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医院回来后,林之御似是怕她继续说那些祈求的话语,自己会忍不住心软放她走,好几天都没回过圣和苑。
圣和苑里除了卫生间,其余各个地方都被安装了监控,他每天处理完工作,就在电脑屏幕里看她。
安装摄像头的地方都很隐秘,应夏并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又要向他发好大一通火。
林之御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起码能每天知道她在干什么。
应夏这些天没时间想别的,满脑子都是知识点,边拿着书从楼上背到楼下,背累了就看看窗外的白玫瑰,却也只是看看。
门口的保镖根本不让她到室外去。
考试前一晚,她从一堆书里翻出手机,给林之御拨去电话,“我明天要开始考试了。”
意思是需要出去。
林之御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应夏摸不准他的意思,开门见山道:“嗯是什么意思,到底让不让我出去?”
林之御在那边轻笑,似是好几天没听到她声音了,只是在监控里看她的身影,如今能听到她声音,心情还算不错,说:“考试的事,我当然不会拦你。”
“我会派人跟着你,按时回家就好。”
应夏咬牙,说:“学校那么多同学,我身后跟着好几名黑衣人,我怕吓到同学。”
“我让他们就在考场外等你,不会妨碍你考试。”
“我跟学校都打好招呼了,不用担心。”
应夏闻言,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跟这个人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林之御就在屏幕上看到她挂断电话后,叽哩嘎啦对着手机不知道骂了些什么,又开始背书。
凌晨两点多,她还在躺着床上背书,明明困的都睁不开眼,还在临阵磨枪。
林之御也没睡着,没忍住拨去了电话,声音沉沉的,带着疲惫,本想问她为什么还不睡觉,怕被她发现监视的事,只好说:“……睡了没?”
“没有。”应夏问,“背书呢。”
“不困?”他问。
“困的要死。”应夏将书盖在脸上,“这该死的考试周,什么时候能不再考试啊。”
“快睡吧,明天还要考试。”他声音柔和。
应夏口里还在叽里呱啦背知识点,间隙时含糊道,“我不敢睡,怕明早起来忘了。”
林之御一笑,侧躺着,将手机放在耳边,听她背书的声音。
大约半个小时后,声音渐渐没了,她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而林之御也倦意渐浓,没按断电话,就侧躺着睡着了。
似乎她的声音总是能让他格外安眠。
即使那些知识点乏味无趣,他也觉得好听。
第二日一早,他是被林之御的声音叫醒的。
不知道他早上几点过来的,应夏眯着惺忪睡眼看他。
他轻轻捏了她脸,嗓音和这晨光一样柔和,说:“快起来了,今天要考试,可别迟到了。”
应夏翻了个身,又躺了十几秒,才不甘心的起床。
洗漱完下楼见他在吃早餐,问,“你几点回来的?”
“七点多。”
“哦。”应夏坐他对面,说:“醒的还挺早。”
林之御没说话,慢悠悠的进食。
他吃饭极具餐桌礼仪,不仅极少说话,而且每样东西无论多好吃,都只象征性的浅尝几口。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
应夏和他冷清的性子格外不同,喜好被人一眼就能看穿,碰到爱吃的东西就只吃这一个,别的动都不动。
她打开手机翻看着微博和新闻。
林之御突然开口:“吃饭就别玩手机了。”
应夏吃饭的手猛地一顿,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今日的头版头条爆炸式的新闻。
温琳死了。
死在国外的一处豪宅,爆出来的照片是她躺在浴缸里,里面的水都是血色。
她的身体还有很多伤痕,因为太过血腥,图片基本都被打了马赛克。
应夏瞬间没了胃口,抬起头看他,说:“你知道吗?温琳死了。”
林之御拿勺子的手只顿了一下,随即和她对视,平静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新闻?”
“就刚刚。”应夏拿出手机给他看。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说:“吃饭就别看这么败胃口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