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被找回来后,紧接着凤凰和混沌就来了人间。
不仅来了,还和阿噗他们住在一起。
虽然阿噗和谢天禄平时都很忙,不常在家但是偶尔休假的时候就会有点苦恼。
因为阿噗还没胆量承认自己和谢天禄的恋情,于是他们只能在家只能和偷情一样。
“八点钟方向,我妈带着舟舟出去了,注意我妈带着舟舟出去了。”阿噗一边在阳台上监视自家老妈,一边给谢天禄传音。
“混沌被我支走了。”谢天禄则是推开了阿噗的房门,径直走进来声音丝毫不减弱地说。
阿噗吓一跳,连忙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
谢天禄都不等阿噗话说完,就把人抱住,他在人肩头蹭蹭:“小祖宗,这种偷情游戏玩一次两次就算了,总是玩会让我觉得你在外面也有一个这样的偷情对象。”
“你胡说八道!”阿噗连忙将人推开,他说:“谁在外面有偷情对象了!我看你就是……”
“好,我错了。”谢天禄拉过阿噗的手亲了亲,他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给名分?”
阿噗脸一红,连忙抽手,他说:“再说吧。”
“还要等?东西都收下了,还不给我名分?”谢天禄抓起阿噗另一只手,把阿噗手腕上的玉环展示给阿噗看。
是辟邪给他的那个玉环。
当初谢天禄说什么,他最珍贵的东西就该和他最爱的人绑在一起,所以这个玉环就这样套在了阿噗手上。
阿噗一戴就是好几十年。
“哼,那怎么了?是你自己非要送我的,我可没有说……”阿噗想起这事嘴角仍旧压不住地想上扬,但是又非要说这样的话来刺激谢天禄。
谢天禄啧了一声,掐住阿噗的脸颊,他说:“嘴巴不会说话的话,可以用来接吻,知道吗?宝贝。”
他说完就吻了上来,可这个吻还没来得及加深,混沌就在外面大喊:“谢天禄,你说的那玩意在哪?我怎么没找到?”
阿噗连忙把人推开,暗暗吐槽自家老爸来得真是一点都不是时候。
混沌没两秒就经过了阿噗的房间,他看见房里的两人,奇怪地皱起眉:“你为什么在阿噗房里?你们……”
“臭老爸,你有听见老妈叫你吗?”阿噗反应迅速,连忙道。
“啊?有吗?他不是带舟舟去花园里散步了吗?”混沌侧着耳朵认真听,似乎忘记了自己耳朵不好这件事。
“有啊,我也听见了。”谢天禄一脸认真,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他说:“好像很着急呢,你还不快去看看。”
混沌实在是一点声音也没听见,有点纳闷自己听力似乎又差了,但还是飞快地去找凤凰了。
混沌离开,阿噗才松了一口气,谢天禄无奈地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别再钓着我了。”
“谁钓你了!我是怕你被我爸打死!你要是不怕,我现在就把他叫回来!现在就说!”阿噗说着就往外走要叫住混沌。
谢天禄急忙把人拉住:“还是从长计议吧。”
混沌打人是真狠,当年他和那么多人拉架,一点用也没有,应龙还是被他打得差点没了半条命。
而且这人打起来不要命,不怕疼不怕受伤,就怕打不死你。
最重要的是,如果因为这事混沌真要打他,他不能还手,纯挨打,不然就只能追妻火葬场了。
谢天禄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混沌那暴脾气不打他的可能性只有0.001%。
“胆小鬼。”阿噗看他这样忍不住笑。
“我这是怕你守寡。”谢天禄捏捏阿噗幸灾乐祸的小脸,说道。
阿噗哼了一声,还是抱住了谢天禄的腰,他说:“再等等吧,我们可以先把我妈攻下来。”
凤凰占据家庭主导地位,他说一混沌绝对不说二,拿下凤凰等于拿下阿噗全家包括白泽朱雀等等一众人。
谢天禄忽地庆幸,自己和凤凰是很好的朋友,足够了解凤凰。
不过他还是庆幸早了。
人间总会有动荡的时候,人心难测欲海难填,人类喜欢扩张和征服,于是战乱在所难免。
人间各国之间忽地开始摩擦不断,有几个国家已经打了起来,于是凤凰便提议要回灵山避难。
谢天禄也想走,但是他身为百捷的老总,他要为百捷的人负责,要给他们安排好去处,至少不该让他们在战火里陨落。
而且百捷很多业务很多事情也要处理。
他暂时不能走。
阿噗想留下来帮忙,就和凤凰扯了个谎,说在人间有重要的事情处理,而后留了下来。
虽然这样他们独处时间有了,但是每天都很忙,也没什么时间连络感情。
战乱彻底爆发后,谢天禄处理好了一切,带着阿噗和谛听一起回了灵山。
可是安生日子过了没多久,补天阵就松动了,谢天禄就得去守阵眼了。
阿噗急得眼泪啪嗒掉,生怕他死里头了。
谢天禄哭笑不得,他捏捏阿噗的脸:“小祖宗,我没那么容易死,不用怕。”
阿噗抱着他:“你要是好好的回来了,我就答应你那件事。”
他们都知道是哪件事。
谢天禄笑起来,他说:“好。”
其实几十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过,但是阿噗就是觉得度日如年。
他忽地懂了,自家老爸那五十年里煎熬的感觉了。
同样也明白了自家老妈为什么在那时会等不下去。
无论寿命多长,等待都是令人煎熬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天一年。
阿噗觉得那五十年他过得很恍惚,经常会转着手环对里面的辟邪投影说话。
这个辟邪投影是白泽帮忙留存的,这样谢天禄想辟邪了还能看看辟邪。
玉环到了阿噗手上后,阿噗就喜欢和辟邪吐槽谢天禄,他总是说:“辟邪我和你说,谢天禄这个家伙,小气死了,你说的一点没错……”
“辟邪我告诉你,谢天禄就是个大混蛋,他总是欺负我,你要帮我教训他。”
不过自从谢天禄去守阵眼了,阿噗吐槽谢天禄的话就变了。
他总是在处理一天的祟气后,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捧着玉环看辟邪影像。
他说:“辟邪,我好想他,你也很想他吧?”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他了。”
“好想好想他,他怎么还不回来?辟邪,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辟邪影像不说话,阿噗垂下脑袋:“手今天被祟气伤到了,他在就好了。”
爱,会让人变得脆弱又坚韧。
此刻的阿噗便是这样。
五十年眨眼而已,哪怕在难熬,也终将熬过去,谢天禄出来那天,便奔向了还在人间除祟的阿噗。
“谢天禄!”在战火的废墟上,阿噗远远的就看见了那道身影。
谢天禄也看见了他,战火的硝烟升腾着,祟气嚎叫着,他穿越一切奔向他的未来。
阿噗在看见谢天禄的那一刻也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直接几个瞬移,扑到了谢天禄怀里。
谢天禄稳稳接住了他。
“我回来了。”谢天禄说。
“嗯。”阿噗紧紧抱着他,思念让泪水汹涌。
“我很想你。”阿噗说。
“我知道,我也是。”谢天禄亲亲阿噗的额头。
另一边和阿噗一起战斗的梦貘不禁道:“喂喂,要不要这样啊,之前的那一场大战里九尾和螣蛇就在我面前这样诉衷肠,你们现在还要来一趟是吧?我不是人是吧?”
阿噗噗嗤笑出声,脸蛋红扑扑地,眼睛经过泪水的洗涤格外亮。
“抱歉,我来帮忙。”谢天禄也笑了笑,说着抱歉,但是一点看不出抱歉。
“别聊天了,我要被打死了。”还在和祟气战斗的狸力大喊道。
众人这才再次投入战斗。
人间的战乱很快结束了,一切回归宁静,阿噗便带着谢天禄回灵山养了一阵子伤。
伤养好后,两人便离开了灵山。
那天舟舟跑去送他们,谢天禄因为求婚成功格外嘚瑟,臭不要脸和舟舟说要他叫哥哥。
毫不意外地被舟舟“童言无忌”地怼了。
但是怼归怼,事情还是发生了。
灵山。
“你和阿噗那事我早就知道了。”凤凰淡定地喝着茶,他说:“我又不瞎也不蠢,这要是看不出来,我这妈白当了。”
因为求都求了,事情肯定要和凤凰和混沌说,于是阿噗的计划是他和混沌去说,谢天禄和凤凰说。
没想到谢天禄刚开了个头,凤凰就那样说了。
“你都知道了?”谢天禄难得讶异。
“当年在紫城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上次轮回前,把阿噗和舟舟托付给你。”凤凰道。
紫城?那不就是凤凰还是苏祁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么早?!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有半盏茶时间可以跑,我可不会帮你拦着混沌。”凤凰抬起眼,笑了笑:“他打人很疼哦。”
“我不打算跑,我既然来了,就做好准备了,更何况婚都求了,临阵脱逃阿噗会伤心的。”谢天禄认真道。
“行……等等!你求完婚才见父母?!”凤凰原本微笑的面容有一丝裂痕。
谢天禄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凤凰啪地捏碎了茶杯,他笑容核善:“谢天禄!”
就在凤凰要掀桌时,隔壁房间传来混沌怒吼:“他丫的!我要弄死谢天禄他那个王八蛋!”
“爸!爸!你冷静!你先……”阿噗焦急地大喊。
“别拦着我,我杀了他个不知廉耻臭不要脸的禽兽!”混沌骂完,砰地一声两间房中间的墙就被他一脚踹了个洞。
而后尘土飞扬之间,混沌目露凶光地走了过来,腰间还挂着个讨饶的阿噗。
“谢天禄!你快跑啊!”阿噗死活拽不住混沌,只好大喊。
凤凰给了谢天禄一个眼神,谢天禄读懂了那个眼神是——自求多福。
“阿噗乖,到阿娘这来。”凤凰用灵力把阿噗和混沌分开,一把把人拽到面前,而后一个闪身带着阿噗到了院子外的空地上。
而后紧接着屋顶被破开,两个人影冲向天空。
和啾啾出去玩刚回来的舟舟站在院门口,目瞪口呆:“家……塌掉了……”
凤凰一脸淡定,他招手把舟舟叫过来,而后抱在怀里,对着旁边被自己定身的阿噗:“没事的,不用担心,死不了。”
阿噗动不了,只能闭上眼为谢天禄默哀。
这场单方面殴打打了两天也没个结果,凤凰看得有点无聊,便拽着阿噗和舟舟陪他去人间玩了。
再回来的时候,事情都解决好了。
谢天禄和混沌在狸力的帮助下在修房子。
谢天禄也没有被打得很惨,至少没变成猪头人。
阿噗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是谢天禄求了好久的打人别打脸,才换来的结果。
换作别人,混沌早把人打成猪头了。
打完架,混沌看谢天禄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
晚上吃个饭,谢天禄觉得混沌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凤凰,这时总算乐意出来说话了:“好了,阿噗喜欢,由着他去就是了,打一顿消气了,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混沌闻言才稍微消了气,他哼了一声:“算便宜你了,我们阿噗配你真是可惜了。”
阿噗从来没有在混沌嘴里听过这样的话,他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混沌。
“看什么看?!臭小子眼光真差!非得找个这样的!烦死了不吃了!”混沌气得差点掀桌,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身离开了。
凤凰无奈笑笑,说:“我去劝劝,你们继续。”
两人都离开了,桌上就只剩下了阿噗和谢天禄还有舟舟,舟舟看了看这两人:“我不饿,我找啾啾去玩了。”
最后只剩他们了。
“会后悔吗?”谢天禄问他。
阿噗摇摇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嗯,我也是。”谢天禄稍稍低头亲亲阿噗。
但这一幕被刚被凤凰哄好的混沌看见了,一拳又打烂了门,他喊:“不行!我要把他赶出灵山!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
混沌再怎么不情愿,这事还是成了。
于是灵山又再次热闹起来了。
要办婚礼了。
谢天禄有的是钱,这次婚结得比凤凰那次铺张浪费多了。
凤凰怀疑要不是阿噗拦着,谢天禄估计要开两艘宇宙舰队来接亲,放烟花的时候随便引爆一颗星球给宾客助助兴。
谢天禄真做的出来,因为筹办婚礼那几天他和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别人说早上好boss,他说:“是的,我过两天要结婚,请帖,欢迎来参加婚礼,不参加也没关系随个礼就好,喏,喜糖。”
阿噗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谢天禄为什么会带这么多请帖和喜糖在身上。
谛听也想不明白,因为这几天他汇报什么工作,谢天禄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婚礼这样是不是不够排场?”
“boss,我在说这个月的季度报表……”
“应该这样,对,马上叫人去改!”谢天禄说着就开始打电话。
谛听:“谢天禄!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
除此之外,阿噗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群人给他选衣服看衣服,安排这个安排那个。
而他的亲亲老妈,在一边嗑瓜子,还总是不禁感慨:“总算有人体验到我当年有多累了,啊呀,有点高兴怎么回事?”
混沌亲了一下自家老婆的脸,他说:“老婆……”
“不接受二次婚礼,免谈。”凤凰推开这个腻歪的家伙,起身去找舟舟玩了。
混沌瘪嘴,看了一眼阿噗叹了口气:“真的很想再看老婆穿一次嫁衣呢……”
要是平时阿噗肯定嘲笑一下,但是他现在笑不出来。
婚礼是中西结合式,连席面都有两次不一样的,饕餮直呼希望谢天禄多结一次婚,他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谢天禄这个婚礼简直奢靡,来参加婚礼的人知道谢天禄有钱,没想到他那么有钱。
连凤凰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指着天上的那一排亮闪闪的东西,他说:“他把宇宙飞舰当闪光灯使啊。”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问一问他,为什么装伴手礼是镶钻的金子,整整二十条,重的要命!”九尾道。
“你知道人间的百捷公司上空放了两天的烟花了吗?除了睡觉时间,一刻都没停过。”睚眦说。
“呵,他还买通了联邦所有的灯牌大楼,上面全是——谢天禄和宿安蒲金婚,然后开始放影像,足足十分钟的视频!放了一整天!”谛听说着愈发痛心,他说:“还有啊,他还在母星海洋上用几百辆海洋舰拼了个阿噗和他的小像,据说在太空都看得见。”
“只有我想吐槽他为什么连餐具到地板都要是玉做的吗?很滑。”白泽淡淡道。
烛九阴呵呵了两声,他说:“所以到底为什么灵山入口结界那会飘钱雨,来一个人飘十几张,来一个人飘十几张,他在当散财童子吗?”
“这就是你进出五次的理由?”白泽瞥了他一眼道。
混沌也被谢天禄的豪横冲击到了,他指着天上的变成金色的结界:“为什么结界也要铺金粉,到底谁会在意这个?”
总之这次婚礼十分的奢靡,来得的人都大受震撼,然后揣着一堆金子和联邦币回去了,幸运的话还会得到一辆宇宙飞舰。
比如谛听。
谛听真的很想哭,他努力这么多年,车没买上,直接有宇宙飞船了。
“谢天禄,我要和你做一辈子兄弟。”谛听抱着谢天禄感动得潸然泪下。
“滚,我现在结婚了,男男授受不亲。”谢天禄推开他。
“所以,谢天禄给的聘礼是什么?”另一边,九尾好奇地问凤凰。
“不知道,太多了没数。”凤凰道:“堆不下,全扔昆仑去了。”
“混沌不是有混沌空间吗?他装不下?”睚眦好奇道。
混沌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堆起来差不多半座山,装得下来鬼了。”梼杌笑道。
“壕无人性啊。”九尾摇头叹道。
外面是热闹,但阿噗敬完酒就要回房间等着掀盖头,于是他这便显得冷清。
他一个人待的无聊了,把盖头一掀,毫无形象地靠在床边把玩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送的礼,然后抓到了烛九阴送的龙衔珠灯座。
这个灯座浑身都是红玉做的,上面刻的龙栩栩如生,像是一点睛就会腾飞。
阿噗把玩着,忽地小腹坠痛,他揉了揉小腹,有些奇怪,正要叫人眼前便一花……
他再睁开眼时,他手边的灯座不见了,而他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白色空间里。
离他不远的地方,烛九阴正盘腿坐在那下棋。
“烛龙伯伯?”阿噗提着嫁衣疾步走过去,唤道:“这是哪?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烛九阴抬头看了看阿噗,他笑:“这里是时间裂隙,你被卷到时空乱流里了,我创造了个时间裂隙,暂且把你留在了这。”
“我为什么会被卷到时空乱流里?!”阿噗大惊,他还没洞房呢婚还结完他丢了!
“你也知道,我的权能是和时间有关。”烛九阴说。
神兽烛九阴,可控昼夜颠倒时间流动,昆仑之墟之所以四季如春也归功于他。
“你呢身上有一部分混沌无序的力量,无序包括时间和空间,你应该是在我的刺激下觉醒了和时间无序有关的力量,所以导致了时空乱流的产生。”烛九阴说着,他问:“你动我那个灯座了?”
阿噗点点头,烛九阴了然:“我原本送那个灯座给你,是想着你们要是春宵快活,嫌天亮太快,可以点燃那个灯座控制一下时间流速,虽然只能控制一小会儿,但是应该够你们……”
“哎呀!我知道了!谢谢烛龙伯伯!”阿噗羞红了脸,他连忙打断道。
烛九阴笑起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阿噗平复了一下道。
“没事,天道会纠正时空的错乱,你很快就能回去,不过接下来你会被送到哪里,我也不知道。”烛九阴说着有点苦恼:“哪天你还是和混沌学习一下怎么控制体内的无序力量吧,不然总这样可不好。”
“啊?我会被卷走?”阿噗还以为烛九阴救了他,他就在这待一会就可以了。
“对啊,我只能争取这么久,伤还没好全呢,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烛九阴说着,安抚道:“你只要记住若是去了过去,不要试图改变过去,去了未来不要和未来的你撞上,其他的都没关系。”
阿噗点点头,忽地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有些看不清面前的烛九阴了,他艰难地问“这样做了会怎么样?”
“会永远迷失在时间乱流里,所以绝对不可以……”烛九阴后半句话,阿噗没听清,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到了一片雪地里,满天飞雪,让世界万物都是白茫茫一片。
阿噗起身,忽地听见头顶雷声轰隆,他抬头只见雷劫朝着不远处劈了下去。
阿噗朝那边跑了两步,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墨色长发男人。
男人跪坐在雪地里,背脊被雷刑劈得弯起,他面前的雪染红了一大片。
雷声再次大作,雷云运作着,又要降下雷劫。
男人艰难地直起腰,露出了那张好看的脸。
是谢天禄。
或者说,是很久以前长发的谢天禄。
雷又再次朝谢天禄劈下,阿噗急得大喊:“谢天禄!”
他完全把烛九阴叮嘱的那些忘了,朝人跑了过去,大声喊着谢天禄的名字,因为着急连用了好几个瞬闪,红色的嫁衣在风中飘动得如同旗帜。
谢天禄听见那声呼唤,错愕地抬起头,胸口运转着的引爆自己灵源的灵力散了,而后一抹飘动的红扑到了怀里。
雷劫如期而至,那个莫名出现的人替他挡住了雷劫。
阿噗背脊被劈得生疼,但是他着急查看怀里被护着的人的情况,也顾不上自己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脸上毫无血色,一脸茫然和错愕的人,语气着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谢天禄呆愣愣地没有回答。
但是阿噗还是眼尖地看见了那露出的半截脖颈上的一片焦糊的伤,那伤蔓延直衣服里,阿噗不知道那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谢天禄这身黑袍都被血染得颜色深了很多,而且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很微弱,似乎随时会暴毙。
“肯定很疼吧?傻不傻……”阿噗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给人疗伤,话说的有几分哽咽。
“你是……谁?”谢天禄被雷劫劈得没有一块好皮的手,紧紧攥住阿噗伸向自己的手,他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很努力地想要看清什么。
“我是谁?”阿噗刚要骂这人怎么不记得自己了,忽地想起来,自己被卷到时空乱流里,现在这个谢天禄很有可能是以前的谢天禄,还不认识他的谢天禄。
阿噗难得反应快了一次,他想起来,白泽曾经说过,辟邪死后有一个人出现救了曾经想自杀的谢天禄。
那个人……是他?!
“阿噗,你以后会发现,其实你做过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件事情,足够抵消一切坏事。”
“你在一场大雨里捡回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狗。”
阿噗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后,他忽地明白了一切。
原来,谢天禄爱他是从这里开始的。
是他把谢天禄拉了回来,是他给了谢天禄第二次生命。
阿噗想到这,笑了起来,眼角闪着泪花,他捧住谢天禄的脸:“谢天禄,不对,天禄,你听好了,我是你以后的爱人,虽然现在可能没办法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保证我未来一定会出现,而且我会一直爱你,像是辟邪一样爱你。我会是你的家人,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日月不再,天地消弥。”
谢天禄眸光动了动,而后像是不敢置信,眼睫抖了好几下,他艰难复述:“你是……我的,爱人?”
“嗯。”阿噗点了点头,他缩回手把手腕上的玉环摘下来,他说:“这个,是辟邪让我给你的,他说他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也是。所以,这就是我们的信物了,等哪一天见到我,这个玉环会告诉你的。”
阿噗说这些的时候,手已经开始透明了,他看着谢天禄呆呆地接过玉环,眼前的雾气愈发重了。
他还是执拗地看着谢天禄,而后抱住了他,他说:“谢天禄,你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听到了吗?”
谢天禄拿着玉环,有些无措,或许是这个怀抱太温暖,他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手想要环住这个突然出现的爱人。
“我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你要记得爱我。”阿噗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他还是说。
“所以,谢天禄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一定一定!”谢天禄只差一点就能抱住他的爱人,可一瞬间如火红色消失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满天飞雪里,只余一句:“我爱你。”
谢天禄愣愣地看向自己张着的手臂,他茫然地重复道:“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他看了很久,而后将玉环贴近心口,上面是辟邪的气息,还有那个人一点点的体温,他低下头:“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
阿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是觉得一阵头晕,就回到了婚房,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空荡荡一片,就知道那不是梦。
而后身穿婚服的谢天禄推开了门。
他身后是如水的夜色,他看向婚床上的阿噗,眼神温柔,像是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才落到了阿噗身上。
阿噗看见谢天禄的那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新婚是高兴的日子不该哭,所以他努力地扯出一个笑来:“瞧啊,谢天禄,你等到了。”
谢天禄原本看到阿噗哭,连忙要进门安慰调笑几句,但是听到这话他顿住了步伐。
他知道阿噗在说什么。
阿噗去到了曾经的他身边。
千万年的岁月在此流过,谢天禄也笑起来,他说:“瞧啊,谢天禄,你等到了。”
那从天而降的炙热的红色,总算穿过了数万年的雨雪风霜,落到了他的怀中。
从此他们永不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