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个屁用啊!即便再喜欢我,伤害我的事儿一样没少干,我俩已经离婚了,如今姐妹儿我恢复自由之身甭提有多快活了!再跟那个王八蛋藕断丝连的,我不纯粹找虐么我!”
叶迦南轻笑:“看来你真的是想开了,我替你高兴。”
黎诺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景,“叶叶,我想好了,从此以后,我会把顾祁遇那个混蛋,从我心底里挖得一干二净,姐妹儿从此往后,要过无忧无虑,悠哉悠哉的单身生活咯,羡慕着吧!”
“听到你说这些,我就放心了。”看了看旁边被吵到的小不点,她压低声音说道:“不跟你说了,明天带着你干女儿找你去游乐场。”
“好耶,”黎诺笑眯眯的说道:“我要去坐旋转木马。”
挂断跟叶迦南的电话,黎诺回过头来看着穆尘,“好啦,别装了!”
穆尘正揉着屁股的手突然停止,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呵呵,原来早就被你看出来了哈。”
“对不起啊穆尘,”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因为我,害你被顾祁遇那个混蛋欺负。”
“只要能让姐姐尽快走出来,我受再重的伤也没关系。”
黎诺笑得有些尴尬,琢磨了片刻,她说:“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进入下一段感情的打算,所以你……”
“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跟我交往的!我们现在只做朋友,我等你慢慢走出来,直到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黎诺:“……”
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还那么执着,真是要了命。
顾祁遇回到家里,一进门,黑漆漆的冷清和孤独感就充斥着他所有感官,房子里,仿佛还余留着黎诺身上独有的气息,悲凉的感觉让他仿佛沉入湖底一样的窒息,他皱紧了眉心,整张俊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两年多以来,究竟错过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他走到沙发边,整个高大的身子顺着沙发边沿一路滑落,跌坐在地毯上,痛苦的无声哭泣着。
空荡荡的房子,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他将她一个人留在雍城,留在套偌大的房子里,可想而知,她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顾祁遇觉得自己简直混蛋透了,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着深爱自己的女人,最后弄得支离破碎。
他去美国发展,她从未主动过问过他的一切,也从未向陈乾打听过有关他的事情。
当初他以为,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对他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现在他懂了,她不是不在乎,那是被他伤透了心,对他心灰意冷,彻底失望的表现。
是他这个罪魁祸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把两个人放到酷刑台里整整折磨了将近三年之久!
顾祁遇痛苦不已,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才发现,心痛联动着手上的神经,使他点烟的动作都不断发着抖。
烟点燃,他猛吸了一大口,试图通过尼古丁的味道来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
他将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与自责之中无法自拔,不到两分钟就抽完整支烟。
痛苦依旧没有缓解,他又拿过茶几上的啤酒打开,狠狠地猛灌了下去。
很快,啤酒见底,他仰着头,向嘴里倒出最后几滴,手掌用力,易拉罐在他手里当即就变成了一团,又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
顾祁深驾车很快就到了顾祁遇所住的大平层,紧随着跟进来的,还有岳南城。
进到客厅,一大股烟味儿熏得两个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客厅黑不溜秋没有开灯,顾祁遇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一手夹着半支还没燃完的烟,一手捏着一罐啤酒。
顾祁深将灯打开,客厅顿时亮堂起来。
突来的光线,令顾祁遇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顾祁深眯眸看着他头上衬衣上的一大片血渍,眉心深拧。
“不想活了?”他道。
顾祁遇冷嗤一声,现在他的心哗哗滴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岳南城走过去给他做检查,顾祁遇防备的推开他,“别碰我!”
岳南城直起身来向着顾祁深瘪了瘪嘴,“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欲望,怨不得我。”
顾祁深坐入沙发,长腿交叠,淡淡的说:“那就给他来一针氰化钠,无痛还快。”
顾祁遇:“……”
注射死刑。
坑弟专业户,名副其实!
岳南城笑着翻了翻医药箱,取出一剂药,煞有介事的拿着针管走近顾祁遇,“来吧,绝对无痛。”
顾祁遇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一脚踹岳南城腿上,“把你那玩意儿拿远点儿,我晕针,从小看见这玩意儿就腿软!”
“啧啧,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还管他怕不怕的。”
顾祁遇冷哼。
顾祁深下达最后通牒,“氰化钠和消炎药,自己选一种。”
顾祁遇扯了扯嘴角,极其不愿意的说了句,“消炎药!赶紧的,再晚伤口自己就愈合了!”
说完他坐正了身子,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岳南城收了针管,之后走过去将他手里的烟跟酒都拿开,淡淡的说:“病人忌烟忌酒忌辛辣刺激食物,请谨遵医嘱。”
顾祁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医生就是事儿多!
“今晚你喝了酒,只能给你清理下伤口,简单包扎一下,等明天酒醒了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再挂点滴。”
顾祁遇眼睛闭着假寐,至于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顾祁深看着他这副样子,从进门眉头就没舒展过:“前脚跟人离婚后脚就反悔?你在外头跟人谈合作也这样?”
顾祁遇缓缓睁开眼皮,“我哪里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她爱的人是三叔。”
“呵!”顾祁深忍不住冷嗤,“你以为?所以一直是你单方面的在以为根本没经过证实的东西?”
顾祁遇无语凝噎。
平白无故跟自己亲叔叔成了情敌,当时他也很难以启齿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