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趟拍婚纱照的旅行比预想的时间还要长些,主要是应夏在云南逛了许久,舍不得回来。
林之御就陪着她在云南待了一周左右,等她玩累了,才带着她回到嘉城。
终于赶在端午节的前几日,完成了婚纱照的拍摄进度。
应夏回来后,累的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才重新投入到工作里去。
林之御则负责安排接下来的婚礼事宜,偶尔问问应夏打算邀请哪些初高中或大学同学,他好安排。
应夏那阵子边忙工作,想起什么人和事了,就告诉林之御一声。
林之御也没急着催她,婚礼慢悠悠的准备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
端午节时,一向很少主动攒局的林之御,难得有些闲情逸致,发了几条微信,约江怀远和陆承先他们聚聚。
地址没定在西悦,而是定在自己名下的一家私人茶馆里。
林之御打心里并不喜欢过于嘈杂的风月场所,除了谈生意和应酬,那些地方他是万万不会涉足的。
裴泽也收到了微信,本来还想带上新交的女朋友去,一看是林之御的邀约,又是这种茶馆,就只身一人去了。
茶是上好的大红袍,温杯烫盏,满室茶香。
那天林之御送应夏去参加一个商会,路上堵车,来的晚了一点,江怀远和裴泽两个先到了,就在等他。
裴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品鉴不出来好坏,觉得没有酒好喝,就同江怀远说:“怀远哥,茶好不好我是尝不出来,反正跟酒比差点意思。”
江怀远也抿了几口,似是回味了一番,才笑他:“阿泽,之御今天请的茶,比你珍藏最贵的酒,都要贵的多。”
“贵则贵矣,可我对茶既没研究,也没兴趣。”裴泽又拿起热茶,端详了几番,再喝几口,味道与刚才又不同 ,更为醇香。
没几秒就改口道:“是有点好喝。”
“但是咱们几个正值大好年华,年纪轻轻过来聚着喝茶,总感觉这是我爷爷那辈的人才会做的事。”
“我待会和二哥说说,送一盒茶叶给我,回去哄我爷爷高兴高兴。”
江怀远笑他,然后又看了看表,问:“承先怎么也没到?”
说着就想打个电话问问,谁料裴泽说:“你别打了,我出发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不来。”
江怀远想到他前几个月跑去澳洲旅游散心,以为他还没回来,道:“他还没从澳洲回来?”
“两周前都回来了。”裴泽说:“好久没他消息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裴泽说着叹了口气,道:“你说承先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应夏。”
“还爱的死心塌地。”
“他去澳洲散心那几个月,托我照看家里的鹦鹉,我每天按点给鹦鹉喂食,你猜怎么着,那鹦鹉神了,都会说话,而且说的很清楚。嘴里全说的应夏应夏应夏,喜欢你之类的话。”
“你说承先在家里,念叨了多少遍应夏,那鹦鹉才学的那么好的啊。”
江怀远闻言,半响没说话,然后叹了口气,看着茶桌上冒的热气,道:“承先为应夏也付出了很多,他侧脸下颌的疤和手臂上的疤痕,到现在都消不了。”
“他对应夏的爱绝不亚于之御。”
江怀远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比刚才还要香些,继续说道:“但承先和之御不同的地方在于,之御要是没了应夏会自杀。而承先不会,他会抱憾终身,但不会寻死。”
“承先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不得已选择退出的。不然凭承先浪荡情场多年的经验,追女孩子的手段多高明,他但凡想追到,就没有他追不到的女人。”
“可他既爱应夏,也看重兄弟情义,他希望之御好好活着,自是不会和他抢应夏。”
“承先和应夏这一生注定是要错过的。”
裴泽静静听完他的话,心里也替陆承先难过,面色慢慢有些感伤起来,缓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今天不来聚,我也能理解,毕竟和二哥见面了,他俩多少都有点尴尬。”
“况且二哥和应夏把结婚证都领了,估计等应夏忙完这阵子,就快举行婚礼了。”
“承先和他俩不见面就挺好的,见一面,就多难过一些,还不如不见面才好。”
两人正聊着,林之御就推门进来,看向他们,说:“刚送应夏去一个商会,路上堵车,就来的晚了些。”
“承先怎么还没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