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听了心里想:难道要我去搞市场调研?
自己姨哥那德行,薛峰算是看得透切。
生意人,满嘴跑火车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别人也是跟他一样的人。
从某种程度来讲,经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负面情绪太浓不单单是影响自己前程仕途,也容易将别人带入泥潭。
郑海鹏这样的个性,某种程度上来讲是聪明过度的再现。
过于谨慎,容易吓坏的是自己。
从而导致自己在前进道路上畏缩不前,胆战心惊,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形式。
所以啊,你看郑海鹏,从中学时代开始,利用家庭条件优越作为自己社交的一种手段,对同学,社会青年予以笼络,加以控制并在恰当时候加以利用。
看起来郑海鹏智力超群,出类拔萃。
其背后反映出的是多动症的展示,以及对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酝酿祸根。
我去,他正在愁自己空闲时间太多了。
矿区的事,都被高盛集团公司的人做了。
索幸他们十多个人不过是按章办事,然后按月领饷。
除了完成高盛集团公司下达的指标以外,薛峰他们无需参与矿区管理。
他们只负责郑氏企业跟高盛集团公司的对接,比如郑氏企业参与矿区行政管理人员的每个月薪资待遇,负责的工作岗位等等。
从开始签订合作开发合同书,到现在的坐享其成,薛峰认为跟高盛集团公司打交道简单易行,得心应手。
你看看人家的管理制度,从上到下无需郑氏企业参与,便是一气呵成,薛峰总觉得在国外赚钱真的太容易了。
郑海鹏给了他新的差事,薛峰很高兴,他欣然答应道:\"噢,是要我去搞市场调研啦,你刚才一起说完不就得了,干嘛分开来说呀?
我看你现在倒一点不嫌麻烦。我明白了,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一双眼在偷偷窥视着我,却原来你早知道我干得轻轻松松是吧?
来这里两年了,风土人情还是有了些了解。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是姚欣怡他们家准备竞拍的前提下,我们郑氏企业是否考虑退让,这一点你得跟我说清楚。我不想前功尽弃,你们俩家是亲戚,到时候不要拿我开涮。\"
薛峰说的也是事实。
姚向阳在开普敦的天然钻石开采,属于最大投资商。
可以说,在开普敦的每一个知名矿区,都有钻石大王投资的影子。
除非,他看不上的某些私人小矿区,才能有其他来自西欧的资本买断开发。
薛峰如果按照郑海鹏的做法,不等于公开向有钻石大王之称的姚氏企业挑衅么。
凭薛峰那头脑,怎么可能看不清郑海鹏那点出息。
要他干,求之不得。
毕竟,在这个社会没有人嫌自己赚的钱多的。
\"没事,你是以高盛集团公司名义去竞拍,跟我们郑氏企业没多大关系。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郑氏企业跟高盛集团公司仅仅是合作关系。
我指的合作,是服装加工厂的所有订单来自于高盛集团公司。
至于天然矿山开采权的竞拍问题,当然是高盛集团公司选项投资奢侈品市场的决策问题,跟我郑氏企业没多大关系,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我会根据你的调研报告作出选择,到时候和现在一样你也参与股份。
大家赚钱大家分,何况我你是什么关系......\"郑海鹏不忘敲打一下薛峰。
薛峰在跟郑海鹏通电话,苏筱羽电话来了。
他赶快催促薛峰:\"啊呀别浪费时间了,有人打电话来了,没事我先挂了啊!\"
吧唧,薛峰又一次果断的挂断郑海鹏的电话,可把郑海鹏搞得有点不适应。你说薛峰这小子啥时候开始学会嫌我烦了啊?
要不是今天碰到触霉头的事,我才懒得跟你打电话。
的确,打开电脑一目了然,高盛集团公司在开普敦矿区的整个过程,包括薛峰等人的每天日程安排,均在高盛集团公司工作流程的分工与安排里面。
他只需点击一下进入主页,想知道什么只要输出关键词就得了。
扫兴,郑海鹏拿起手机,开始跟姚欣怡视频聊天。
他明知道这一会是东海市的早晨八点,正是姚欣怡的克利集团公司最忙的时刻。
甭管那一套,他自己开心就好。
而开普敦那边的薛峰正在跟苏筱羽通电话:\"喂,薛峰,你那有消息了吗?
我都去过警察局几次了,他们调取周围所有监控皆未发现苏晓刚的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他被绑架了吧,好歹有人给我、或者给你打电话要赎金啦?
直至现在,我们俩都没接到电话,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苏筱羽只精通大使馆翻译工作,或者说对大使馆的工作流程她洞若观火。
对处理绑架作人质这方面的工作,她也不陌生。
像苏晓刚这样的人间蒸发,对苏筱羽来说还真的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至少,在她从事大使馆工作的时候,没有亲手遇见过。
听说总是有的,无论在国内国外失踪人口永远都是每一个国家最头疼的事,难点即是失踪的原因难以确定。
自杀、他杀、绑架做人质、撕票以后毁尸灭迹、私人矿产塌方被掩埋有之、从事器官贩卖而失踪的有之、进入贩毒团伙、电信诈骗等等常年改名换姓的有之......
总之,要将失踪人口完全杜绝在地球上,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国家做得到。
\"我也在发愁啊,苏小姐,虽然苏晓刚是在出租屋失踪的,我也万分焦急。
按理说,我是律师,经历的事情和案例数以万计,对苏晓刚的失踪还是免不了太感觉意外。
你说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会得罪谁?刚来开普敦才一年时间不到,平时也没见他接触过本地非法组织什么的,怎么就消失了呢?
目前为止,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苏晓刚被绑架的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
你我都没接到讨要赎金的电话,所以不存在绑架。他杀可能性也很小,因为他作为男性又没什么仇家,我估计他杀可能性至少苏晓刚不具备目的性。
如果我发挥想象力的话,既没有接到讨要赎金的电话,也没有接到认领苏晓刚尸体任何一种消息。
包括周边,也没有人发现或者说听到有关于苏晓刚的任何信息,自杀和他杀可能性都不大。
自杀他杀都不成立,那么,绑架又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可能因为某件事不得不选择生活在一个无人知晓他的地方,等待机会跟我们取得联系。
这仅仅是我的判断,不代表事实存在。如果,真的有这方面可能,那我们只能选择等待,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寻找苏晓刚的办法。
如果苏小姐对我的分析不满意的话,我也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薛峰说出这样的话没丝毫愧疚之意,可想而知,作为手持正义之剑的律师,内心里又是多么的肮脏不堪。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律师的初衷为了什么?
有人说律师的初衷是为了伸张正义,我的个\"呸\"!生活在三维空间的人类,无论你从事哪一种岗位,只要与利益挂钩就不可能会产生什么正义之举。
因为每个人的对正义的定义,皆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为中心的正义,还属于正义之举吗?岂不是令人贻笑大方。
\"是啊,我也无计可施了!你说我给他介绍来开普敦工作,不到半年时间这人就没了,我怎么也想不通就他这么个人怎么会失踪?
一没仇家,二没财产,能被算计的无非他这个人。
他吃在肚子里,穿在身上,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一个人,除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凭什么有人算计他?\"苏筱羽很有可能对这件事太上心的缘故,同时,对开普敦的治安状况感到无奈。
苏晓刚租住的小区,除了门口有监控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
无论他动用了自己在开普敦的所有资源,始终查不出苏晓刚失踪之谜。
说到除了苏晓刚本人之外,其余在开普敦什么也没有。
薛峰听了心里想,什么也没有不是还有个人嘛!
在开普敦这个地方,地下交易市场猖獗。特别是人体器官贩卖,在他们那里几乎是公开化。
再说了,苏晓刚在开普敦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他身上不是有姚欣怡爸爸妈妈给他的五百万吗?
想到这里,薛峰急忙纠正苏筱羽的话:\"苏小姐请恕我直言,我认为苏晓刚被绑架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据我从郑海鹏那里了解到,苏晓刚并非在开普敦一无所有,姚欣怡给他的五百万银行卡,应该他会随身携带了吧?
如果是这样,他不小心跟外人接触了,五百万人民币对开普敦的犯罪团伙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大不小的数字,也值得这帮人去冒险,我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被人盯上,在开普敦只要是两条腿走路的人,就有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
要说对开普敦的了解,在苏小姐面前我只能是班门弄斧了,呵呵!\"薛峰很不屑的对苏筱羽的话纠正了一下,不说苏晓刚什么都没有,只要他得罪人,就不愁自己遇不到危险。
所以说,做人要低调。
苏筱羽听薛峰说的五百万银行卡这件事,她还真的没听苏晓刚说过。\"什么!他有五百万银行卡?\"
\"是的,你可以通过姚欣怡去核实真伪。\"薛峰肯定的回答,但凡在薛峰心里想到的,是哪苏晓刚已经不复存在,只要你苏筱羽不嫌麻烦随便去调查。要想在开普敦寻找一个失踪的人,堪比是大海捞针一点不过分。
何况,苏筱羽寻找的还是个死人。
在薛峰认为,苏晓刚现在完全是个死人。
因为他找的地方犯罪团伙,是要钱又要命的玩意。
也就是说,薛峰在找到这帮人之前,就知道苏晓刚将遭遇被拿走身上所有零部件的可能。
当然,他跟这帮人交易之后,付了款然后与这帮人一刀两断。
凭薛峰懂得那么多法律知识,他知道反侦查具备的基本要素。
\"姚欣怡?我没有姚欣怡的联系方式啊!\"
\"这个不重要,如果苏小姐需要的话,我找郑海鹏要一个姚欣怡的联系方式就是了!\"薛峰手机里就有姚欣怡的联系方式,他为什么不直接给苏筱羽?这就是薛峰作为律师的可贵之处。
把简单的事复杂化,以此来提高自己在对方身上付出努力,好让别人对他的办事效益予以肯定,苏筱羽只好静候薛峰给他的答复。
薛峰主动挂断苏筱羽的电话,在他露出狡诈的诡笑之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跟我玩游戏,我能玩死你们。\"说完,他再一次拨通苏筱羽的电话。
\"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
苏筱羽没等薛峰说出姚欣怡的联系方式,就主动对薛峰表示感谢。这正是薛峰要的效果,他就是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令苏筱羽感动,最后感动得自投罗网。
作为男人,远在异国他乡。他有生理需求也不敢乱来,即便满大街都有站街靓女。
如果能得到苏筱羽这样的亭亭玉立的知识女性,是他薛峰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按理来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后面排队的姑娘多得去了。
薛峰是一种什么人,他是那种不满足现状的一个人。
天天做新郎那是不可能,但一月半载换一个对薛峰来说在东海市他还是具备这方面能力。
在开普敦,他对这里的人不感兴趣。可能看习惯东方人模样,对外姓人种极为排斥。
至少,薛峰有这方面洁癖。
\"呵呵,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不给你分担点心事,那你苏小姐就要累垮了,我只不是担心你吗?
这么漂亮的美女整天为别人的事犯畴,我一个乡野村夫,有什么理由选择退让的呢!\"薛峰的回答真的能打动人心,何况,他打动的是一位清高素雅的大龄美女。
想动苏筱羽的心思,我早就说过薛峰这招显得不成熟,因为苏筱羽早就对像他这样的精致男人见怪不怪。
甜言蜜语对苏筱羽不起作用,她已经不习惯与异性或者说她人共居一室。
这种性格不是苏筱羽长大后的洁癖,而是从小养成的孤立无援的个人生活所致。
除了寒暄,寒暄的目的不过是先让苏筱羽对他增加影响力。
要想让苏筱羽对他薛峰有好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薛峰这一会只是不知道苏筱羽的手段而已。
他以为苏筱羽远在异国他乡,对故土会跟自己一样有着那份执着的留念。
他错了,苏筱羽对东海市没有任何情感,可以说东海市是她的伤心之地。
从小,因为爸爸妈妈弱智被人嘲笑讥讽,长大了又因有个脑残弟弟被人歧视。
苏筱羽除了对居委会大妈的曾经对她们家表示同情与关怀之外,对东海市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地方。
上班地方在开普敦,她的房产却在凯达尔市。只是像她这样的大使馆工作的人,不能拥有外国国籍。因而,她户籍继续保留在东海市。\"万分感激,薛律师,等我找到苏晓刚,定将带着他登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