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图登上酒楼,发现一个翩翩白衣公子正坐在正前方惬意的抚着剑穗。
“大人,就是他。”
肥脸老板缩在司空图身后小声说道。
司空图瞳孔一缩,将佩剑抽出,示意他们散开形成合围之势。
这人这般悠闲的等着,不是身怀绝技就是傻子,但看其眉挺眸清,身着一身素白锦衣却不胜贵气,显然不是寻常人,更遑论全副武装的羽林卫统领在他手下都为走过一招。
司空图不敢怠慢,准备全力以赴,但一时被李卯吸引了注意,竟是没有注意中央坐着的两位女子。
踏踏——
又一队人马迈着步子停在酒楼外,时不时还有敲锣声响起。
楚休休面色一喜,这是她的大部队人马到来了,专门处理江湖上的蟊贼,帮派斗争。
随着一位金锣领路的捕快人众进入,富贵酒楼的境地似乎有些超乎预料。
酒楼内虽然大,但是这么多人也显的有些拥挤。
唯有个白衣公子身边空出一个巨大的空缺。
司空图扫视周围的面孔,这才发现澹台将军和一位雍容夫人都是在里边坐着,目光始终落在那位俊逸的白衣公子身上。
那位夫人他好像见过,但不大清楚底细,只知道是个寡妇,很美的寡妇,他惹不起。
“澹台将军,可曾查出些什么?”
司空图站在远处面对着澹台琼躬身问道,毕竟这位是第一位女将军,家族的背景也实在不容小觑。
澹台琼仍是看着李卯,突然发现李卯的手在背后不停挥着,于是平静说道:“没有。”
司空图长舒一口气,若是真被澹台琼查出来些什么,那他们也只能放掉这条线。
李卯和澹台琼的一举一动燕雪瑾看得清清楚楚,随后便听见这位风韵贵妇笑吟吟地开口道:“我在这里好好地吃着饭这位公子随手间就杀了个人,你们是怎么看的?”
“夫人告罪,我们这就将他拿下,来人!”
司空图一声令下,几人拿着捕网盾牌铁器就准备将李卯一举拿下。
“慢着!”
李卯拖着嗓子喊道。
可是司空图丝毫不予理会,手臂往下一甩,几人齐齐上前:“不必理会,拿下!”
“银锣,上去协助司空大人拿贼!”那位金锣也是号令麾下几人冲上前去。
而酒楼肥脸老板的几个大汉手下见机行事,准备在暗处给李卯致命一击。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为什么才杀人的呢?”
李卯缓缓起身,铮——,宝剑粲然出鞘。
李卯白衣飘荡,青丝披拂,一剑斜指地面,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呢?”
嚓——
呲——
李卯手起剑至,率先冲锋的几人握住越过盾牌的手均是被挑断了手筋,血液喷溅,哀嚎连连。
澹台琼眼睛一亮,她也是习武之人,但世子的剑法乃是她生平仅见。
出手的角度,速度,力度,以及对剑的把握皆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如果世子殿下没有中毒,想必这几人的断的就不是手筋而是喉咙了。
燕雪瑾则是轻捂檀口,眸中异彩涟涟。
虽说她什么也看不懂,但这不妨碍她觉得小卯飘逸十足。
“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李卯淡淡的将剑面上的血花吹去,翠血在阳光之下反射出七彩光芒,将李卯映衬的神俊非凡。
“给我去死!”
李卯没有回头,反握剑柄向后按去,同时身子微侧躲开那人劈头盖脸的大铁锤。
噗嗤——
咚——
地板被铁锤砸了个通透,但翠血也将大汉刺穿,一抹红尖从身后吐露。
李卯将剑一拔,血珠迸溅,大汉晃晃身子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满了地板的凹槽。
但李卯身上仍是不染纤尘,身姿挺拔如劲竹。
“好俊的身手!”
“好!”
“小卯好帅!”
那些知道这位白衣剑客身份的人都是大声喝彩起来,燕雪瑾也是忍不住喊出了李卯的名字。
司空图年少得志,从小就是养尊处优,哪受得了江湖上的蟊贼如此嚣张?虽说对众人反过来对这个白衣公子喝彩让他有些困惑,但是在气急之下没有多思考。
当即面色一沉,拎着长剑就朝李卯砍去。
几个落后身位的银锣也是为这位副都尉打着副手,随时帮忙补刀或者抵挡攻击。
李卯一看这人的架势就知道是个银样镴枪头,就算几人一同攻来他也不打算避开,准备来一手峨眉山的抱月剑挑,以及武当派的四两拨千斤。
“小心!”
就在李卯将要秀技之时,一个娇小身影跳了出来为他挡住了一侧的攻击。
“几位大人你们听我说,这位公子是好人!那些羽林军和商勾结走私罂……”
“给我拿下!”
司空图面色一紧,再次大喝一声盖住了楚休休的声音。
“唉,不知好歹。”
一声叹息响起,楚休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之后已经发现那位神气十足的副都尉已经被李卯踩在了脚下,而那几位官兵则是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倒在地上。
而她本人则是窝在李卯宽广的胸怀之中,雄厚的男子气息阵阵飘来。
楚休休面上一红,连忙挣脱站在了地上去看几位同僚上司的伤势。
“喂,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是害怕我说出些什么吗?”
李卯揪住司空图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半跪在地上。
“你等着吧,我爹会将你碎尸万断!”司空图嘴角带血,歇斯底里的吼道。
啪!
“哦?你爹是谁?很厉害吗?”
后面空闲着的几人见头如此被辱,当即准备上前解围,不过在几米远处被那些卫兵,以及澹台将军麾下的将领所拦住。
“知道京辅都尉吗?”
啪!
司空图的牙被扇出来一颗,头发被打的凌乱散开,玉簪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知道。”
李卯面无表情的回道。
“我只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来人,把罂粟拿上来!”
澹台琼见李卯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当即命人将那半袋罂粟取了出来。
“老板,你如实招来还会从轻发落。”
……
“世子殿下,多谢您代为管教犬子,鄙人真是感激不敬,下次定然会问清来龙去脉这才会动手拿人。”
司空也不停的擦着汗,同时陪笑着对李卯致歉。
惹谁都不能惹这个活阎王,别人好歹纨绔是为了自己爽,这位爷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看你不爽就揍你,而且因为家里的那个用兵如神的老爹和当今圣上的宠溺,你就算惹皇家贵胄你也不能动这位世子一根汗毛。
“唉,顺手为之,不用感谢。”
李卯拍拍手,冷冽的双眼再次朝司空图看去,发现他眼中虽然带着血红的怨恨,但更多的还是怯懦,这才放过了他。
“这边事了,我也该去青楼玩去喽。”
“去哪?”
“额,哈哈,国子监,国子监哈哈。”
李卯干笑两声,他怎么忘了燕姨还在这。
“世子殿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澹台琼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