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何雨柱正在劝思思,手里拿着一把巧克力糖,诱惑她带着念秋和小灯去加奈那边玩上几个小时,如果能拖到晚上不回来就更完美了。
难得娄晓娥和冉秋叶同时在,这么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绝不能轻易错过。
然而,思思板着一张脸,只顾低头看书,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雨柱见状,加大了攻势,又掏出一把糖果晃了晃。
“思思,你还没爬过长城吧?等过几天,爸爸带你去。”
思思依旧神色平静,专注地看着书,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何念秋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举起手喊道:
“爸爸,我也要去!我要爬长城!”
上辈子身体不好,一直待在福利院,连门都没出过。
这一世,她一定要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而第一站就是长城。
“好,到时候也带你去…”
大闺女真是让人无奈,根本不理人。
小闺女倒是这么懂事,配合得不得了。
何雨柱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哭才好。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冉秋叶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别打扰思思和蛾子休息了。”
机会就像龙卷风一样,转眼间就没有了。
何雨柱心中暗自叹息,不过他也知足了,虽然计划泡汤,但至少同床共枕的时间还是有的。
“蛾子,思思,我们先走了。”
小灯倒是很想留下陪思思一起玩。
但她毕竟不是亲生女儿,已经出来好几天了,若再拖延,人家大妈可能多心,还以为他抢了自己的孙女。
于是,何雨柱带小灯一起回家了。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安静。
思思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书。
没过多久,娄晓娥一脸沮丧地走了出来,一把将思思搂进怀里,哽咽着说道:“思思,你爸爸变了,不要咱们娘俩了……”
思思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脸上写满了无奈。
“咱们留在这里也没啥意思了,明天就回香岛吧,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娄晓娥越想越难受,既心疼那个傻男人变心了,又难过自己居然比不过冉秋叶。
冉秋叶那种女人,从来不怀疑什么,就算有问题也能装作没看见。可她不一样,只要有一点疑点,她就控制不住去琢磨。
“好……”
思思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那我们明早就坐飞机回去,不见那个人了。”
“哼!”
娄晓娥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思思的小脑袋,板着脸教训道:
“思思,别怪妈妈说你,你是姐姐,怎么就不如念秋懂事?那是你爸爸,怎么能叫‘那个人’,还说什么不见就不见?”
“你爸爸平时那么疼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你知道你走了,你爸爸得多伤心吗……”
思思翻了个白眼,懒得接话。
娄晓娥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咱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冉姨太相信你爸爸了,这其实是纵容!”
“如果咱们走了,没人盯着你爸爸,到时候他身边不知道会冒出多少女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弟弟妹妹冒出来!”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走,从明天开始,你爸爸去哪儿,你也得跟着去哪儿!”
思思:“……”
第二天。
何雨柱刚在轧钢厂开完早会没多久,杨厂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何啊,昨天喝酒的时候忘了问你,那图纸的事情到底咋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要是还没搞定的话,就……”
“搞定了。”
何雨柱直接回答,顺嘴编了个故事:“这次我去东瀛的时候,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了一个从德意志派到那边的专家。”
“这人是专门帮东瀛建设焦炉的。”
“我跟他谈好了条件,用一些资源交换,拿到了原本应该销毁的设计图。”
“回来的时候,我坐飞机,怕安检的时候出岔子,就安排图纸跟着货船运回来了。”
“这才刚到没几天,我正打算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再给你送过去……”
“拿、拿到图纸了?”
杨厂长一听,愣了一下,语气立刻变得急切,“我马上到你那儿去。”
嘟……嘟……
电话挂断了。
何雨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么着急,看来焦炉建设项目确实遇到了麻烦。
没过一会儿,杨厂长赶到了。
何雨柱随便问了几句,结果和他猜的差不多。
焦化行业的新发展,其实早在五十年代就开始了。那时国内用的还是落后的旧式焦炉,后来借鉴了邻国的技术,引进了不少炼焦方法和管理经验。
为了加速发展,国家专门成立了两个研究机构:北方焦耐院和京城热工站。
前者负责焦炉设计以及焦化耐火材料的研发;后者则主抓施工监督、烘炉调整等技术活。
几十年来,两家单位密切合作,共同研发出了多种型号的焦炉。
最值得骄傲的是,他们自主设计并建造了第一座36孔高5.5米的大容积捣固炼焦炉,给国内焦化行业和冶金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不过,虽然36孔捣固焦炉是国内顶尖的技术,但在德意志那边,这种设计早已被淘汰了。
以前辈们去国外考察时的情况来看,差距显而易见,工业改革势在必行。
焦炉作为工业化和冶金业的核心基础设备,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因为如此,这次钢铁厂的焦炉项目才集结了焦耐院和热工站的精锐力量,目标是开发出45孔以上的新型捣固焦炉。
团队组建完成也有些日子了,但截至目前并没有太大突破。
技术研发就是这样,有时候就算投入十几年,也不一定能换来一点进步。
自十多年前研发出36孔捣固焦炉后,相关技术基本停滞至今。目前国内的大型捣固焦炉只有一座,其他大部分还是传统的顶装焦炉。
这其中固然有外部环境的影响,但也说明当前的研究已经陷入瓶颈期。
现在别说是创新,哪怕只是复制现有的36孔捣固焦炉都困难重重,更不用提打造更大规模、更高效率的设备了。尽管问题迟早能够解决,但最关键的是——时间太紧迫了。
研发小组给出了两个建议,一个是向国外学习炼焦技术。
另一个则是,在建设过程中完善36孔顶装焦炉的技术,通过产量来弥补不足,同时继续推进捣固焦炉的研发。
顶装焦炉和捣固焦炉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必须使用高质量的煤炭才能生产出合格的焦炭。
而后者则主要利用各种低质量的煤炭,通过特殊的加工方式提升煤块的密度,从而产出更高品质的焦炭,这显然更适合国内的情况,毕竟国内虽然煤炭资源丰富,但大多数是低端的煤炭。
这也是为什么捣固焦炉成为了研发的核心目标。
要说这个项目没有进展,最心急的非焦炉项目的负责人杨厂长莫属。
建设顶装焦炉肯定是不行的,这完全违背了最初的计划。
至于引进国外的技术,则需要花费大量的外汇,这对当时的国家来说更是不可能接受的方案。
最近,杨厂长决定妥协,和相关部门商量,打算先建造一座36孔的捣固焦炉。
凭借过去的经验,重新启动这项研发并不算难事。
至于让何雨柱帮忙寻找图纸的事,杨厂长早已不再抱有太大希望。
当初刚接手焦炉项目的时候,他还是个行业新人,以为焦炉跟轧钢厂的加热炉差不多,找份设计图应该不费劲。
然而,随着他和研发团队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才明白两者完全是天壤之别。一个就是简单的加热点,给煤炭加热就行。
而另一个却是核心设备,焦化行业的基石,能够依托它形成完整的产业链。
可想而知,这些技术难度有多高,炼焦技术的价值又有多大。
那可是全国上下投入巨大力量才研发出来的成果,又怎么可能随便流出?
最关键的是,就算真的拿到了设计图纸并建成了焦炉,如果被拥有这项技术的国家发现,后果会是一场严重的外交风波。
这对于当时正努力对外开放、谋求经济发展的红色国来说,无疑会产生负面影响,其他国家也会因此留下不好的印象。
何雨柱回来的消息,杨厂长知道得很清楚。见对方一直没有主动提起图纸的事,便默认他没办成这件事,也就没多问。
昨天喝酒时倒是突然想起了这事,本来想和何雨柱聊一下,结果他提前溜了。今天特意打了电话约见面。
其实杨厂长是想告诉他,如果没有弄到图纸,不必再为此劳神了,因为即便拿到图纸,也根本没法用。
听到何雨柱说已经找到了图纸时,杨厂长顿时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没有通知其他人,独自匆匆赶来。
见面之后。
和何雨柱简单汇报完近期的工作后,杨厂长跟着他走进食堂办公室,只见桌子上摆着一大摞厚厚的图纸……
杨厂长又一次愣住了,满脸震惊地说道:“这,这,就是焦炉的设计图?”
“这,这设计图,也太多了吧……”
之前,何雨柱提到坐飞机不方便,可能会惹出麻烦。
杨厂长还以为是担心图纸泄露,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现在他总算搞明白了,原来是图纸数量太夸张,根本没法带上飞机。
“不只是焦炉的设计图,还有其他相关的图纸……”
何雨柱随意解释了一句,毫不在意地说:“这些图纸,你赶紧拿走吧。”
“这得有几千张了吧……”
杨厂长走上前,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图纸,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刚才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告诉你,别再为这些图纸费心了,放弃吧。就算找到了,也用不上。”
“为什么用不上?”
何雨柱一脸疑惑,心里怀疑杨厂长是不是脑袋不清醒。
要是不说个明白,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心血?
“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
杨厂长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何雨柱听完后,心里既觉得奇怪又有些想笑,慢悠悠地说道:
“谁跟你说这会有啥负面影响?”
“咱们国家的焦炉技术,其实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新社会成立以后,我们也从旁边的国家学来了不少相关的东西。”
“说白了,焦炉的主体结构就是用各种耐火砖和耐火泥搭出来的不同焦炉,这些技术和从邻国学来的没啥太大区别。”
“就跟用水泥和砖头盖房子是一个道理,我们不过是盖了个焦炉而已。”
“那些技术,确实是先从邻国引进的。”
“但我们也不是照搬照抄,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百分百的自主创新。只要整体的设计格局和别人不一样,在细节上谁也挑不出刺儿。”
“而且,咱又不是pct和铁塔国际公约的成员国,就算是真的涉及到某些专利问题,你担心的事情也管不到我们头上。”
“因为这是我们的地盘,他们的技术专利在我们这儿根本没注册过,压根不起作用。”
“不管其他国家咋议论,我们干的事就是自己的创新。”
杨厂长瞪大眼睛,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绝对没事。”
何雨柱点点头,给了个斩钉截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