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陆承先却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应夏,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了。”
“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他虽是笑着的,但应夏能看清他眼尾有泪珠,快要落下来。
“对不起,陆承先。”应夏狠狠心,说:“这些年,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我以为你也是这样的。”
那滴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应夏听到他说:“我陆承先哪里缺朋友。”
“应夏,你能不能考虑考虑…给我个追你的机会?”
“你都同意你妈妈去和陌生男人相亲了,就不考虑考虑给我个机会?”
“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多少卖我个面子?”
应夏低头不说话,正想着以什么样的措辞拒绝他。
陆承先垂眸看她,昏黄的灯光将她整个人映的格外温馨。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在应夏拒绝的话说出口前,陆承先说:“应夏你放心,真追你一段时间后,你实在对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也不会纠缠你。”
“我……”应夏想算了。
但陆承先打断她,说,“我和二哥不一样,我没他那么偏执。”
“真不行了,我绝对不纠缠你。”
“不行不行。”应夏摆手道,“太尴尬了,我接受不了。”
“而且你们陆家高门大户,世家大族,怎么可能会接纳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陆承先一笑,说:“你以为我这些年在陆家忙什么呢?”
忙着攘权夺利,抢陆氏家主之位。
他笑了笑,继续道:“陆家现在是我做主,我想办的事,想迎娶的人,没有人敢置喙一声。”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六年前你的遭遇绝不可能会再次发生。”
“所以……拜托你给我个机会。”
“就算让我给自己这几年的痴情,争个结果?”
“哪怕最后我们真没有什么结果,我也认了。”
“好不好,应夏?”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字字句句中透露的满腔真心,做不得假。
应夏不得不信,陆承先是动了真情。
或许是那晚的氛围太好,又或许是她想到要和不认识的男人相亲,还不如和陆承先试试。
纠结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点头:“行吧,你不觉得尴尬就行。”
陆承先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说:“是你尴尬吧。”
那晚风雪很大,陆承先怕她不自在,没待太久就离开了。
走时应夏拿了自己的一件长款羽绒服给他。
起初他还不要,说:“丑死了,还是女款的,我不要。”
见应夏蹙眉瞪他,他才勉强拿着披在身上,笑着走了。
之后几天,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变化,陆承先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夸张热情,像是温水煮青蛙。
偶尔给她送捧花,带她去探店吃饭,雪天陪她走回家。
整个相处过程虽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但非常自然舒服。
以至于应夏觉得过年带他回长沪,假装一下是自己男朋友,还省的去相亲了。
这事把陆承先高兴到不行,在一月初走之前,拉着江怀远和裴泽喝了顿酒,把这喜事告诉了他们。
裴泽和江怀远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就由着他去了。
倒是江怀远,恰好在英国一所学校有个研讨会,顺便过去看了下林之御。
国内年味浓郁,各家各户热热闹闹,林之御一个人住在英国那栋大别墅里,冷冷清清的。
他比之前还要瘦很多,江怀远看到他时,说:“你是吃不起饭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之御笑了笑,整个人显得非常苍白虚弱,说:“吃不下。”
江怀远坐在他身旁,说:“手拿来,我给你把下脉。”
林之御把手放在身侧,说:“你不是脑科专家吗?怎么还研究起中医了?”
“中西医合璧,方能有更深造诣。”江怀远说完这句话后,细心给他把脉,眉头越皱越深。
最后声音沉重道:“之御,你怎么身体差成这样,多少天没睡好觉了?”
“不记得了。”林之御淡淡道:“来这里后,就没睡着过。”
“我之前给你开的安眠药呢?”
“吃完了,没什么用。”林之御轻轻笑了下,说:“怎么承先没来,他不是经常和你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