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江怀远送走后,应夏回到病房里,病房里药水味不算浓,时间长了倒是习惯了这种味道。
正午阳光很好,正对着看都有些刺眼,林之御坐在轮椅上看书,眼睫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甚是好看。
应夏走过去,见到他手里拿的还是一本德文书籍,问他:“林之御,你怎么一下都闲不下来,除了学习和工作,你就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有。”林之御抬头浅笑着,说:“你啊。”
应夏也顺着他笑了笑,说:“许久没好好相处过,你现在竟然变得这么会说话。”
林之御合上书,看着她说:“刚怀远说的,你怎么想的?”
“什么?”应夏不解道。
“就是说……问你和我在一起,怕不怕我?”
“怕呗。”应夏说:“这么多年,怕着怕着,不照样兜兜转转走过来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论心机手段,我不及你万分之一,你若是以后真算计到我身上来,我可能都看不出来。”
“总之,不知者无畏。”
林之御静静听完她说的话,说:“应夏,这些年,我确实布了一盘大棋,利用过很多人。你也是棋盘中的一环,但不是棋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是我这盘棋想达成的目的。”
应夏闻言眸光微动,鼻子一酸,转过身去床头柜给他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轻声说:“林之御,我知道你这些年很辛苦,也懂你六年前分手时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但当时的我们都没有办法。”
“你没有能力对抗林沈两家,以我的心性,你当时既然已经和沈云淑结婚,我也绝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当时的结果只能是我们一拍两散。”
“其实分开这六年,我也遇见过很多人,总是想着尽快忘记你,尽快走出来,却一直做不到。”
“真正对你死心的一次,就是国内新闻爆出来你和沈云淑有了孩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崩溃,明明我以为我早都将你忘了的。可看到那条新闻时……确实很难过。”
林之御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和沈云淑结婚五年,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个孩子是他和别人生的。”
“当时那条新闻是我爆出来的,因为我得用那个孩子逼沈云淑帮我做件事,当时是我和林思渊斗的最狠的时候,我必须挣到沈老爷子这边的支持和作证,才能一举击溃林思渊,所以才不得已爆出了那条消息。”
“我知道你会误会、会难过,所以当时这条消息上了国外新闻的时候,我就给你打了电话,想解释这件事,可你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一直就显示正在通话中,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接我的电话。”
应夏一怔,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她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很快给方涵打去了电话,把林之御臭骂了一通,和方涵确实通话了很久。
挂断后,她是看到了林之御很多未接来电,可当时在气头上,根本丝毫不想理他。
只听林之御嗓音柔和,继续说:“我见你一直不接电话,怕误会越闹越大,处理完沈云淑和她孩子的事后,就连夜赶去了英国。”
“结果…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我的错,怪我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习惯性的将你当成我的所有物,即使分手了,也难以接受……你有新欢。”
应夏对于英国别墅那件事,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本能的想要去忘却,于是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说:“那件事,以后别再提了。”
“既然我们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以前的事在我这里就算翻篇了,以后也别再说起之前的事了。”
窗外有微风吹过来,春日的风多少带些寒意,应夏转身把窗户关上,将风挡在窗外。
林之御看着她一点点关上窗户,这才低声说道:“应夏,你答应复合,不是因为还爱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