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何雨柱挺有信心的。
可一想起进屋之后叶珊的种种反常行为，还有那么多巧合，他又开始有些拿不准了。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何雨柱下意识地朝房门看了一眼，没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谁会敲门呢？
答案很明显，除了叶珊还能有谁。
咚咚，敲门的声音伴随着叶珊冷冷的话传来。
“你睡着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莫名其妙。
要是真睡着了，那肯定会被吵醒。
如果没被吵醒，那说明没听见，自然也就不会回话了。
何雨柱心中嘀咕了一句，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后说道：“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天我有点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的电话吵醒了，现在又睡不着了，能和你说说话吗？”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房间里有些昏暗，走廊也同样黑乎乎的。
何雨柱依稀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房间。
人都已经进来了，自己还能拒绝吗！
何雨柱隐约感觉到叶珊可能发现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他从床上坐起身，背靠床头，问道：“你想聊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叶珊语气里带着一丝迷茫，坐到了榻榻米的一侧，然后就没再说话。
房间静悄悄的。
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身影。
何雨柱想了想，说：“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不如回去休息吧。”
不论叶珊有没有察觉什么，既然见了面她都没有直接说破，很明显，她只是有些疑虑，并不是特别肯定。这种时候，少说话反而更好，不适合再讲太多。
何雨柱打算静观其变。
“回去也未必睡得着……”
叶珊语气低落，问：“你还记得王煊这个人吗？”
“记得……”
何雨柱心里有点怪异，之前向叶珊推荐过那个医生的技术，装作遗憾地说：“前阵子跟你说起过他中医很不错，还想让他认识一下你，帮夏木小姐治治病。结果后来就没音信了，挺对不住你的。”
“这事儿我已经托人去跟他说过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等有了回复，我再联系你。” 叶珊沉默片刻，没多说什么，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
叶珊低声说：“不用了，前几天已经遇到他了，请他给雅子看病了。”
“看过了？”
何雨柱假装吃惊。
“是的，已经看了。”
叶珊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实际上我们早就认识了，后来分开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那时你提议让我帮助他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再相遇。所以，真的谢谢你帮忙引荐。”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见到他。”
听起来好像是旧情重燃的意思？
何雨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叶珊说完了这些后也没有再多说了，房间内的空气又陷入了沉寂。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何雨柱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慢慢地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虽然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约可以看见她正曲腿坐着。
“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他相识的过程？我们之间的故事?”叶珊突然开口问道。
何雨柱没吱声，其实他并不是很感兴趣，觉得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可言。但这都是以另外一个身份时发生的事，按照目前的身份来说应该是不清楚这些经历才对。
正常情况下也应该会感到好奇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叶珊接着说道：“仔细算来，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周，但这段经历我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啊，听起来像是真发生了不少事一样。
这句话让何雨柱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是一个既讨厌又卑鄙的男人。”
叶珊提高了声音，“明明已经有家室了，还在东瀛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不过......”
停顿了一会儿，叶珊自嘲道: “即使知道他是一个这样卑鄙无耻的男人，明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我还是爱上了他，是不是觉得很丢脸呢？”
“你喜欢他！”
何雨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想过叶珊为什么会这么主动，或许是为了给夏木雅治病，或者有别的原因，但完全没有料到，从叶珊那里听到了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何雨柱感到惊讶，而且一点都不信。
马甲的外表，普通得很，和叶珊认识的过程中也是针锋相对，相处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产生感情？叶珊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吗？
显然不是，叶珊的性子冷冰冰的，并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
虽说他自己与中森雪子相识不久就在一起了。
但何雨柱清楚，中森雪子也并非那种随便爱上一个人的类型。那时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救了她。
虽然他也曾救过叶珊，但是情况完全不同。
和中森雪子没有太多的矛盾，而他破坏了叶珊的计划。叶珊甚至想杀了他灭口，在救了她之后还被各种羞辱。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还会说喜欢呢？
何雨柱猜测，叶珊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正在试探他，所以才会这么说。
“你为什么喜欢他？”
何雨柱好奇地问，很想知道叶珊会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的眼神明亮清澈，一直都很平静，没有对脸上的疤痕感到反感。习惯了被人异样的目光看待，却被这样的平视感弄得有些不自在。总感觉他与众不同。”
“也可能是因为他救了我。在我快要放弃生命的时候被他救活了，很容易因此对他产生好感。”
“也许是他真的非常了解我，比我自己还要理解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人肯定又恨又感激。特别是对方还有救命之恩时，心里更纠结。”
“我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只是一想到，反正都救过我的命，那么就当作报恩吧，想要也可以给他。”
“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
“这让我怎么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确实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同时也打算在他松懈的时候干掉他。”
“结果没机会下手，感到很遗憾。最终他还是放过了我，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可能是因为内心对他抱有的恶念感到愧疚吧。”
“也可能是看到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产生的不甘和嫉妒。不知不觉中，总是想起他。”
“越想越觉得习惯了他的存在。”
“习惯了，就会更多地想念。”
“既希望见到他，又怕见面，心里矛盾得不得了。”
“每次想到他和其他女人亲密的画面，都会感到莫名的痛苦、不甘，还担心他会彻底忘了我。”
“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说不清楚。”
“喜欢的原因，同样不清楚。”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放在心里了。”
“有趣的是，当我毫无保留地对待他的时候，他却再一次拒绝了。”
“偏偏他还拒绝了，我却始终忘不了他。”
“你觉得我很卑鄙，很无耻是吗？”
叶珊自嘲地轻笑道。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无法分辨叶珊的话里有几分真假，整个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突然，叶珊的声音带着轻微颤抖传来。
“假设你是那个男人，能否从男性的角度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他明明似乎对我心动了，却还是拒绝了我？”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是因为我脸上的伤疤，不那么吸引人了吗？你不喜欢是吗？”
叶珊语气中带着失落，像是在对自己说。
“但如果真的不喜欢，为什么会有感觉呢？有了感觉，为何还要推开我？”
何雨柱没有说话，主要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叶珊也不再言语，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
何雨柱看了看她的背影，感到有点苦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了半天，他对她说：“叶小姐，你也说过，那个人都已经结婚了，还去找别的女人，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多情且不负责任的人。这种男人根本就不是好的伴侣，就是一个烂人。这种人不值得去留恋。”
“你就别多想了，这样的结果对你而言，未必是坏事。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你回去睡一觉吧，也许醒来心情会好很多。”
唉，真是让人头疼啊。
何雨柱心中无奈，自己却要贬低自己，确实不太好受。
“不对，你说的不对。”
叶珊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如果他是个轻浮的好色之徒，在第一次被我挑逗时他就不会拒绝！”
“而若真是一个不负责任之人，第二次也不会推开我。”
“恰恰相反，因为他每次都能保持克制，这才显示出他的品德有多么高洁，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请问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抵挡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