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御没回答她的问题,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囚禁的想法存在。
他本就是个阴暗的人,只是这一面很少在应夏面前展露。
要真把一切坦诚相见,早把应夏给吓跑了。
他只是说:“我以后不来这里。”
“就你一个人安心住,行吗?”
“这么大房子就我一个人住,我还嫌瘆得慌。”应夏坚决道:“我不住,谁爱住谁住。”
说罢就要走。
“应夏。”林之御嗓音极冷的唤了声她的名字,“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这别墅门都出不去。”
“不信你可以试试。”
果然,他话音刚落,门口几十名黑衣保镖齐齐站开,严丝合缝的堵住了路。
应夏回头骂他:“林之御,你抽风啊?”
只见他神情淡漠,稍显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完全没有要理会应夏的意思。
应夏只好不情不愿的回来,坐在他对面,打算开诚布公的交谈一番,说:“林之御,你看你都结婚了,咱俩继续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万一您夫人知道您在外面还和我藕断丝连,一气之下冲到英国来,把我教训一顿。”
“您说我冤不冤啊?”
“还有,万一林沈两家知道咱俩现在这样,我都不敢想像我死的有多惨。”
“您是没什么事,报应全在我身上,三年前的九死一生我经历过一回,没命再体验第二回了。”
“还请林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应夏说到最后,语气很沉重,字字发自肺腑。
林之御终于不再看文件了,事实上他根本没看文件。
他抬眼望向应夏,思索许久,似是在回忆三年前应夏受害的那段艰难的时光。
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林之御没有一刻不想陪着她死。
他甚至连母亲的仇也不想报了,颓废到一心想死。
后来应夏醒了,他也像重活了一样,重新细心筹谋,钻研人心,玩弄权势,就等着一击必溃的那一天。
如今事成了一半。
就差一个契机。一个转折点。
作壁上观,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可应夏根本不懂他运筹帷幄的一切算计,见他许久不说话,问他:“你怎么不理我?”
林之御回过神来,合上手里文件,说:“我不会让三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应夏,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应夏一怔,随即又说:“你说的比谁都好听。”
她指着门,道:“门都不让我出去,动不动就威胁我,囚禁我。你有点正常人的样子吗?”
“你说我当初闲的没事干,图你长的好看,就傻不拉几的一见钟倩,结果哪知道是羊入虎口。”
“你说我当初干嘛要招惹你?”
简直自作孽。
林之御轻轻笑了笑,重复她的话,道:“你说你干嘛要招惹我?”
应夏没回答他,默了默低声道:“你能不能…别囚禁我啊?”
谁知他突然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道:“我没说要囚禁你。”
“就只是单纯想让你在这里好好养身体,我一会儿就回国了,以后也不会再过来。”
“这栋别墅是在你名下,你就当自己家住,想怎样就怎样。”
“外面那些人是我安排保护你的,他们在,我才放心。”
应夏抬眸看他,眼神清亮,道:“真的吗?”
林之御一笑:“当然是真的。”
他说完站起身,轻声说:“我要走了,应夏。”
“照顾好自己。”
他声音很柔和,应夏一瞬间都有些恍惚。
林之御走至门口时,又折回身来,在她面前站定,说:“要是你以后真遇见了特别喜欢的人,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把把关。”
“应夏,我…”他突然声音一哽,缓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够好。”
“起码…我认为不够好。”
“一点点金钱诱惑都经不住的男人,要不得。”
应夏抬眸看他,眼里一层薄薄雾气散开来,说:“我知道了,真遇见喜欢的人,会和你说的。”
“你如今站这么高,注意安全。”
她虽不懂他心中城府,但也大约知道他想做什么。
林之御闻言,手在她侧脸上抚了下,说:“好。”
“以后遇到任何难事了,随时联系我。”
“我号码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