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上手捏了捏这手感极好的脸蛋,不明白才过了一晚,升卿态度怎么突然就熟稔三分,昨天分明是摸摸尾巴都要瑟缩的纯情小蛇……
日后岂不是少了诸多快乐~
捏得开心后,将手收了回来,两人四目相对,半生不熟的,徒增半分尴尬,郁眠不知说什么好,干巴巴道了声,“…谢谢…”
“谢什么…收报酬的…”升卿唇角轻勾,丝毫不觉得自己强买强卖,单手勾着郁眠脖颈便吻了上去,舌尖熟练撬开贝齿,翻身来到郁眠身上压着深吻。
她很喜欢,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想吻她,还想做点别的什么…
只是不得要领,如今只会一个吻。
郁眠被压习惯了,一时间也没觉得不对劲,直到舌头又一次被尖锐的蛇牙勾到发痛,这才回过神来将人轻推开。
“你!…不可,白日宣淫。”她看着眼前尚还懵懂的升卿,喉咙微动,最后还是拒绝了亲近,生怕自己越来越禽兽……
“白日不可,那夜晚便可?”升卿眉头微蹙,丝毫不觉得白日有何不可,都怪这日头太明,要是嫌光亮,不若设一道阵法叫这屋内的太阳永不升起才好。
郁眠被她这歪理塞住,“不可不可,你才多大的小蛇,怎么可以沉溺于亲近!”
“修为到元婴了吗?寿岁过两百了吗?成尊了吗?”
三连问就像是钢刀,戳向升卿心口,她鼓着一肚子闷气,‘恶狠狠’盯了郁眠一眼,随后翻身下床出门。
“唉…你去哪里?”郁眠看着雷厉风行的小蛇背影,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升卿走到门槛处顿了顿,五指深深捏进木头里,咬牙切齿道:“修炼…!”
“那我随你一起。”她来到升卿身旁,仗着比她高一点,伸手一揽就将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暗自美滋滋。
两人同行来到任务堂,随着周围人越来越多,郁眠越发感知到身旁的那透入骨髓的孤僻,阴郁的像是深山老林枯叶下的五步蛇。
周围弟子的窃窃私语,眼神,就像是阴雨一样笼罩着她。
郁眠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霸凌吗?
难怪当初自己遭欺负的时候,升卿下手那么狠。
她气愤得一步上前,准备舌战群儒,还未开口便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升卿的身躯,她又虚化了…
也是,昨日家宴与赐道号乃是一大记忆点,过了这一段,后面的故事又开始模糊起来了。
这长达几十年的阴雨绵绵,自己只短暂的陪了她一天,剩下的流言蜚语,只能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凭实力让那些宵小之辈闭嘴。
升卿不是不爱说话,她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话就挺多的,尤其说到奇闻杂记,功法秘籍,总是成竹在胸,比藏书阁内的书灵还要精明简要。
只是过往经历让她懒得开口,不如一掌捏死来的痛快。
不喜自己说脏话,应当也是不想在自己身上看见这些庸碌之人的影子。
她是内心强大之人,也希望我如此。
郁眠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在周围嘈杂声音化为静音,草木边缘寸寸褪却颜色,一切颓败之前,同她面对面认真道:
“夫人…我被你养的很好。”
升卿穿过她的身躯,仿若无睹,只是身下垂落的双手一点点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郁眠在自己身边,她是为自己而来的,只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相处总是如此短暂。
下回见你,我又该等过多少春秋?
眠儿,我等你。
莫要让我等久了……
郁眠耳畔响起风被撕下揉碎的声音,周围一切浑噩黑暗,像是一座监牢将她困住,周围虚无的潮水朝她涌来,几乎要将她溺住前一秒,眼前亮起微光。
她顺着微光跑去,一脚踏出虚无。
而后看着身后,抬手拍了拍自己胸脯。
这代表升卿的意识还在一点点消退,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里是哪里?
两侧山峡如同斩立身侧金刀,将她困在一线天光之下,周遭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沿着石壁渗透而出,裹挟向她。
——!
一道极影如闪电般将她腰间缠绕,住,紧接着毫不留情地砸向岩壁,发出沉闷的震颤声。
一并响起的是骨骼齐齐折碎,穿透入皮肉的声音,淋漓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染了一地。
眼前烟尘散去,那不知是何实力的妖兽被搅碎成渣,只剩下半副立在原地的骨架,其余部分随着刚刚的爆炸四散开来。
郁眠没有一分迟疑地转身,看向眼前重伤的黑蛇,面上瞬间一白,将灵力灌入她的身躯内,为她疗愈。
“升卿!你怎么样?!”
她上前接住从石壁上渐渐脱落的黑蛇,抱到怀里之时,化作一个湿冷溢满鲜血的人身。
升卿几乎失去意识,却还是伸手拽住了郁眠的袖子,想给她回一句“没事”,可声音还没出来,血就提前一步呕出。
将郁眠的衣裳都染透了。
抱歉…将你衣裳染脏了…眠儿…
日后赔你更华美的…
郁眠抱着昏迷的升卿,感受着这峡谷之下的特殊之处,发现居然还是一处重域,难以靠飞行术法离开。
看着怀里这条修为不过元婴,就敢来这么危险地方的混蛇,心里又气又心疼。
能够被她记住的伤痛,看来这应该是升卿曾经极其难渡的一道死劫,若没有自己,她应当会昏迷在这峡底,不知何时苏醒。
拖着那一身伤势,更不知怎样逃出生天。
郁眠来回走了一圈,发现自己走出战斗爆炸范围,就会被传送走回来。
看来,升卿没有苏醒,按照记忆时间离开前,自己也会被困在方寸之间。
她回到原地,看着身后的石壁,一拳上去,劈开一道小山洞,将人带进山洞内待着。
峡谷底部在夜晚会弥漫起浓雾,郁眠发觉火焰可以驱散浓雾,用符箓点燃一堆梗火,抱着升卿靠在石壁上。
直到怀里传来一分动静,升卿闷哼一声,而后感知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硬是在极痛之中勾起一分笑意。
三十八个秋,我又抱到你了……
“醒了?”郁眠低头轻问,这蛇女人长的太快了,才一会儿不见,就高出自己不少,她的大猛攻地位直线下滑。
“嗯…”升卿垂头不语,这样狼狈的时候,她不想被郁眠看见,又想她能疼疼自己,两股心思在脑海里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