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点燃篝火,他们站在祭天坛中,周围火燃烧的很旺盛,一股势必要破天的趋势。
凤族的人看到祭天坛起火,纷纷朝祭天坛靠拢围住,凤族只有祭天、或者重大事件才会起篝火。
封亦抬头看了看天空,见月亮逐渐圆,目光看向人群:“今日,我要再测一次预言者。”
议论飞起,公子这是质疑主上预言者的身份,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怀疑凤族卜卦之术。
他拿起祭天的血碗,拿出匕首,朝手心去,沈知月不熟悉操作,还以为他想伤害自己,立马伸手阻止,匕首划破她指腹,一滴血不经意落进碗里。
沈知月觉得任何事都不能影响眼前事,于是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封亦,你做什么?”
“验血。”
沈知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封亦划破掌心,把血滴进碗里,走向正中心,跪在地上,手臂朝天空伸出,似渴望与天面对面,平等交换。
封经良站在人群,目光平静看着他的操作,此时天空突变,狂风大作,阴云密布,随后一抹红霞冲破阴云,形成特美的景象。
所有人抬头看着天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首当其冲的是封经良。
“这不可能,我查过古籍,预言者一旦身残,身份便会转移,你怎么可能是预言者。”
封亦眼神坚毅:“在场只有你看过古籍,我们从未听过。”
封经良拿起匕首划破手心,血滴入碗中,做了一系列动作,仰头盯着天空,等了很久,老天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封经良没有亲验,靠着狡辩兴许能蒙混过关,可是他这波操作相当于实锤,所有人亲眼目睹他根本不是预言者身份。
他们忍不住议论:“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验过公子的血,他不是预言者啊。”
封经良指着老天爷:“为什么,他明明身残,你还要选他做预言者,古籍上说了,预言者身残,预言者身份就会转移,这样你都不选我,这天终究是待我不公平。”
沈知月看着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忍不住揣测话里的意思有几分真。
封亦盯着他,严肃说道:“义父,既然你不是预言者,凤族之主的身份应该交出来了。”
封经良不屑的说:“你们这些人,如果没有我,估计早就死了,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
“义父,凤族祖上有训,不得野心勃勃贪图权势,否则会遭到报应。”
“报应那是留给失败者,真正有能力的人,又何惧报应,只要我把你杀了,预言者身份又能重新回到我身上。”封经良拽紧拳头,眼神阴狠。
沈知月察觉他来者不善,身体往他面前挡了挡,他缓缓开口:“来人,将国师拿下。”
凤族的侍卫一拥上前将他围住,平日尊敬他,不过是看在他是预言者。
封经良看到凤族的守卫越来越多往这边赶来,他即便武功盖世双拳难敌四手。
他目前还不想死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封经良脚步慢慢后退。
“你们这样就有好日子过了?我告诉你们,好戏还在后头。”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们眼前,侍卫想要追上去,封亦开口制止:“不必再追,日后凤族的人不用再杀人,你们找个好点的地方生活。”
这一时间让他们放下刀,他们还有些不适应,他们放下刀之后,还能做些什么。
封亦看着大伙:“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城外任何一个地方,你们从今以后不必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散了吧。”
人群中,响起声音:“那公子呢?”
他的命是公子救的,爹娘教他救命之恩,余生相报,如今爹娘不在,公子在哪儿,他就去哪儿。
封亦没想到还会有人问他:“我如今只是一个废人,再无能力护住你们,你们首先要自保。”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必再跟着他,都去过自己的日子。
那人固执的跪在地上:“公子,我不走,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日后在哪,我就在哪。”
沈知月觉得他身边还真要有个人伺候:“封亦,要不留下他照顾你,或者,我给你找个丫鬟?”
封亦想着丫鬟伺候就浑身别扭,于是同意他留下伺候。
人群散去,沈知月蹲着,对上他眼眸询问:“封亦,国师说的是真的吗?”
封亦不想隐瞒她任何事:“那本古籍我见过,上面的确有提到过,身残着,无法当预言者。”
沈知月咽了下口水:“我想说件事,我本来觉得没什么的。”
她从身后拿出受伤的手指放在他面前:“刚才我拦住你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我看到你弄那么都血,觉得我这点无关紧要,谁能想到。”
封亦看向她:“月儿,你的血滴进了碗里?”
“恩,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重病的时候,梦到过一些画面,你的腿,我也看到了。”
封亦诧异:“月儿,你才是预言者。”
沈知月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都慌了:“别,我受不住。”
“月儿,你当之无愧。”凤族就该由充满善心的人带领,如今的他已经有心无力。
沈知月急忙摆摆手:“我不行的,管理凤族还是你有经验,既然所有人都认定你是预言者,那就不要变。”
封亦见她抗拒,也不好勉强,停住了要开口的话。
沈知月继续说道:“封亦,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我想去谢家,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知道凤族暗道遍布天下,她就想去谢家帮柏暝羽解决商贾,她担心他会出事。
“谢家也是受义父胁迫,如今义父下落不明,恐怕谢家不容易松口。”还是有一定危险,他不想她去涉险。
“封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帮帮我好吗?”沈知月哀求。
封亦是彻底拿她没办法,他手绘张地图,让她拿着进暗道,这路程会比南王快很多。
沈知月把地图贴身放好,想到于清在王府肯定急坏了:“那个,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把于清弄过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