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御没回应她的话,挑眉看着她,等着下文。
“我生理期一向很准时,但六月一整月都没来,这都七月了,从咱俩那次到现在这么久了,一点来的征兆都没有。”
她压下心里那股子担忧和害怕,说:“我可能是怀孕了。”
她以为林之御又会说,生下来他养这种话,没想到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害怕……很害怕。”
应夏憋了这么久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崩溃,被关了这么久,加上对怀孕的无比恐慌,让她一时难以控制的哭出声来。
她双臂撑在桌上,掩住眼睛,任由眼泪一点点濡湿手腕,“若是真的怀孕了,我怎么…跟爸妈说,我还怎么继续上学……”
“别人只会对我指指点点,我的父母……也会因此抬不起头。”
“而且生孩子……是有可能会死的。”
“我真的……特别害怕。”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林之御站起身将她揽入怀里,伸手抚了抚她脸上滚烫的泪水。
为自己之前的劣行无比的自责和懊悔。
温声说,“应夏,我们现在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若真的有了…”
“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那晚林之御拉着情绪崩溃的她去了医院,叫了妇产科最权威的专家问诊,检查结果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他陪她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深夜,这里几乎没什么人。
她脸上是干涸的泪印,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要哭,“打胎是不是也很痛?”
林之御没说话,视线盯着洁白的地板。
“二十多天了,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应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一块块白到发亮的地板。
“后花园的白玫瑰开的很好,你看到了吗?”她轻轻的笑,泪水顺着脸颊落在手上,“我每天都能在二楼窗户看到。”
“圣和苑很安静,我有时候会专门到楼下听李阿姨做饭的声音。”
“但她做完饭,打扫完卫生就走了。”
应夏笑着在哭,说:“我今晚是在和方涵打电话,我好久没见她了,怕她担心。”
“林之御,你每天在外面忙什么?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林之御喉间升起越来越浓烈的涩感,说:“别说了…应夏。”
他害怕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心软。
应夏太委屈,太痛苦了,继续求他,“林之御,你能不能……别关着我了?”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这种生活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我每天只有通过窗户才能看到外面,窗户都打不开,风都吹不进来。”
“过不了几天,我就会疯的。”
林之御握紧她的手腕,看着她满目的泪水,压下心口的酸意,说:“你不会疯的。”
“即使疯了,我也能养你一辈子。”
应夏苦笑,挣开他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你这人没救了。”
“我有手有脚,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你没资格囚禁我。”
“想让我因此向你屈服顺从,绝不可能。”
他俩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退却。
没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年迈的女主任仔细看着几个化验单,说:“没有怀孕,就是激素有点紊乱,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应夏闻言,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焦虑退了大半。
“是压力有些大……”她看着医生说。
医生点点头,说:“你身体底子挺好的,我开点药,喝几天应该就正常了。以后别什么事都在心里压着,女孩子的病大多是焦虑生气引起的,要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别想太多,时间长了,很多你以为重要的事慢慢就会淡忘。”
说罢医生写下药单,递给一旁站着的林之御。
他生的矜贵容,此刻淡漠疏离的样子更显得气场非常。
怪不得今日院长突然打了个紧急电话,让她过来问诊。
她看着林之御薄凉的眉眼,还是叮嘱了句,“她还年轻,房事要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