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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日早上,程风带着刘大贵,曹金虎,赶着五十辆马车,拉着满满的货物离开榆林,准备通过长城镇北台关隘进入河套。

从榆林出长城,镇北台是必经之地。

镇北台,位于榆林城北八里之红山顶上,建于万历三十五年,是长城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它处于长城沿线的咽喉要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这里是蒙汉互市、交流往来以及军事防御对峙的关键地点,其建筑规模宏大,台呈方形,共有四层,高度达三十余米。

第一层周围有砖石砌成的围墙,内有券洞可通上下;二、三层的四面各有一个券洞,二层的券洞还连接着一条通道,可以直达顶层。

顶层的台坪上建有了望哨棚,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清晰地观察到长城外的动静。

这里是长城中最为宏大、气势最为磅礴的建筑物之一,素有“万里长城第一台”之称。

远远看着这座气势磅礴的建筑,大少感慨万千:“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

大少没出过关,原以为私自出关会有很多的麻烦。

没想到,到达镇北台一看,好家伙,关隘口大小十余支商队,少的三四十号人,多的一二百号人,都在那里排队交钱,等着出关。

已经交了钱的商队,便有边军上去,装模作样的在那些装有货物的马车上随便翻翻,看着顺眼的东西拿上一两样就放行了。

等了好久,总算是等到了自己的商队,刘大贵上前去,满脸都带着虚伪的笑,鞠躬行礼:“几位军爷辛苦。”

那守门的老军头抬头,豹眼一翻:“看着面生,以前没来过?”

刘大贵哈着腰:“才到榆林来做买卖没几年,以前没想过到关外去做买卖,今日里陕西大旱,城里买卖实在不好做,便想着到关外去碰碰运气。”

老军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哼,每个人都以为关外的钱好赚,都想往关外跑。

你们可知道那大漠里的马匪多如牛毛,想出关去做买卖,风险可大的很。

被那些马匪劫了财货的比比皆是,运气不好的,一个不小心,命都得扔外面。”

“那是,那是,谢谢官爷提醒,我们也是第一次出去,但是会小心谨慎的。”

“一共多少货啊?运的都是什么?”

“小本买卖,总共就五十大车,货物也就是些粗布,杂粮,生铁锅之类。”

老军头抬眼看了看:“你这五十车货不多,护卫倒是挺多的,快有五百人了吧?你这些护卫也挺奇怪的,全是毛头小子,看上去也没有哪个是武艺高强的。

乖乖,一个能挡势的都没有,竟然还带着一帮子奶娃娃,你们这是去做买卖的?还是去找死的?”

刘大贵拉过程风笑道:“军爷说的是,这位是我家少东家,他想到外面去看看,老爷主母也同意了,草民就一个小管事……”

老军头摇摇头:“难怪你这队伍这么奇怪,你这管事可当的不容易。出个关还能带着这么一个小祖宗。

好啦,五十大车,一车二十两银子,交钱吧。”老军头挥挥手:“你们几个,过去看一看有没有违禁品。”

“是,关长。”

程风一听,笑问:“军爷,你是这里的关长?”

“是啊,咋啦?”

“没什么,这位军爷,咱们能到你屋里去谈谈吗?”

“你和我谈谈?你个小屁孩有啥谈的?”

程风笑笑:“有啥好谈的,军爷,到你屋里去,咱们谈谈不就知道了。

刘掌柜,抓紧时间把手续办好,你们先出关。”

“是,少爷。”

这老军头看看就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身上的穿着也不同于常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一个小孩而已,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便叫来一个守卫代替自己的位置,领着程风上了三层。

“说说吧,你想谈什么?”

程风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牌递给老军头:“你看看这块腰牌。”

老军头接过那块金灿灿的腰牌,入手沉甸甸的,肯定是纯金,看上面的花纹,非常的精致漂亮。

虽然不知道那金牌上写的是什么,但在这里守关卡多年,也算见多识广。

那些达官显贵的商队要出关时,也会递腰牌显示身份,什么玉的,银的,铜的,铁的,木的,这类似的腰牌也是见过一些的。

只是没见过有这么大块金作的腰牌,一看这块金腰牌的个头,就知道来历不凡,老军头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起来。

“公子爷你是?”

“腰牌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老军头一脸的苦笑:“公子爷,小的不认识字。”

“不认识字啊,那简单,我念给你听。牌子的正面这八个大字写着:御赐大明游玩使,程。

左边写着,御赐,见君不跪,右边写着:御赐,见官不跪。”

程风把腰牌翻了个面,指着背面:“金牌背面写着:奉旨游玩,凡大明属地,皆可通达,地方上下不可阻拦,钦此。

老将军,现在可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知道,小老爷你是京城来的大官。”

老军头被吓着两腿酸软,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这个大明游玩使是多大的官,他也没听说过这个官名。

但既然是皇帝御赐的,那肯定就是皇帝身边的人,看这小孩白胖白胖,唇红齿白的,说不定是个小太监。

老军头心里轻轻给自己一小巴掌,反正不管是什么吧,能见到所有的官都不用下跪的,这小孩的官肯定大的不得了。

至于这块牌子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老头从来没想过,这年头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冒皇帝的名誉招摇撞骗,这被抓住了,可是要灭九族的。

见老军头被吓住了,程风压低声音:“小爷我这次是替上面办事,有特殊任务要秘密出关,这事只有你一人知道。

以后这支商队会经常从这关隘进出,只不过进出的时候带的不一定是货物,可能是人马,也有可能是百姓。

关长你要暗中照顾一二,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年纪也大了,在这里好好的干,再干个两三年,帮你换个好地方享福去。

对了,忘了问你名字,你贵姓?”

“小人姓王,王老三。”老军头是吓的战战兢兢,小心回答。

“好,王老三,记住你的名字了,好的干,亏不了你。”

从挎包里拿出五十两放王老三手里:“你们守关隘很是辛苦,这五十两请守关的士兵们吃点好的。”

“谢小老爷赏。”王老三小心翼翼的接过银子,心里有些悻喜,守着这重要的关口,五十两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大钱,只是这银子是上面赏赐的,那感觉不一样罢了。

走下隘口,守关隘的士兵就看见自己的老大,对那个小孩是恭恭敬敬,一脸谄媚。

王老三一步一随行,直到把程风送出关隘,还目送走远。

过了镇北台,目光所及之处,依然如同陕北一样,到处都是纵横的沟沟壑壑,道路难行,一天也走不了五十里。

队伍走了一天半,距离镇北台差不多有七十里,总算是走出了陕北黄土高原的地形,前面变成了低山的丘陵地形,地势平坦多了。

从被青草覆盖的地形地貌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片曾经是农耕地,虽然荒废了很多年,但那农耕文明的痕迹还是看得出来的。

出关已经两天,没有见到牧民,也没有遇到马匪。在自己前面出关的那些商队,似乎对这些道路驾轻就熟,走得很快,头一天天黑前就已经看不到了人影。

眼看着天色渐晚,队伍也不想再往前走了,就找了一块小土丘,四围还算平坦的地方,用五十辆马车把小土丘围了一个圈。

马车和马车之间用四道细绳连接,细绳上挂上小铃铛。所有的人就在圈里的山丘安营扎寨,准备过夜。

照例安排人员轮值守夜,每二十人一组,每半个时辰一班。一夜过去,倒也平安无事。

次日早晨,队伍只往前行走了不到十里,前面的侦察兵就发现了异常。

在前面远处的山丘上好像出现了一支马队,因为距离较远,那些身影与山丘融为一体,显现的并不明显。

要不是有金属照射太阳,折射出耀眼的光,侦查人员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侦察兵停下马来,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一支马队,侦察兵心中一紧,勒马回头就往回奔。

“报告,前面发现异常,有马队向我们靠近,人数不少于一千,手里有武器,估计是马匪。”

“距离多远?”

“大约五里。”

刘大贵紧张的看着曹金虎:“金虎兄弟!”

曹金虎没回话,只是低头喊了声:“少爷!”

只有五里路程,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构筑防御工事已经来不及。

大少看看四周,地形不是很好,周边都是小土丘,基本无险地可守。再耽搁下去,时间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程风一咬牙,指着前面山路两边的两处小土丘,高度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快点,大贵哥把马车队赶到那两个小土丘下面,围成圈把这路口堵了。

单兵火箭炮使用最好的五十人留下来和我一起堵住路口。

石达开你带五十人占据左边那个小土丘。

吴钟,你带五十人占据右面那个小土丘,中军卫队没有冲锋,你们就不许冲锋。

曹金虎,吕俊豪你俩带着那三百人藏在土丘后面,等我们炮击过后,如果敌人溃散,你们就冲出追杀。

如果敌人没有溃散,继续前冲攻击,你们两人就各带一百五十骑从左右两边迂回抄。

这次就是机会,你要看准时机,抓住机会包抄过去,用放风筝的战术,围着马匪的外围远程打击,记住,不要和他们短兵相接,要边跑边打。

哥哥们,这是咱们进入草原的第一次战斗,咱们今后能不能在草原上立足,就得看今天这一仗。

对方最多不过也就一千多人,我们四百多人有九百多支手枪,咱们每个人不用换弹都有十二发子弹。

就算六发子弹只杀一个人,咱们每个人也只需要杀两个人,也就把他们杀光了。

今天这仗,咱们在草原上的首秀也是咱们的立威之战。

打的好了,咱们威震草原,从此无人敢惹。打的不好,咱们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去,以后再也别来草原玩了。

哥哥们,咱们有没有打垮他们的信心?”

“有,不过区区一千来人而已,咱们定能杀了他们片甲不留。”

“好,哥哥们有信心就好,大家开始准备,护卫队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末了,还没忘记提醒一下李定国他们三个小孩:“你们三个跟着我,不要乱跑,不要乱叫,月儿,木兰盯着他们三个。”

“是,院长。”三人倒是答应的斩钉截铁。

命令下达,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左右两边小山丘迅速的被占领,也没有时间去挖什么工事,只在小土丘的反坡向爬好,也算是半个掩体了。

马车刚到土丘下为把圈为好,程风带着手下五十多号人守在马车中间。

护卫们迅速的把装在马车上的五十支火箭筒取出,装好火箭弹,把其他火箭弹的引信头也装好,准备二次装填。

随后又把所有的手榴弹后盖全部拧开,做好投掷的准备。

当然,这投掷手榴弹的事情,跟大少他们几个小孩没关系,他们力气太小也甩不出去。

这些准备工作只是刚刚做好,马匪就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二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整顿队伍。

程风他们没有估计错,这确实是一支马匪队伍,总人数三千人左右,是漠南这一片有名的匪帮。

程风他们遇见的,就是这支马匪中的一股,一千人不到,领头的是一个叫马保山的悍匪。

这家伙是回民,他的手下成分很是复杂,有回民,有汉民,有蒙古人也有西域人。他们长期盘踞在这一片区,打劫那些没有后台的商队。

他们昨日得到一个相熟的大家族的商队提供的消息,这里来了一支生面孔的商队,人数四五百人左右,全是些十七八岁的小子,还带着四个八九岁的小毛孩子。

这支商队的护卫只携带有腰刀,没有弓箭火铳之类的武器,带有五十车货物,是只不错的肥羊。

还有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个,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如果能够绑了票,还能再大敲一笔竹杠。

有这么好的一只肥羊,马保山怎能不心动,只是昨天得到消息的时候太晚,天色已暗,月底夜晚没有一丝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马保山不敢夜间行动,这才压着性子等到了天亮,才组织好人马向着镇北台方向一路狂奔。

才往前跑了不到二十里,就得到前面探子的消息,发现了那支商队。

马保山虽是悍匪,但做事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他得到了商队的消息后,便停下马来,登上山丘查看地形。

程风的商队只请了两名向导,也不可能让向导去做侦察兵在前面探路。侦察队因为道路不熟,也是走的小心翼翼,不敢离队伍太远,才没有在远距离发现敌人。

要不是马宝山带着队伍登高查看地形,那顺着山峰成排的马队与天空形成犬牙交错状,这不一样的背景才引起了侦查队的注意,程风的商队有可能会和这帮马匪直接贴脸。

马保山在距离商队两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边整顿队伍,边拿出一支单筒望远镜,查看前面商队的情况。

两里地外的商队,正在两土丘处停住,那马车队好像已经围成圈,看来是被对方发现了。

可惜他们这个圈围的不严实,在正面竟然还留有两条狭窄的通道。

马保山暗自嘲笑一帮没经验的家伙,围防御墙竟然还会留通道,是怕我们找不到冲进去的路吗?

马保山不在乎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商队在遇到马匪时,会把马车围成一个圈作为保护墙。

这也是普通商队常用的防御手段,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反正围不围都是被抢的命。

九百多人的马匪队伍很快汇聚,小头目问:“当头,要不要组队冲锋过去?”

马保山斜眼看了一下那个小头目:“不过就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还需要组队?大家亮出武器来,慢慢围上去就能把他们吓得哭爹叫娘。”

程风站在一辆马车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马匪,想着他们整顿好队伍就会冲锋过来。

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如游庭信步一般,打着马儿碎步小跑,嘴里不停的嗷嗷怪叫着,高举着雪亮的马刀,在头顶上耍出一圈圈的银光。

眼看着距离自己已经只有七八百米,还没有加速冲锋的迹象,大少心里了然,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火箭手分成三排,火箭弹三段射。四百米距离发射准备。”

“敌军距离七百米。”

“敌军距离六百米。”

“敌军距离五百米,一排发射准备。”

马宝山带着他的马匪们在距离车队一里地开始加快速度,这样的距离冲锋最节省马力。

“敌军距离四百米,一排发射。”

正在小步慢跑的马匹,接到主人命令,开始加速奔跑。

可才跑了一百来米,速度还没有完全提起来,却看见对方的防御圈里,突然飞出了十几个带着亮光的东西,拖着那耀眼的一抹光,朝着队伍方向扑面而来。

这是要搞什么鬼?马保山轻勒马缰,抬头往前方的光亮处看去。

却见半空十几个黑点瞬间放大,一头扎进人堆。

这一瞬间,炸雷般的声音在马群中响起,爆炸周围倒下人群一片。

那战马虽说久经沙场,可也只是听惯了喊杀声和金属碰撞声,哪里听过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爆响,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马保山的马也被惊得站起,差点把马保三摔落马下。

这种场面他从来没经历过,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在这一惊讶一迟钝之间,第二轮爆炸又来了,又是数十人倒地。

受到惊吓的战马已经不受人控制,开始四处乱窜,不少人被惊慌的战马扔下马背,践踏至死。

不受控制的战马惊慌失措的四处狂奔,把整个冲锋队伍冲得七零八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锋队伍顿时混乱一片。马被炸惊了,人也被炸懵了。

可爆炸声依然是一波接着一波,惊慌失措的骑兵一片一片的倒下。

火箭弹连续轰了三轮,一百五十发炮弹,把整个马匪队伍炸得七零八落,损失了一小半。

被炸懵了的马匪开始四处逃窜,即便如此,依然有些幸运儿,糊里糊涂的也冲到了两百米不到,才回过神来,勒转马头便要逃跑。

“兄弟们,马匪已经乱了阵脚,咱们冲,杀光他们。”眼看着马匪队伍已乱,开始四散逃逸,曹金虎一声令下,带着骑兵冲了出去。

曹金虎一动,吕俊豪也带着骑兵冲了出去,两支队伍左右散开,开始包抄射击。

战场上顿时响起了爆豆般噼噼啪啪的枪声。

眼看见马匪溃不成军开始逃窜,曹金虎吕俊豪都带队冲杀出去,程风对着两边山头大喊:“吴钟,石达开,带队冲出去。”

可惜噼里啪啦的枪声遮盖了他的喊声,两人在山头上根本就听不见,正在山头上看着冲过去的队伍干着急呢。

这两年来,大少的海战打了不少,战斗经验也比较丰富。可真正意义上的陆战,一次也没有打过,更别说这种对付骑兵的战斗,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有生以来第一次打这种真正的陆战,连最基本的指挥指令都没有制定好,结果战事一起,明显漏洞百出,就连指挥都不灵光了。

要不是仗着自己的武器比别人高出好几代,敌人的战马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爆炸声,被那突如其来的惊天响动惊得四处乱窜,都不知道这仗会打的什么鬼样子。

程风一看喊不应,撒腿就往马群地方跑,还朝刘大贵大喊一声:“大贵哥哥守住阵地,同学们上马,跟随我冲杀过去。”

刘大贵大急:“月儿,木兰抓住少爷,其他人上马追杀出去。”

“少爷,你不能去。”大少才跑了几步,就被月儿,木兰几人抓住。

那五十名护卫得令,放下火箭筒,翻身上马,从通道处鱼贯而出,杀向马匪。

大少去不了,急得直跳脚,冲着护卫们喊:“你们注意安全,不要落单,不要追得太远,最多十里地赶紧回来。”

护卫们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叮嘱,五十人瞬间就飞奔而去,圈子里就只剩下大少和几个女护卫,还有商行的刘大贵和五十名车夫。

占领两边土丘的吴钟,石达开脖子都伸长了,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总算看到中间的护卫队开始冲锋。

两人大喜,挥手高喊一声:“兄弟们,冲下去!”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冲下土丘。

大小站在马车后面,举着望远镜查看战场情况,耳边的枪响越来越远。站在这马车圈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这里太矮,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到土丘上去看看。”

只要不是去冲锋,刘大贵还是不会反对少爷的,安排车夫守好马车,几人上马跑上土丘。

追杀马匪的卫队,正追赶中四散而逃的马匪渐行渐远。前方的草原上,躺着一地的人和马。

站土丘上还能听到受伤的马匪那痛苦的哀嚎,更远些的地方,还有更多的马匹失去了主人,正散落四周,茫然不知所措。

大少举着个望远镜,把这个山丘前后左右五里地360度无死角的都扫视了一遍,确定马匪都在往外逃散,没有冲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的,那胆子又大了起来。

“姐姐们怕不怕杀人?不怕咱们就过去,给那些没死的人补上一枪,能帮他们解脱痛苦,还能给咱们自己练练胆?”

可惜,他的说辞无人搭理,刘大贵反而向他靠近了一步,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

“少爷,咱们就在这里观看就行了,那补枪的事,等护卫队回来再说。”

月儿也说:“少爷,指挥官就应该在指挥官的位置上,而不是像士兵那样的去冲锋,这可是你教我们的。”

好吧,自己说的话自己就要遵守,大少无言以对。

枪声越来越远,隐隐约约都快要听不清楚,大少又担心起来,担心护卫们追得兴奋了,忘记了自己说的十里极限,又担心有护卫战死,自己会难过。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那草原上痛苦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远处,依然没有发现有护卫回归。

大少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迷路了?不行,我的给他们指个方向,让他们知道咱们在哪里。”

说着便掏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啪”的一声脆响,枪声响彻云霄。

木兰提醒:“少爷,咱们带了信号弹的。”

“咱们有信号弹?对哦,咱们是带有信号弹,真是的,把这个东西都忘了,去拿几支来,咱们放信号弹。”

一名女护卫打马跑下土丘,去拿信号弹。大少那里嘀咕:“姐姐们,我感觉咱们打陆战不行,一点经验都没有。

刚才我是想让吴钟,石达开他们先冲锋的,可是我喊了一嗓子,他们没反应,我竟然忘了有信号弹这个东西。”

刘大贵见自家少爷那一脸懊悔的样子,月儿,木兰又不说话,忙安慰:“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打仗的,咱们以前也没打过陆战,有些手忙脚乱是也是正常的。

这次不就已经有一次经验了吗?下次再遇到肯定比这次打的好。”

“我知道是这个理,可这次我表现的太差了,这仗真心没打好,我现在心里怎么也不踏实,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哥哥们怎么一个都还不回来?”

战场不是儿戏,打仗就会死人,可自己的心肠就是硬不起来,他不愿意护卫队的哥哥们会有人出事,哪怕一个人他都会很难过。

大少爷知道这自己的这一个弱点很不好,虽然折腾了好好几年了,可好像自己的心肠一点变硬的迹象都没有。

看见有人受苦受难,还是容易伤心,容易流泪。大少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男人,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上一世如此,就被人看作是软弱无能的表现,这一世又是如此,一点也没改变。

大少正在这里伤春悲秋,谴责自己的软弱无能,没有长一副铁石心肠出来,就听见有人喊:“快看,好像有人回来了。

几人同时举起望远镜,朝着那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一小队人马,拖着几十匹马向这边奔来。

好吧,信号弹用不上了。

“那边,也有人回来了。”

举望远镜往手指的方向查看,又看见有两队人马朝着自己的方向赶过来,好像也带着不少的战马。

回来的人咋这么少,大少又开始担忧起来,不行,还是得发个信号,让那些还没有回来的人看到方向。

“发个绿色信号弹吧,给护卫们指指路。”

好吧,看少爷一脸担忧的样子,月儿只好让护卫发射了一枚绿色信号弹。

其实这信号蛋吧,就是一枚做的大一些,有小酒杯粗细,一尺来长。

材料结实一些,有三条平衡杆的带响冲天炮,能够发射到四五百米高空爆炸,产生一个绿色或红色的光球。

如果距离不是特别的远,十里地内是能看得见的,这也是大少为何一直告诫,追敌不要超过十里的原因之一。

最先回来的是吴钟和石达开,两人的马术不行,路上没追上几个马匪,但凡被他们看见的,基本都是在地上哼哼的,他俩也只能补个枪。

没有追得太远,也就五六里的样子,发现到处是无主的战马,就是找不到了马匪的踪迹。

虽说两个人追的方向不同,但想法出奇的一致,两人都寻思,找不到马匪,那就把这些无主的战马收拢,那也是不小的功劳。

两队人这样散开,四处收拢战马,遇着受伤没死的马匪上去补上一枪了事。

可能这些马匪也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商队不是军队,投降也没用,居然没有一个马匪哭着喊着要投降。

两队人马,把周边找了一圈,一共带回来两百多匹马。

把战马交给车夫照顾,两人跑到程风面前,看着主战场上四处游荡的马匹,石达开问:“风哥儿,前面这些受伤的马匪怎么办?”

程风看了他一眼:“怎么办?莫非你还要把他们救活了养起来。”

“哥儿的意思是?”

“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你们师兄弟姐妹一起去,让姐姐们也去练练胆,把前面战场上那些没受伤的马匹收回来。

顺带帮帮那些哀嚎的人解决一下痛苦,这荒山野岭的,躺在地上哀嚎也不是办法。去带上那些马把式,让他们帮你们搜身,得到的财物他们留一半。”

“好嘞,姐妹们走吧,咱们去打扫战场。”

“等一下。”几人笑呵呵的就要走,大少忙叫住几人:“打扫战场要注意安全,小心有人装死伤人,看见马匪,不管死的活的,先别忙靠近,头上先补一枪再说。”

“好的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几人答应一声,带着队伍下了土丘,去叫车把式们。

众车把式们听说要让自己去打扫战场,除了马匹,收到的财物可以分一半,全都抄起到腰刀欢呼着跑向主战场。

还不等他们几个把战场打扫干净,曹金虎,吕俊豪等人也回来了,三百多人,就带回来了一百多匹马。

看见程风站在土丘上,曹吕二人打马跑上土丘,刚到大少面前,吕俊豪就开始发牢骚:“少爷,真的奇了怪了,我们一路上杀了那么多的马匪,留下了不少没受伤的马。

可回来的时候,那些马匹居然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程风指指土丘下面:“不全在那里吗?吴钟,石达开他们帮你们收了,两百多匹。”

曹金虎笑道:“我就说嘛,这主战场上总共就没几匹马,怎么搜罗到现在还没搜完,原来他们跑外面找马去了。”

“可不是嘛,刚回来,战果怎么样?”

“他们跑的太快太散,我们又不敢太分散,有好多人没有追上,估计跑掉三四百人吧,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我们去数一数。”

打扫战场就花了一个上午,那些车把式不是一般的厉害,竟然把那些马匪身上的衣物都扒了个干干净净。

也不管那些衣物上血脂麻擦的,全都给抱马背上驼了回来。

搞得那几个跟着去打扛战场的女护卫早早的就红着脸跑回来了。

车把式们都认为那些衣物也是财富,是一件没留,吴钟,石达开只能摇头。

这些车把式还把已经死掉的马匹全都扒了皮,马鞍也带走,还把那马腿上最好的肉割了下来用盐一抹,车队一下子就多了六十多块马腿肉。

清点了一下收获,炸死马匹三十一匹,炸伤马匹六十多匹,不算受伤的马匹,就缴获战马三百八十二匹。

还收获弯刀,砍刀等各种武器四百余件,白银一千多两,铜钱一大堆。还有棉布,皮毛等各种破破烂烂的衣物也一大堆。

大少看了直摇头,每个车把式分了十两银子,剩下的铜钱也让他们自己分了。

剩下那些衣物让他们自己选,把最好的选走,剩下的等到了有牧民的地方,送给那些牧民。

大少让车把式们想办法,在每辆马车上多增加两匹马,这一下子,原本只是一匹马的马车,变成三匹马。

把那些受伤不严重,还可以走路的马匹,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拴在马车后面慢慢走,那些伤口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收拾停当,大少小手一挥,继续前进,至于那些躺得满地都是的尸体,大少表示不用管,等他们离开,自然有各种动物来帮忙清理。

在距离很远的一个山坳,一行马匪一百多人,全部在那个隐秘处看着远处扬长而去的商队恨得牙痒痒。

命大的马保山竟然没被炸死,他的战马比较好,跑得也快,竟然没人追上,得以逃出生天。

看着远去的商队,马保山发誓:“老子今日对万能真主阿拉发誓,从今日开始,只要马保山不死,必报此仇,和这支商队不死不休。”

小马仔问:“当头,咱们现在怎么办?就剩下咱们这些人了。”

“不可能,看他们收拢的马匹数量没有。总数也不超过五百匹,咱们最少也还有二三百兄弟跑散了,等他们走远,咱们再四处去找找。”

马匪们在远处的观望,大少并不知道,只是这回更小心了,把放出去的哨兵增加了一倍,分成了两波,散得更开,走得更远。

自从和那群马匪大战一场之后,两天时间,车队再没有遇见过其他的马匪。

这一日,车队来到一处不小的湖泊,湖泊周围寸草不生,还没到达湖泊边沿,地面上就已经看到了厚厚的一层白霜。

来到湖边查看,湖岸都被白色的霜堆成了高高的墙。

程风下马来到湖边, 搬下一块白霜放在手心,从水壶里倒了一滴水把那白霜化了,手心顿时产生一股灼烧感。

是天然火碱,程风大喜,看来方向没走错,这个湖就应该是红碱淖,一座天然的火碱矿湖。

这里之所以没有人来采集碱矿,就因为这里是天然的火碱,和发面用的面碱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大明朝现今的情况,火碱还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废物,采集出去也没人要。

“这湖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之一,红碱淖,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大贵哥哥,带师傅们搭帐篷。

金虎哥哥,带人在周围找找看,哪里有可用的淡水!哪里有可以烧石灰的石头,哪里有可用的粘土,范围可以找得大一些。

把有这些东西的地方找到,下一次我们再来的时候,就要在这湖边合适的地方建个永久营地,来开采这里的矿产。”

商队在这碱湖边住了整整两天,把周边的地形找了一遍,才在这个碱湖东北方向发现了一条河流。看见马匹能在这条河流里畅快的饮水,石灰石和粘土的地方也不是特别的远。

程风便把这个地方确定下来,并做好标记。这才带着队伍沿着河岸继续向北,去寻找原开平卫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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