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子要立马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这样的不孝女,我们林家承受不起!”
林老爹梗着脖子,面上带着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他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身姿挺得笔直,眼神里满是决绝与愤怒,好似林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而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林依捂着胸口,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她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与痛苦。
林依红着眼睛,声音颤抖地再次询问道:“爸,你确定非要做得这么绝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期盼,期盼父亲能够回心转意,收回这绝情的话语。
然而,林老爹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大声指责道:“是你不孝在先,就不要怪我绝情!”
“好,好,好!那就如你所愿,今天就断个干净!”林依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心灰意冷。
她伤心欲绝地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周楚生,眼神中满是无奈,恳切地请求道:“周老板,您是个文化人,就麻烦你帮我写一份断亲书吧。以后我林依和父亲林旺盛,母亲田桂英再无关系,我之前给他们的钱,就当是我孝敬他们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没有赡养他们的义务,当然我的死活他们也不用管。”林依的话语字字句句都饱含着无尽的心酸。
周楚生爽快地答应了,一边按照林依的要求写断亲书,一边还不忘给林依宽心,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小爷看你也是一个有血性的女子,等病好了,好好去我的照相馆打工,凭你的本事,用不了几年,就能还清了!”
田桂英听了,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轻蔑。她在心中暗自思忖:那可是六千块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就是没日没夜地干,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啊!老头子真是英明,摆脱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很快,周楚生写好了断亲书。林依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漏洞后,将本子递到林老爹和田桂英的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麻烦二老签字按手印,从今往后就可以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林老爹和田桂英直接无视她话语中的苦涩,动作利索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周楚生早已拿着印泥等在一旁。看到印泥,林老爹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多想,一咬牙,果断按了手印。
看到林老爹和田桂英的签字和手印后,林依在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可算是搞定了。
林依没有丝毫犹豫,签字按手印一气呵成,然后语气平静地对林老爹和田桂英说道:“我身体不舒服,二老自便吧!”
说完,林依转身朝着房门走去,步伐略显沉重,“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房门外的人,都以为林依这是悲伤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只有房内的林依清楚,她这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关门的力度。
周楚生此时的态度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客气地对着房内的林依大声喊道:“赶紧养好身体回来上班!”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说完,他便吆喝着带来的兄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路过呆愣在原地的林老爹和田桂英时,还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林老爹和田桂英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几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在村里等着好消息的林涛和吴秀琴,一看到林老爹和田桂英回来,就急忙围了上去。
特别是吴秀琴,眼神中满是急切,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婶,怎么样了?林依答应了吗?”
田桂英掀了一下眼皮子,眼神冷漠,冷声说道:“我们家和那个不孝女断绝关系了,以后不许再提那个白眼狼!”
吴秀琴还没反应过来,林涛先哀嚎了起来:“爸、妈,你们干嘛呀?和林依那个死丫头断绝了关系,我以后还怎么找裴敬平要钱啊?”
“哼!裴敬平那个完蛋玩意,自己欠了一屁股外债,现在还要靠你妹妹还债,不断绝关系,你替她还那六千块啊?”林老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林涛听的云里雾里,完全没搞明白状况,但吴秀琴算是明白了,她想指望林家人让林依教她化妆技术是没戏了。
于是,吴秀琴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你们答应我的事没办到,那我和林涛的婚事也就没必要谈了,我也该回家了!”
说完,她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出了林家的大门,步伐坚定而决绝。林涛试图上前阻拦,却被吴秀琴无情地推开。
气急败坏的林涛只好返回来,将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林老爹和田桂英身上:“爸、妈,您俩这是怎么搞得,还让不让儿子娶媳妇了?”他双手抱头,在原地不停地踱步,满脸的烦躁。
林老爹看着这么没骨气的儿子,心中满是不悦,可又舍不得责备他,声音略带疲惫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吴秀琴?”
“对,儿子非她不娶!”林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林老爹和田桂英对视一眼,都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最后,田桂英咬了咬牙,说道:“吴秀琴父母要的彩礼钱我们出了,明天就去他们家谈你们结婚的事!”
林涛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也不再追问和林依断亲的事了。
晚上,田桂英躺在床上,惆怅地说道:“老头子,给涛儿结婚,又得去掉我们一大半的积蓄了,以后也没有了裴敬平这棵摇钱树,可咋整呢?”
田桂英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语气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林老爹沉默不语,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