磨杀驴的意思?”
老司机愤然不平。
我拍着他的肩膀:“知足吧,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能放我们走就不错了!”
“你说这个村子会不会变成一个父系社会?男的三妻四妾,女的被随意支配,就像母系社会的男人一样。”
“会,肯定会,而且光头还会变成另一个乌七。”
“那我们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我看着老司机,然后摸摸他的额头:“大哥,你没事吧,探讨什么意义啊,你活着走出那个村子不就是最大的意义吗?怎么,你还真想救人于水火、翻身农奴把歌唱?你信不信你现在返回去,光头立马就砍了你!”
老司机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路:“趁人家没后悔还是赶快走吧!哎,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贵人多忘事啊?大哥,你忘了我被乌七用针扎过大腿!”
大表弟当向导,出了村子一路向东,这两天竟闹革命了,也没时间正了八经吃个饭,走着走着,老司机突然停了下来,将鼻子伸到半空,一阵狂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我松了松被夹在腚沟的内裤:“就放了个屁,你至于这么沉醉嘛!”
老司机摇摇头:“不是,是水果的香味儿,像是梨。”
梨?
走在前面的大表弟突然大跳大叫起来,这反应,难道是有女人在河边洗澡?
我和老司机加快脚步,在大表弟的右前方有一片果林,一个个果子黄澄澄的。
“我就说附近有梨!”
我警觉地拦住老司机和大表弟:“这里民风彪悍,你们又不是没有吃过亏,你吃人家一个果子还不知道付出多大代价呢。”
“你的意思是假装看不见?”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偷完了就跑!”
三人悄无声息进了果林,为了迷惑对方,心灵手巧的我还给他俩编了两个花圈,给自己编了一个花环,在发现无人活动的迹象之后,我们边吃边摘,不花钱的梨就是好吃。
“哎,那边有间小木屋,要不然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
顺着老司机的指引,在果林一角有一座小木屋。
“你疯了,万一里面有人怎么办?咱身无分文。”
“这荒山野岭的,谁会在这儿住,我先过去瞧瞧,咱就休息十分钟,说不定里面有其他好吃的呢!”
老司机猫着腰最后干脆匍匐前进,到达小木屋后,他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过来吧,没有人!”
这一嗓子,把树上的鸟吓飞了一片。
小木屋干净整洁,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香蕉和一些糕点,还有带颜色的饮料。
我和老司机、大表弟几乎脱口而出:“这是为我们准备的吧!”
也顾不得道德沦丧、人性扭曲了,三人化身为三头猪,冲着食物一顿猛拱。
丧尽天良的狼吞虎咽之后,饭饱思淫欲,经一致表决,大表弟在果林入口站岗放哨,我和老司机在小木屋躺一会儿。
大表弟非常不可思议,为什么大表哥没选择和他站一队,对此,大表哥的解释是他承认,打呼噜远不如大表弟。
我和老司机眼前是一张干净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床单,感觉这张床的样子就像个姑娘,而我和老司机一身臭汗,正在犹豫要不要做触犯刑法的事。
“我想睡个踏实点的觉儿。”
说罢,老司机往地上一躺。
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也不能再睡人家啊,算了,还是睡地上的毛毯吧。
昨晚一夜无眠,我和老司机睡的那个香啊,百密一疏的是我应该想到,大表弟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啊,他可能会当一个合格的门卫吗?
我是被一脚踢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嘴角还挂着酒足饭饱的笑意。
一位天使的面孔由远及近出现在我面前,我与她四目相对,我承认,这一刻我愿意死在她的手里,来吧,摧残我吧,蹂躏我吧,对我不择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