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望与李正己领着五千骑兵,很快席卷了润州,因为李璘的注意力都在江宁和扬州方向,这边只是稍微警戒了一下,所以一战而下。
经过五天时间,两人已经奔袭来到了无锡城下,他们望着远处四米多高的城墙和城墙上东倒西歪打瞌睡的唐军。
李庭望和李正己见状,眼中闪过惊喜与狐疑。李正己忍不住道:“李将军,这唐军是何意?莫不是故意诱我们进城?”
李庭望凝视着城墙上的唐军,思索片刻后道:“不像诱敌。你瞧他们的模样,睡得东倒西歪,毫无防备,怕是真的懈怠了。也许是连番征战,又兼赶路疲惫,才如此疏于防范。”
李正己摩拳擦掌,兴奋地说:“管他是啥缘由,这可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咱这五千骑兵如猛虎下山,定能一举拿下无锡城!”说着,便欲挥鞭下令进攻。
李庭望抬手拦住他,目光仍紧盯着城墙,神色凝重地说:“稍安勿躁。虽说战机难得,但谨慎为上。正己,你率两千骑兵,从左侧迂回,佯装攻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若有埋伏,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我带三千骑兵在正面等待时机,一旦确定城中无诈,便全力攻城。”
李正己虽有些心急,但深知李庭望的谨慎是对的,便抱拳应道:“得嘞,李将军!我这就去,您就瞧好吧!”说罢,他一扯缰绳,带着两千骑兵迅速朝左侧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李正己这边刚行动,城墙上的唐军似乎被马蹄声惊醒,一阵慌乱。只见一些士兵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朝着燕军张望,嘴里还嘟囔着:“咋回事儿啊?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动静?”“莫不是又有啥事儿了?”
李正己看着城墙上的唐军,心中暗喜:“瞧这慌乱劲儿,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他大声喊道:“弟兄们,喊起来,给我做出要攻城的架势!”顿时,两千燕军骑兵齐声呐喊,“杀啊!”“拿下无锡城!”的声音响彻云霄。
城墙上的唐军顿时紧张起来,有个看起来像是小校的人,扯着嗓子喊道:“都别慌!快,准备防御!”然而,唐军的动作显得十分迟缓,不少人还在揉着眼睛,似乎还没从瞌睡中完全清醒过来。
李庭望在正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了底。他看着身边的骑兵,大声说道:“弟兄们,看来城中并无埋伏,这无锡城就是咱们的了!等会儿听我令下,随我全力攻城,进城之后,重重有赏!”燕军骑兵们顿时士气大振,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呼:“杀!杀!杀!”
此时,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将整个无锡城染成一片红色。风呼啸着吹过,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
李正己那边佯装攻城的攻势愈发猛烈,城墙上的唐军已经全部被吸引过去,全力防守左侧。李庭望看准时机,大喝一声:“进攻!”三千燕军骑兵如离弦之箭,朝着无锡城的正门冲去。
燕军一部分人边骑边射,密集的箭雨朝着城墙上的唐军射去。唐军士兵们纷纷举盾抵挡,惨叫声不时传来。与此同时,燕军部分人,下马步战抬着巨大的撞木,朝着城门猛冲。“轰隆!轰隆!”撞木一次次撞击在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城墙上的唐军小校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喊道:“不好,正门有敌!快,分些人过去支援!”然而,此时他们已经被李正己的佯攻牵制住,分身乏术。
李正己看到唐军阵脚大乱,心中大喜:“弟兄们,加把劲,别让他们缓过神来!”燕军骑兵们更加奋力地进攻,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无锡城的守将在城内听到动静,脸色铁青地骂道:“这群饭桶!如此懈怠,误我大事!”他急忙召集城内剩余的兵力,准备去支援正门。
而此时,李庭望这边的进攻也到了关键时刻。城门在撞木的猛烈撞击下,已经摇摇欲坠。李庭望大喊:“再撞几下,城门就破了!弟兄们,冲啊!”
终于,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燕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无锡城的守将带着援军赶来,与燕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一时间,城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燕军骑兵在狭窄的街道上纵横驰骋,长刀挥舞,鲜血飞溅。唐军虽拼死抵抗,但在燕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难以支撑。
……
待到蔡希德领着四万人赶到时,无锡城头上已经插满燕字旗,他望着那飘扬在无锡城头的燕字旗面色平静,嘴角却微微上扬,轻拍马腹,缓缓朝着城门走去。
“李将军,李将军!”蔡希德还未进城,便远远瞧见李庭望和李正己从城内骑马奔出相迎。两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末将等恭迎大帅!”
蔡希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笑道:“你们二人此次立下大功,如此迅速拿下润州、无锡,实乃我燕军之幸啊!”
李庭望拱手说道:“全赖大帅指挥有方,末将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此次能顺利进城,也是唐军疏忽大意,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李正己则满脸兴奋,补充道:“是啊,大帅!那唐军守城士兵竟在城墙上打瞌睡,毫无防备,我们这才轻易得手。”
蔡希德微微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虽此次侥幸取胜,但切不可掉以轻心。李璘那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尽快巩固城防,筹备粮草,为下一步进攻苏州做准备。”
正说着,三人已走进城内。城中一片狼藉,街道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血迹未干,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姓们躲在屋内,透过门缝战战兢兢地向外张望。
蔡希德眉头微皱,对李庭望说道:“李将军,你即刻安排人手清理街道,安抚百姓。告诉他们,只要安分守己,我燕军绝不扰民。”
“遵命,大帅!”李庭望领命而去。
蔡希德又看向李正己:“李将军,你负责清点城中粮草,统计伤亡情况,再派出斥候,密切关注周边唐军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得令!”李正己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去执行任务。
蔡希德独自在城中踱步,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战略。他深知,虽然拿下了无锡,但苏州才是关键所在。李璘必定会在苏州集结重兵防守,想要攻克,绝非易事。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蔡希德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李璘,本帅倒要看看,你在苏州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而在苏州的李璘,得知无锡城失陷的消息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坐在营帐中,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这群废物!无锡竟然如此轻易就丢了!”李璘愤怒地咆哮道。
高仙琦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拱手说道:“殿下息怒。如今燕军势头正盛,我们必须冷静应对。当务之急,是加强苏州城的防御,同时派人联络周边唐军,集结兵力,准备与燕军决战。”
李璘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说道:“高将军所言极是。传我命令,苏州城进入一级戒备,加固城墙,准备好滚木礌石,招募城中青壮,充实城防力量。另外,派使者快马加鞭,联络附近各城唐军,让他们速速赶来支援。”
“遵命!”高仙琦领命而去。
李璘望着营帐外的天空,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援军能早日赶到,否则苏州危矣。”
苏州城内,百姓们得知无锡城失陷,燕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消息后,人心惶惶。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恐惧和担忧。
“这可咋办啊?燕军马上就来了,咱们能守得住吗?”一位老者唉声叹气地说道。
“听说燕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一个年轻人焦急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