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良年纪比他大很多，原本就有屈尊之感。
被他这么一通抢白，面子就有些落不下。
“风师弟，你……”
“芮良，你刚刚随宗主拜入月明宗，师门顺序都未理顺，直接上来就喊师弟，是不是不妥当？”风万行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风家也是世家之一，风万行根正苗红的月明宗弟子，有钱有势，也不能得罪。
芮良面上青红交替，好久才说一句，“打扰了。”
确实打扰。
风万行点点头，也不说话，顾自往前走去。
芮良气得不行，心道宗主所言极是，月明宗剑修个个面硬心硬骨头硬，想要在这个宗门立足，光有钱是没有用的。
好在，邱长老识相，把宗主之位让出来。
后面芮家要多出些资源，多弄些腰板没那么硬的人进来。
他正想着，饭馆里又有人出来。
镶金丝纹线的袍衫，还带有金竹滚边，黑玉发扣，玉质褡裢，周身上下的贵气，属月明宗难得的有钱人。
芮良认得他，连忙上前行礼，“谭长老，在下有礼了。”
谭正德五短身材，五官倒是端正，闭关了几百年，静心修炼，境界已至神君巅峰。只等剑阵之约结束，就地寻个隐蔽处破境大乘。
芮良他也识得，芮家有钱，这一趟芮英卓为了登上高位，给每位长老都送了不菲的钱财，基本上都被退了，只有他欣然接受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谭正德笑眯眯，“剑窟可危险啊，贸然入内，怕是会有损害。”
芮良听出些意味，“长老可否……”
谭正德盯住他看，却不说话。
芮良初时不懂，四目相对片刻，他恍然。
连忙从芥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箱子，递过去，“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大庭广众之下，谭正德也不讲究，接过顺手扔入芥子口袋，“闭关几百年，也不知道剑窟有无改变？明日你就跟着我一起进去吧。”
芮良狂喜，又行一礼，“那就多谢谭长老了。”
*
巫灵城与月明城有些距离。
因为是第二日入剑窟，鹿攸宁便也不急，索性夜间出行，赶在第二日开城门入内便行。
晏岢和屠进都是剑修，月明城的剑窟又是闻名已久。
此二人当然不肯落下。
就算不能入剑窟，也要入到月明宗感受气氛。
万一……让他们混进去呢？
与鹿攸宁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们都有错误认知，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不可能，那肯定是姿势不对。换个姿势，也许又有可能了。
反正就是要去。
鹿攸宁无奈，说万一被月明宗的人逮到，你们有什么打算？
屠进这个正直的汉子居然反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晏岢也跟上，满脸期待的表情，“对，小师妹你有什么打算？”
鹿攸宁张口结舌。
半晌无语之后，她甩甩袖子，窝囊地认了这个结果。
后半夜，三人御剑而行。
行至月明宗的城外，收到风万行的消息，“芮良也要入剑窟。”
鹿攸宁不懂，“芮良是谁？”
风万行早有准备，发了一大通关于芮良的信息，黑漆漆的夜晚，鹿攸宁点了两张燃烧符才把这人的情况看完全。总结下来就是个贼。
来月明宗偷家的贼。
“你什么打算？”
鹿攸宁好好地问。
拽拽的剑修少年尚不知道谭正德也要入剑窟，所以答一句，“你看着办。”
鹿攸宁发现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对她抱持着信任。
为了不辜负这三份信任。
她简单地答，“行，我知道了。”
你带人，我也会带人。
（风万行惊慌脸，我没有带人啊。）
（同是月明宗，就当你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