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收到了两张请帖和一封艾虎的信。
信中先说了请帖的作用,又表达了对展昭的思念。
公孙先生笑道:“原来艾虎回家是去办及笄礼了,艾虎是个真正的大姑娘了。”
展昭将信仔细折叠好放进衣襟中:“既然我不能去参加,那我就在开封府守着吧。”
包大人面色有些许沉重,许是在考虑要不要去赴宴。
去,万一府内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不在的话,耽误了事情;不去,又会浪费了艾虎的一番心意。
公孙先生笑了笑:“大人,艾虎送请帖过来,肯定是希望我们去参加的,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大人不是时常对学生说,早已把艾虎当做家人了吗?”
包大人脸上的那丝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公孙先生所言甚是,本府不能负了艾虎的心意。”
展昭说:“马车交给我准备,明天一早就能出发。”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微颔首,齐声道:“有劳展护卫。”
展昭刚回到厢房,就看见了一直等着的无悔。
展昭向无悔问好后打算直接回房,被无悔叫住。
“展公子!这个,麻烦你替我交给艾姑娘。”
无悔递出一封信,展昭将信接过来:“展某会将信交到艾虎手中的。”
“多谢展公子。”无悔痛苦地扯出一抹笑:“展公子,你真的很好。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和艾姑娘,祝你们百年好合。”
展昭隐约感觉不对劲便多问了两句:“无悔姑娘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无悔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来告个别,本来想亲自将信给艾姑娘的,但是我等不到她回来了,所以就有劳展公子代我交给艾姑娘了。”
展昭微颔首:“等艾虎回来展某就把信给她。”
“多谢,现在我要走了,去我该去的地方,去见我想见的人。”
“一路平安。”
无悔离开了开封府,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她曾经住过的厢房,少了几件衣服。
翌日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赶赴丘阳。
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保护,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在宴会开始的头一天晚上,几人抵达艾家。
不过他们并没有见到艾虎,艾玉蓉解释:“玉荷已经歇下了,明天要起大早,得养足精神才行。她明天看见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你们来了,一定非常高兴!”
艾麟喜笑颜开:“感谢二位百忙之中还能来参加吾孙的及笄之礼,感激不尽!”
“艾虎对我们来说也是家人,我们怎能缺席这么重要的时刻呢?”
天边还没有亮光,艾虎就被丫鬟喊醒了,不过艾虎向来浅眠,很容易就被叫醒了。
艾虎看着三个丫鬟给自己穿衣服,觉得有些不自在,又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有被人伺候穿衣服的一天。
艾虎低头整理衣服,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四小姐,现在寅时四刻。”
“这么早!天都还没亮我起床做什么呀?”
“小姐,您要穿衣打扮啊,等打扮好了,时辰也就到了。”
艾虎顿时泄气般垂下脑袋:“第一次这么讨厌早起。”
衣裳终于穿好,丫鬟将艾虎带到铜镜前,艾虎看到镜中的自己,一身浅青色交领齐腰襦裙。
上襦的面料轻柔细腻,如同春日里最柔软的微风,轻抚着她的肌肤,交领设计典雅而端庄,右衽处用一枚温润的白玉扣轻轻系住,玉扣莹润的光泽与浅青色的衣衫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细密的云纹,针脚细密,仿若天边的云霞,轻盈飘逸。
下裙宽大而灵动,浅青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裙摆边缘,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朵。
腰间,一条同色系的丝绦紧紧束住,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丝绦上悬挂着一枚小巧的香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四小姐真好看!”
“是啊,我们给小姐梳头吧。”
艾虎坐到镜前,看着自己披散的头发一点一点被盘好,脸上被稍稍施了粉黛,更衬托出了她清新脱俗的容貌和气质。
从额前向鬓边散落两缕刘海,一半黑发柔顺披在身后,前面用青色发带和发钗做为固定。两缕头发编成辫子绕圈盘在头顶两侧,发带缠绕进辫子中,多余部分随着披散的头发垂落着,头顶的其余头发盘好被两支翡翠发钗固定着。
三个丫鬟仔仔细细检查着还有哪里没有打扮好,看得艾虎都有点不自在,三人才拍手欢呼一声:“大功告成了!”
大院中,宾客们全都落座,庭院布置得庄重典雅,四角高悬着大红灯笼,地面铺着红色地毯,延伸到台子下的阶梯。
艾虎踏在红毯上,脚步稳重轻盈,走上台,缓缓跪下。
艾玉蓉净了手,从托盘中取出一把精美的梳子,恭恭敬敬交到艾瑛手中,艾瑛接过梳子,眼中尽是慈爱,她微笑着,手中的梳子缓缓落到艾虎发丝间,从上至下,将发丝仔细梳理着。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一语话落,艾瑛取出发簪,戴入艾虎发髻间,这一刻艾虎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艾瑛温和的嗓音传入每个人耳中:“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佑舒。”
台下宾客纷纷欢呼,拍手叫好,祝贺着。
艾虎起身,面向宾客们,面上含笑,在看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时,那抹笑容变得更加动人。
宾客们开始用席,艾虎被带着四处敬酒。
“爷爷,大哥二哥,我敬你们。”
“小妹及笄以后,是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了?我舍不得,但是人家聘礼都下了。”
“二哥,应该没那么快,怎么着都得两三个月呢。我还能再陪你玩儿一段时间。”
“什么叫陪我玩?那叫我们两个一起玩。”
艾麟无奈笑道:“今天高兴,一会儿你们几个可得陪我多喝两杯。”
艾虎又走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那桌,向两人敬了酒,二人不擅饮酒,便以茶代酒。
随后艾虎和二人寒暄起来:“包大人公孙先生,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我还担心看不到你们呢。展大哥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公孙先生笑道:“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怎能不来。展护卫一切都好,就是好几日没见到你,整个人又变得沉默寡言了。”
艾虎笑道:“那我过两天就回去,跟你们一块回去吧!”
公孙先生意味深长笑了笑:“恐怕不行啊。”
“小荷啊,快过来!”
艾瑛招手让艾虎过去,看样子是要艾虎过去向某位长辈敬酒。
“包大人,公孙先生,我们一会儿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