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衙役语速很快的对楚辞说道。
“大人不好了!三峡大坝的下游被水给淹了!有不少村庄都因此受难,房屋都被冲毁了。”
“什么?!”
楚辞一听这话,立刻震惊的瞪大双眼。
她看向那个衙役,皱着眉头对他说道。
“你说什么?!三峡大坝的下游有村庄因此受到了影响?这怎么可能,本官之前已经让下游的那些官员,提前把百姓都迁走的呀。”
那个衙役具体的情况也并不清楚,他只不过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过来向楚辞汇报。
现如今他立刻点头说道。
“是啊大人,您之前是让那些大人让百姓给撤走了,可是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听说下游有不少村民并没有搬走,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直接把他们的村子全部都冲毁了,什么都不剩。”
楚辞一听这事,都不需要细细询问,就知道下游的情况一定很惨烈。
那些百姓本来就已经很贫困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
一定给他们遭受的是致命性的打击。
甚至这个衙役虽然没有说这一次受难的人是多少。
但是楚辞知道,一定有不少人在这一场洪水当中失去了性命。
楚辞此刻的心情是非常不平静的,并且这其中还夹杂着愤怒。
她明明早就已经给那些官员写信,让他们早日把百姓们都迁移。
为什么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村民不知道这个情况。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也一定让不少家庭都家破人亡。
楚辞一想到这个情况的可能,心情就非常的烦躁。
但是楚辞知道,面前的这个衙役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楚辞先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这件事情她随后处理。
等那个衙役下去了之后,楚辞紧皱着眉头。
觉得下游的那些官员实在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自从她把信邮出去,直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偏偏齐通判现在又去整理咸阳城境内受骗的人员,无法帮她去下游调查具体的受灾情况。
楚辞想了想,就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拖。
她必须得给皇上写奏折,向皇上表明咸阳城这边发生的事情。
下方遭受水灾,这算是她的一个大疏忽,必须得第一时间向皇上表明。
就在楚辞写奏折的时候,下游的那些官员也很委屈。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楚辞要准备重新修建三峡大坝。
但是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下游干得好好的。
突然自己治下的百姓,居然就遭受了洪水。
一调查,原来是三峡大坝被楚辞炸毁。
之前被三峡大坝拦着的那些江水,现在全部都汹涌的往他们治理的地盘上流。
这些官员现在也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安生的日子,现在被楚辞给搞毁了。
他们心中对楚辞也是有很重的怨气。
其中一位县令,一边紧急指挥手下,把受难的百姓往安全的地方运。
一边带领手下的人在受灾地区救人,能多救几个算几个。
眼看着面前一汪死水,但凡是还能在水上扑腾的,都已经被他给救下来了。
剩下的还没有救出来,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何县令脸色阴沉的说道。
“这个楚知府是什么情况?就算她要炸毁三峡大坝,也应该和本官提前知会一声,让本官把这些百姓转移走了再炸,她直接这么做,难道就不在乎我们下游的这些百姓吗?”
亏楚辞还在他们龙腾王朝出名,大家都夸赞楚辞爱民如此。
她就是这样爱民如此的吗?
就算她要为了自己的功绩修建三峡大坝,也应该把下游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啊。
他身旁的手下看着这样的人间惨景,也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呀大人,我们黎城县距离他们咸阳城也不算很远,这楚知府也不应该这么着急,连送一个信的时间都等不了吧。”
也不怪他们二人生气,这是在何县令治理的地方上发生了这种情况。
属于何县令管理失职。
如果被上面的人给知道,肯定是要惩罚他的。
但是这对何县令来说,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他根本就不知道楚辞要突然炸毁三峡大坝,又如何能未卜先知的。
提前把这些百姓全部都安全撤离呢?
可是何县令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就算他再怎么无辜,但是这件事情总归要有一个人承担的。
自己身为黎城县的县令,首当其冲就是要背锅的人。
可是尽管黎城县的县令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暗恨的咬咬牙。
不敢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楚辞的官职远在她之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哪怕楚辞做了错事,又岂是他一个县令可以不满的。
何县令看着面前的这一汪死水,还有身后百姓们哀嚎的声音。
心中也十分不忍。
何县令叹了口气,对手下的人说道。
“再仔细找一找,看还有没有要被救的人,不要放弃一个角落。”
“是。”
何县令此刻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看去。
是一位年龄较大的阿婆。
阿婆神情麻木,无助的看着这片洪水四处转着。
她年龄大了,此刻已经哭不出来。
只是语气哽咽的说道。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的房子也没了。”
说完,她伸手抹了把脸。
想要让自己清醒点,可是清醒之后,看到的还是这片死水。
嘴里喃喃着没了,没了。
何县令见此,忍不住问她。
“阿婆,你的孩子家人呢?”
阿婆听到他这个问话,似乎才回过一些神来。
顿时眼中流下两行清泪,语气抽搐的说道。
“全都死了,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人了,就连我家的看门狗,都没跑出来淹死了。”
她当时因为年龄大,秉承着先救老弱妇孺的计划。
所以她被率先救出来了。
可是她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
全部都死在那场洪水当中,只剩下她一个老婆子。
何县令听到后,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只能无力的叹了口气,眼中是对楚辞浓浓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