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在父皇有削藩意图之时,我就不应该站出来提议用联姻保百年太平,当初就应该让父皇收服你们,你们现在羽翼丰满,一个个狼子野心,是我错了。”
母妃掷地有声,带着愤懑,宣泄内心的苦闷。
昱景在门外听着他们争吵,心里有了答案,当年父皇和沐瑶之间真的有事。
昱王担心隔墙有耳,这种话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你是想满门抄斩吗,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昱景想。”
听到昱景,她才缓过神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昱景,不然她待在王府还有何意义,看着他与沐瑶郎情妾意吗。
昱王妃身体踉跄带着讽刺:“你若是当时娶了她,我在心里还敬佩你,可你偏偏把她赶走了,我原以为你回头是岸,可没想到你们还藕断丝连,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当初我对沐瑶根本没那心思,是你一再逼迫,我才送走沐瑶的,如果不把她送走,她就不会经历这些畜牲的对待。”
昱王心里很是愧疚,如果当时他能够在这件事上多上点心,也许她就不用离开王府,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没那心思,可她有,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嫁你之时曾说过,你此生只能娶我一人,如若三妻四妾就是撕毁合约。”
成亲之后,碍于公主身份尊贵,所以他们平日里都是‘我’称呼,以示尊敬。
“这么多年,我一直遵守,从未娶别的女子。”
“但是你手伸出去了,那就是对我不忠,我问你,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回去?”她眼神冷漠的看向他。
“我对不起沐瑶,我要留下查清楚真相,昱景刚好也在,你们可以见面。”
这时,侍卫端着吃的上楼,在走廊撞见世子立马行礼:“世子爷,你为何不进去?”
昱王妃听到门外侍卫的声音,立马收敛情绪,他们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侍卫在门口说了声,便推开门,昱景原本是想制止他开口的,可侍卫嘴更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看着他们和善的面孔,原来这些年父王和母妃的恩爱都是表面,演给旁人看的。
昱王妃已经许久没见他了,这次见面,她握住他的手:“在大硕国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昱景嘴角抽搐,难以挤出笑意:“母妃,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我呢。”
“没有就好,饿了没?一起吃点东西,也不知道你在,不然母妃亲自给你做几道菜。”
提澜国民风淳朴,即便皇室,也没有高高在上架势,家家户户女子都会做几道菜,她来到那里,自然也学了些。
昱景在提澜更是经常和臣子混在一起吃喝玩乐,再加上昱王只有一个儿子,目前朝堂还是挺和睦的。
昱景挥挥手示意侍卫下去,房间门关上,他板起脸:“父王、母妃,你们说的话,我在门口听到了。”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脸色很不自然,就像丑陋的伤疤突然被人一下子撕开,鲜血淋漓。
昱王妃不想面对这件事:“这件事不必再提。”
昱景受到刺激看着他们,现在是出了人命,他们怎么能轻描淡写说不提就不提。
“沐瑶姑娘死了,我就想知道,她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昱王毫不犹豫:“当夜我离开之时,她还好好的,与我无关,有侍卫作证。”
说起这件事,昱王又想起:“沐瑶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派去两名侍卫跟着她,为何不见两位侍卫人影?”
昱王妃对上他老谋深算的眼眸,他将这件事查清楚了,现在开始质问她。
“当年是我把侍卫召回,让他们回家去了,她都离开王府了,你不应该还给她希望。”
果真是她干的,昱王气急败坏:“你可知沐瑶来到安陵镇遭受到怎样的对待?软禁,施虐,这些都是你造成的。”
如果当年那两名侍卫守在她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沐瑶到现在说不定已经嫁给好人家,安稳过日子了。
昱王一想到她发生那样的事,他双拳紧握着,恨不得杀光这群畜牲。
昱王妃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她在王府就勾搭人,没想到离开王府死性不改,那是她咎由自取。”
昱王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她身体旋转撞到桌面,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伸手试图触碰伤口。
她浑身气的颤抖,但还有公主这个身份的约束,让她没有像个市井泼妇歇斯底里。
“成亲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对我动手,就为了沐瑶是吗,我看不起你,你要是喜欢她,当年娶她便好,为何还要答应与我的婚约。
哦,差点忘记,你那时候也是为了保命,如若不是急于保命,说不定你们就成了,这么说来,我还是你们的阻碍,哈哈,哈哈。”
她扬起脑袋露出脸颊上的红肿,她看着房顶讽刺的笑着,她这些年终究深情错付。
昱王看到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些什么,他呆立在原地。
昱景觉得父王这次真的有些过分,他走到母妃身边,扶着她身体。
昱王妃眼神变得凌厉推开他的手:“好,你既然想把此事调查清楚,那我就告诉你,我都做了什么,她身边那个丫鬟,是我的人,是我安排她在沐瑶身边伺候。
我让丫鬟下了慢性毒药,诱发她的心疾,直到最后药石无医,你不会要找出凶手吗,来啊,抓我,你也逃不了干系。”
昱王看着她,感觉她整个人是疯了,真的是疯了。
昱景听着母妃做的事,大吃一惊,很是震撼,但沐瑶的死因和母妃说的有些出入。
“母妃,沐瑶死的时候,衣不蔽体,并不像是诱发心疾致死,更像是……”昱景说出她的死因。
“那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收了她。”昱王妃非常冷漠。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也不管脸上的伤,倒了杯茶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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