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的东西已经搜索得一干二净,宅子几乎被搜得就剩下一个空壳子。
唯一算得上“证据”的也就是残破信件木盒。
岑漪一行人带着擒获的南芷嫣侍从原路返回。
这次南芷嫣与侧王夫串通消息抓了砚安以作人质,不知道是不是想玩灯下黑这一套,砚安竟然就被关在京郊的一座宅子内。
只是他们没想到岑漪早就注意到侧王夫的不对,自从漪安院出现麝香,岑漪循着蛛丝马迹就已经查到了侧王夫的身上,并且派人秘密监视。
作为南芷嫣峥西王府的内应,侧王夫早就在监控之下。
这么想着,岑漪一行人出了小路,一辆马车就停在路口,既没有马夫也没有随从。
在京郊的路旁,出现这样的马车,怎么想都不对劲。
“什么人!”
岑漪身侧的士兵率先注意到,话音未落,腰间的长剑已哐啷一声出鞘。
岑漪抬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目光落在马车上。
见岑漪有意上前,士兵压低声音劝阻。
“大人,这太危险了...”
岑漪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若是南芷嫣的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她翻身下马,牵着马缓缓走近,“你们押着人先走,本殿随后就到。”
士兵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押着俘虏继续前行。
不过片刻,已经瞧不见士兵的身影,马车内的人也似乎是感觉到其余人已经离开,安静过后传出熟悉的声音。
“世女殿下。”
车帘子掀开,一身墨蓝色的谢离正坐在马车中,紧接着卸了易容的叶曲从马车上下来。
“谢离?”岑漪诧异出声,目光已经越过谢离的身影向马车内看去。
“妻主…”
砚安坐在最里面,双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浅青色的衣衫皱巴巴的沾了泥土,脸上也带着隐忍的惊惶。
岑漪将缰绳塞到叶曲的手里,长腿一迈上了马车。
上马车的动作急切了些,却在靠近砚安时放缓了动作,目光关切地扫过砚安全身,落在砚安袖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上。
“血?阿安受伤了?”
砚安抓住岑漪的衣角,不自觉往岑漪怀里蹭,声音闷闷的,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我没事,孩子也没事,是别人的血。”
岑漪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她伸手将砚安揽入怀中,指尖轻柔地抚过他微微颤抖的脊背。
马车内有些逼仄,谢离坐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岑漪才回过神,转头询问。
“三殿下怎么派你来接应?”岑漪有些疑惑。
依照原本的计划,是南有仪派手下来接应叶曲和砚安,然后她与砚安会合再将砚安安置到三皇女名下的宅子里。
紧接着控制侧王夫与南芷嫣联系的线人,对王府就说是砚安做了逃侍。
可现在居然是谢离来接应,谢离身份有些敏感,是罪臣之后、在峥西王府呆过,现在又属于南有仪的房里人,京城还盛传谢离是她从前心仪的人。
谢离正了正神色:“三皇女府上已有内应,殿下不便派人出来接应。也就我借着与殿下争吵离开三皇女府,才不招人注意。”
“南芷嫣的动作倒是快,三皇女府上这么快有了内应,他真是打算将我们一锅端了。”岑漪冷哼一声,面露不屑。
岑漪手指轻轻摩挲着砚安的发丝。“三殿下可还有其他交代?\"
谢离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殿下说,让您带着砚安公子直接去宅子。那里已经安排妥当,有暗卫十二时辰轮值守护。”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进了京城后,最终停在一座宅子前。
院门无声开启,几名黑衣暗卫迅速迎出,将马车引入院内。
这宅子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可进了大门,回廊曲折,雕花木窗上绘着精美的花鸟图,院中一池碧水,几尾锦鲤在莲叶间游弋,景致雅致非凡,假山错落,暗处隐约可见守卫的身影。
“世女殿下请随我来。”一名女使上前行礼,“我是这里的管事,殿下已经安排好了院子供小郎君休息,宅子内的郎中也是三殿下最信任的郎中。”
岑漪将砚安抱下马车,随着女使到了早就布置好的院子。
郎中把脉,用了些简单易消化的吃食,服下安胎药。
将砚安安置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岑漪正瞧着砚安吃蜜饯,南有仪的声音就从院内传来,紧接着岑漪才瞧见南有仪的身影。
“世女殿下可算是将人带来了,本殿瞧这天色有些晚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南有仪一身素色锦袍,腰间只悬一枚白玉佩,步履从容地踏入屋内。
她眉目含笑,手中折扇轻敲掌心,身后只跟着两名贴身侍卫,显然是不欲引人注目。
见到南有仪,砚安神色一绷,他对南有仪可没什么好印象,当初宫中宴会上逾矩的种种砚安到现在还能想起来。
当初妻主和她水火不容…怎么突然又成了合作的关系?
砚安不知道其中的关节,有些讷讷的往岑漪身后藏了藏。
岑漪安抚的拍了拍砚安的手,站起身将砚安身影遮了个严实。
南有仪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她:“今日午后,我府上截获一封密报,南芷嫣已派人潜入京城,准备在峥西王府迎娶熙寻皇子的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