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被大雍军攻占,生擒皇帝欧阳宣,后欧阳宣禅位于欧阳睿,成为祁国新帝。
“澜姐姐,我舍不得你走……”
城门外,欧阳睿拉着徐清澜,“我年岁尚浅,我担心做不好。”
徐清澜一如以往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睿儿,往日在大雍的时候,你姐夫怎么教你的,你就按照那样去做,百姓需要的很简单,等你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百姓也会心底里臣服的。”
时候不早了,欧阳睿抱了抱她的腰,不舍道:“澜姐姐放心,我以后不仅要做一个为民的好君主,更是你的好弟弟,祁国往后会成为你的后盾。”
虽有不舍,可也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彼此。
“好了,睿儿,你心慈,没有杀欧阳宣,但也不得不防着他,知道吗?”
欧阳睿点头如捣蒜。
随后又和徐清茹,白芷一一道别,看着马车缓缓行远,在风中站了许久才回宫。
他看了看城外黑水寨的方向,无声叹息。
等到徐清澜回到大雍时,微生无烬早已随军先回了一阵,特意在府上等她。
一见着人,就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澜儿,我好想你。”
现在总算是又将她抱了个满怀。
然而,府门口除了心心念念记挂着她的微生无烬,还有沉寂多日未见的汪念容。
她今日打扮得颇为张扬,一改素日的清丽,徐清澜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觉得她又要搞事。
“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多日未曾归府,管家又身体抱恙,所以这中馈便交到了妾身手里,如今太子妃回来了,妾身一会儿差人将它送来。”
汪念容走在微生无烬和徐清澜后面,听到她的话,微生无烬眉头一拧,若有所思。
“你先回去,孤和太子妃有要事商议。”
汪念容一顿,低声抿唇道了一句:“是,殿下。”
“澜儿,我打算今夜入宫,父皇论功行赏的时候,就跟他提,将后院的女子全都遣散。”
徐清澜对上的目光是他炽热真诚的目光。
微生无烬揽着她一道回苍兰榭,边走边跟她提醒:“这个汪念容,竟然还敢派人来军营里勾引我,还好我意志坚定,才得以守身如玉,不然……”
他的语气里流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没杀她?”
“自然,那可是汪念容的一个罪证,怎么能轻易就杀了?”
末了,他又握着徐清澜的手,“后院的人我会遣散的,有你足矣。”
徐清澜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回答,回握着他的手:“顺势而为,若是棘手,暂且可以放着。”
“好。”
微生无烬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后院清理干净。
打了胜仗之后,还生擒了祁国皇帝,不仅两国签订友好协议,祁国每年还会来大雍朝拜。
皇上知晓之后,特意赦免皇后的禁足,让她今日也可参加庆功宴。
微生无陌近来看着似乎憔悴了不少,微生无烬笑着举杯隔空与他对饮,那眼里的挑衅气得他险些摔了杯子失态。
四皇子微生无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嬷嬷饮酒,没有说什么。
皇上一脸喜色,少年时心中的志气昂扬,似乎在微生无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看向皇后的眼神也缓和多了:“烬儿此次立了大功啊!”
“这也是随了皇上当年的意气风发。”
皇后的一句话,让皇上满腹欣喜,举杯与群臣共饮。
微生无烬举杯,起身站到了大殿中央:“父皇,此战功劳可不是儿臣一人,霍将军英勇杀敌,当赏,沈副将奋勇当先,薛副将和李副将也当赏,同样还有沈大人嫡子,沈译,若无他出谋划策,也不会如此顺利,更重要的是,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们,他们当得起您的赏赐,儿臣替他们讨个赏!”
皇后沉寂枯瘦多日的脸庞有了些许光彩,轻声说道:“皇上,烬儿所说言之有理,他有功劳,可也不是他一人的努力,那些将士们当赏。”
皇上“嗯”了一声,便叫人上前拟旨,待将微生无烬口中所说都封赏了个遍时,皇上问起微生无烬:“太子,朕已对他们论功行赏,那你的赏赐呢,你想要什么?”
汪成越不仅是此次论功行赏的对象之一,更是户部尚书的嫡子,他忽然朗声开口,走到大殿,恭敬地下跪伏首:“皇上,微臣斗胆,想用此次的军功换取另外一样东西。”
他在战场上曾帮着微生无烬挡了一箭,抛却汪念容的关系,微生无烬对他是心存感激的。
皇上抬手,示意他:“哦?朕记得,你还是户部尚书之子?你想要求个什么东西?”
皇上眼里的情绪喜怒未辨,他轻轻往户部尚书那边瞧了一眼。
户部尚书忍着众人的打量,想将他喊起来,可汪成越却依旧笔直地跪在地上。
“微臣想用军功换我妹妹,太子侧妃汪念容,能永远在太子府有一席之地!”
汪成越这话像是一根竹竿,往清澈平静的湖面一划,掀起在场人心中的阵阵波澜。
汪念容捏着酒杯的手一紧,连忙起身跪到他身侧:“皇上,妾身兄长自幼不胜酒力,眼下正是喝多了说的胡话,当不得真,还请皇上不要与他一个小人物计较。”
“容儿!”
皇上脸上的表情松动,转而扬起一抹笑容来,颇为慈爱地看着汪成越:“是个好兄长,汪氏,得此兄长,你该知足,既然他求了,那朕就许了他,太子侧妃汪氏,可永居太子身侧,不得随意休弃,和离。”
微生无烬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对上了汪成越带着歉意的表情。
“父皇,儿臣不同意。”
这话,更让今日赴宴的各位达官权贵忍不住观望。
果然,皇上的好心情被他破坏,不悦地砸了一只白玉碟,里头的荔枝滚落到大殿上。
皇后吓了一跳,不赞同地朝着他使眼色,微生无烬却全当没看见。
“儿臣也愿用军功换取一个条件,儿臣愿与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太子的话一句比一句震撼,气得皇上拍桌而起,怒指着他:“朕还没有死呢,朕才是皇帝,你算什么?你要跟朕对着干?”
“依朕看,这个徐氏才是祸根,竟然蛊惑着你这太子说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胡话来了,朕今日若是不罚,恐怕来日她就成了祸国妖妃,让大雍不得安宁!”
他看向徐清澜的眼里,已经隐隐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