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听你的!”
空无名论修为实力,远甩林弈楼不止十条街,但亲眼见证林少爷将同州林家从一方没落门第,暗中经营成富可敌国的庞然大物,对林弈楼在关键时刻的决策,空无名无有怀疑,立刻行动起来。
身影如电,没有时间迟疑磨叽,当即迅速又略带暴力地拍醒昏迷沉睡的凌晨,年糕和董虎,接着就是谜独狩,谭明,琼芳夜等雪域同盟之众。
寒酥竞在听到林弈楼与空无名快速的谈话之后,也是脸色肃然,拖着重伤之躯,怀中悲伤之情,先是将寒酥同的尸身收入空间法器之内,随即身形闪动,同样快速且暴力地将三大部妖域陆续唤醒。
一声声带着迷惑迟疑地呢喃接连响起,仿佛大梦初醒,就连凌晨这样的地仙强者,一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双方阵营照目之间,下意识惊身而起,条件反射地摆放架势。
“都住手!”寒酥竞骤然沉声一吼,呵止蠢蠢欲动的三大部妖族。
“没时间解释太多了!”林弈楼抬眼一扫,也紧跟着开口,肃然道:“醒醒神,抓紧时间,穿过那道门!”
话音刚落,他与岳清灵对视一眼,彼此会意间各自微微颔首,旋即并肩踏步而出,跃身穿过那冰石之门。
年糕连忙晃了晃脑袋,目色一凛,作为从小跟在少爷身边长大的人,最懂林弈楼不同的神情对应着什么样的情绪。
印象中,少爷如此严肃以待的架势,着实屈指可数。当即不敢再多磨蹭,剑光闪耀一瞬,与凌晨金剑一闪几乎同时,双双御剑若流星,紧随林弈楼夫妻身后,穿过冰石之门。
谜独狩看着几人动作,跟着一步踏出,玉沙部的兕超冷哼一声,却是同时动身,快一步地拦路在前。
谜独狩凛然握刀,沉声道:“兕将军,这是想做什么?”
“不是要穿过那道门吗?”兕超嗤笑道:“凭什么都是你们的人先过?这大雪山妖域,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谜独部一家独大?”
谜独狩直有种被气笑了的感觉,看过对方重伤如同火烤过的左臂,还有手上那半截断刀,不屑道:“手持金剑的凌前辈刚刚过去,你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生事?好歹是一部妖王,能不能别这么丢份?”
“大胆!”兕超顿时脸色一沉。
“你才大胆!”谜独狩冷笑道:“论身份,本王如今执掌谜独王廷,乃一部之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都闭嘴!”
在双方阵营因为谜独狩与兕超一点口舌之争激起一阵叫嚣之初,一声怒喝叫停这场无谓的争执。
这帮躺倒到头的家伙们,根本不知道眼下大雪山妖域的情况多么危机四伏,连寒酥妖皇都被神秘力量控制了神智,还有心情叫骂这等意气之争!
寒酥竞捂着渗血的伤口,面色铁青地站在两拨人中间,目光看过空无名,微微抬手:“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空兄弟远来是客,就先请吧。”
兕超脸色不禁一黑,有种被当众打脸之感,即便对方是寒酥部资深长老,也忍不住脸色不虞道:“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可是雪域!什么时候轮得到……”
“兕超,大敌当前!你再搞这一套无用无谓的部族相争,意气相对,别怪老夫倚老卖老,治你个分裂大雪山部族之罪!”
寒酥竞眼神锐利扫过,径直打断对方的废话。
兕超被说得一噎,脸色阴沉,心头更是一紧,他虽然习惯意气用事一些,却不是傻子!虽然有些谄媚,欺软怕硬,但正是因此,更懂得察言观色。
寒酥竞阴沉冷厉的神色,直让他感觉很不对劲:“长老,我们昏迷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妖皇陛下呢?还有同长老,怎么不见他的踪影?您为何忽然……”
眼神隐晦瞥过对面,意气不言而喻。
和谜独,瑞叶两部为主的那一众人,和他们虽然算不上血海深仇的敌人,但也说不上什么友好之辈,在遗迹抢夺机缘的背景下,更是多了几分竞争意思,怎么仿佛一觉醒来,双方要握手言和,称兄道弟了的感觉。
寒酥竞一时沉默,不敢干脆直言,他们大雪山的寒酥妖皇,俨然被某种来历不明,意图也不明的力量操控。
这样的真相,无疑会造成巨大惶恐,人心不稳。
他轻咳两声,脸色凝重道:“没什么,你们只需知道,如今遗迹十面埋伏,防不胜防!不要顾着那些无谓的意气之争。不管是来到雪域的人族修士,还是本就是我等雪域的同胞,如今更该守望相助,而不是针尖对麦芒,彼此攻伐。”
冠冕堂皇也好,义正辞严也罢,寒酥竞的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默然以对,目光交流间,都在消化长老话语中的意思。
“长老高义!”谜独狩迅速回过神来,朝着寒酥竞恭敬拜行一礼:“晚辈佩服。”
“言重了,狩皇子眼下是谜独部新王,论身份,比老朽还高一级,请!”寒酥竞还礼抬手。
谜独狩也不矫情,目不斜视地越过兕超,朝那冰石之门跃身而入。
经过寒酥竞一番言说,也算三大部妖众中发出了没有继续交锋的指示。兕超撇了撇嘴,终究没有当面和长老唱反调的意思,退了回去。
如此这般,双方人马保持着一种和谐的气氛,甚至互相谦让了起来,恪守秩序地陆续通过那扇冰与石构成的大门。
当负责压阵殿后的空无名与寒酥竞前后脚踏入冰石之门中。
门后的世界,景象让他们眼神微缩,原本戒备的神色更是凛然。
只见一条狭窄的冰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冰桥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桥身晶莹剔透,但却隐隐能看到内部流动着诡异的黑色纹路。深渊之下,是无尽的黑暗,时不时传来阴森的呼啸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
空无名忍不住撇嘴嘟囔一声:“什么鬼地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