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东方放白,花子和冈本不胜酒力,早已昏昏沉沉,老头儿久经沙场,酒量尚可,我则不必多说,来自白酒王国,一斤清酒算是半醒半醉,正是飘飘然的时候,距离天不怕地不怕还差着半斤八两。
冈本借着沙发打起了呼噜,本田老头儿也回了屋,这是故意给我制造机会?
我搀扶着花子回到她的卧室,为了让她保持清醒些,我还给她喝了两口醋,这种生活小窍门用的比较猥琐,毕竟我目的不纯。
花子踉踉跄跄坐在床上,边看着我边傻笑,女人也曾是女孩,有着天真的性情,如此美好的姑娘,真是不忍染指。酒壮怂人胆,我轻轻将她扑倒在床上,床“吱吱嘎嘎”响了两声。
唉!这么重要的家具,怎么不舍得买新的呢!一会儿我要是爆发了,动静那么大,这他妈的马路对面也得报警扰民啊!
花子搂着我的脖子,醉眼朦胧,“凌凌发,听说你拥有灵活的手指,是时候证明给我看了!”
“好!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我打开台灯,在墙上变起了手影。
“变个小猪,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再给你变个小马!”
花子奈何一笑,我陡然醒悟,我大爷的,花子好污啊!
“我们……一块去洗个澡好不好?”
“好!”
我心里暗骂自己缺心眼,你看看,关键时候还是女人这心术,有些事非得躺着嘛,站着不也一样嘛!
“你去放水,我等着你!”
“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我马不停蹄铃儿响叮当的跑进浴室,在日本,不管房子大小,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浴缸,而每次看见浴缸,我都觉得应该是两个人躺在里面,否则,一个人有什么可把玩的东西,或者说把玩自己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冲了一遍浴缸,放了半缸的温水,又挤了一些沐浴乳,温暖光滑的水,这简直就是天然的润滑剂!
我手脚并用,两眼放光,嘴里哼唱着《粉刷匠》,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像在偷情,客厅里的冈本,卧室里的本田,都变成了一种刺激的存在。
你看,男人的这点猥琐被我表现的多淋漓尽致!
一切准备就绪,我脱下衣服,只穿一个裤头,我还特意往身上喷了一点香水,是的,我要做不可描述的事了,我要骑马扬鞭,我要策马奔腾,我要与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我伸了伸腰、扭了扭胯,兴致冲冲跑向花子的卧室,我要抱着她进浴室,然后做个“粉刷匠”!
花子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所以我一眼就僵在那儿了,我揉了揉眼睛,是的,花子睡着了,彻底的睡着了!
我他妈赤身裸体站在卧室门口,真是显得挺别致!那张该死的床咧着嘴哈哈大笑,真的,我听的一清二楚!
喝酒之后男人说的话不能信,酒后女人的话也不能信啊!我捶胸顿足、仰天长叹,大爷的洗什么澡啊,前前后后、进进出出两三分钟的事儿,现在好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人没了!
我能叫醒她嘛?花子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唉!太监上青楼啊!
“别叫她了,以后还有机会!”
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我一惊,向后一看,是老头儿。
“我……没有,我看着花子卧室的门没关,我给她关上!”
要不然怎么说,我和混了一辈子黑社会的老头说我打算睡你姑娘?
“你刚才唱的歌,曲调不错!”
“那是《粉刷匠》,我都唱了快三十年了,一高兴就唱。”
“如果你打算和她在一块儿,我是不会反对的!”
我没有回答老头儿,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花子貌美如花,可也是一匹烈马,我没有信心驯服她,那句话怎么说来,如果你觉得结了婚能够改变对方,那只有死路一条,当然,在现代社会,和女人睡觉和与她结婚似乎是两码事。
“嗯……我想给你换两张床!”
我打着哈哈。
“不用,一个人睡足够了。”
“对,但两个人睡不大行啊!床是用来睡觉的,真正的睡觉!”
我哭丧着脸,帮花子关上门。
“凌凌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你先去洗个澡,水不能浪费了,一会儿来我房间!”
“什么东西?财物于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多此一举!”
我之所以如此高屋建瓴,是因为不可能拿本田的一分一厘,于情于理都不能拿。
“这个东西……也许只属于你!”
老头儿没在说话,径直地回了房间,我则一脸懵逼,只属于我?难道是定制的东西?老头儿空虚这么多年,但毕竟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不能是二手的娃娃吧?
我说过,把弄自己的东西是没什么意思的,我已经长大了,过了对自己身体感兴趣的年纪,泡了一会儿澡,我便出水芙蓉,穿上该穿的衣服,面对一缸的洗澡水,我始终觉得缸里应该有两个人。
看了一眼窗外,天下大亮,我倒是想看看,究竟哪一天我不再过黑白颠倒的日子。
老头儿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显然,是本田一家。
“我打算去北海道,那里能钓鱼,还有大片的花海,最重要的,那里还是她的家乡!”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拥有大胸的秘诀是有一个大胸的妈妈,同样,拥有盛世美颜的前提是有个美若天仙的母亲,花子做到了!
对于老头儿的喃喃自语,我选择了沉默,冈本说过,花子的母亲早早的离开了他们,这是老头儿永远的痛。
老头儿抬头看了看我,“如果你打算和花子在一起,我可以不收彩礼钱!”
好的不学,这种孤陋寡闻哪里听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向往“倒插门”的婚姻生活?
我打趣道,“实不相瞒,以我七大姑八大姨砍价的能力能砍到你怀疑人生,说不定你还得倒贴钱!”
“钱是没有了,可以给你点别的!”
老头儿将照片夹在一本厚厚的书里,放进床头边柜子的抽屉,而后将柜子移开,他用手敲了敲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地板下面是空的?我首先想到的是拒绝,电影里可都是这么演的,这样的剧情发展下去,地板下面肯定是十分贵重的东西,总不会有人将两卷卫生纸放里面吧!
但老头儿刚刚又说和钱财无关,还能是什么?
老头儿将一块不大的地板揭开,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不大,还上着锁,样子看上去就像我奶奶的嫁妆盒,不一样的是我奶奶的嫁妆盒里面放着一斤粮食,这是她母亲的心意,寓意着奶奶是带着粮食来婆家的,不能受欺负……好了,今天的中华民间小传统先说到这儿,接着说回老头儿的箱子。
我想上前帮一把,但老头儿摆了摆手,他将箱子放到柜子上我才发现,锁都快被锈住了。
一个人将某样东西放在自己家里,还要藏在地板下面,可见这件东西有对一个人的意义,可见它的主人不愿其有半点的风险,眼前如老头儿和他的箱子,常见的如男人们和他的私房钱。
锁年久失修,老头儿倒也不急不慢,像老牛和它的破车,看谁拧过谁。
“要不试试这个?”
我从厨房里倒了一点儿油,这个道理日历的生活小百科上都有。
四两拨千斤,“啪”的一声,锁开了。
我睁大眼睛,盯着缓缓打开的箱子,里面竟是……还有个小盒子?
纳尼?
按照传统相声的包袱,这不会就是俄罗斯套盒吧,最后里面的是一个火柴盒?
老头儿依旧不温不火,眼前的小木盒愈发的精致,纹龙画凤,老头儿不是没有故事的男同学,我好奇,他给我的东西不会给我带来什么血雨腥风吧?
不大可能,那不成了恩将仇报!
老头儿取出木盒,用一根挖耳勺差不多的钥匙轻轻一捅,小锁干脆利落的落了地。
他打开木盒的一瞬间,我也石化了!
“红桃八!”
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钱包,老K被我死死摁在里面!
从设计到材质,一模一样!
“你见过?”
我赶忙摇摇头,“没有,但我是打扑克的高手,斗地主、够级、保皇、炸金花……比大小,我都会!”
我搪塞着老头儿,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老头儿拿起红桃八,仔细端详着,时而叹息时而微笑,仿佛着了魔一般。
“为了它,死了那么多人!”
我心一揪,完了,怕什么来什么,就连交托时的诅咒都一个样,天皇老头儿给我老K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说的嘛!
难道不是我帮了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给他一颗定时炸弹?
这个雷我是不能再顶了!
“本田先生,我看出来了,这张牌对你意义非常,于我而言,除非我打扑克缺了一张红桃八,要不然哪天非被我遗忘在哪个犄角旮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你自己保管着吧!”
本田摇摇头,“这由不得人啊!”
怎么,难道这器物还有灵性,给你托梦了?
“你知道为什么小鸟游得了权势之后还盯着我不放吗?”
“他……心胸狭隘?”
“不!要不是它,恐怕我早就死了,如今他也到了年纪,看来是不打算找再找它了,所以他才答应你的交易,让我离开这里!”
我挠着头,听得云里雾里,雾里还探着花。
“我……没听明白这段烧脑的故事!”
老头儿呵呵一笑,说起从前。
“我们师出同门,这是先生去世前交给我的,他说小鸟游生性暴戾,没资格获得这一传承,先生死后小鸟游继承了老大的位置,他知道这样东西的存在,但我始终否认它在我这里,恐怕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他魂牵梦绕的东西居然是一张金材质的红桃八!”
“那拥有红桃八的人会怎么样呢?”
如果红桃八能让人获得某种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我口袋里的老K岂不更能得道升天。
但我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一想法,如果红桃八是一张通行证,那本田老头儿何以活的如此不堪,难道这是一张通往“省吃俭用、勤俭持家”圈子的通行证,你还别说,天皇那老头儿过日子是不是也很抠门?
这和幼儿园的小红花差不多嘛!如此类推,那我中国的大爷应该也有一张,不,说不定是一堆,而且大王还在他那里,他的抠门劲儿,这辈子十有八九是周扒皮转世。
不对,又不对,要知道老K和红桃八可都沾着血,这也是为什么两个老头儿将两张牌藏的如此隐蔽的原因。
本田害怕小鸟游找到,那天皇作为日本国的一把手,他又害怕谁来找呢?越想越吓人,奶奶的,我这是让两位大爷给坑了!
此时,老头儿长叹一声,我赶忙竖起耳朵,虽然我心里对红桃八保持拒绝,但背后的秘密我还是十分好奇,爱因斯坦说过,好奇心比知识更重要!嗯?这句引用是何用意?
“你的问题我也问过先生,但他并没有告诉我,他说我们只是负责保管,等到哪天将它交给某个人,仅此而已!”
啊?
“这么说,你对它也一无所知?”
老头儿点点头,“先生还说……他也想见见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呢?听了你的话,弄得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了!可事实上,我还背着一屁股债,活的穷困潦倒,说不定哪天捡垃圾吃去了!你应该去大街上再找找,起码这个人得穿金甲圣衣,脚踩七彩祥云吧!”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先生,他说是时候把东西交出去了!”
我去,还真他妈托梦了!
不由我分说,本田老头儿将红桃八拍在我手里,我还想辩解两句,却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和老头儿同时愣了片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