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月上枝头后,甲字二号房中的场景有些微妙。
帷帐下,宽大的一张绣床贴着墙放。
江忆宁身披陆寅的一件宽大睡袍,平躺在绣榻最里侧,俏脸微红身体紧绷。
叶清怀身上的青纱长裙褪去,上半身换了一条淡青色的抹胸,高级的布料上绣着几棵青竹,可片片竹叶由于实在紧绷,倒显得有些呼之欲出。宗主的下半身,是条宽松到脚踝的青色长裤将一双长腿藏住,只露出了她平坦光滑的腰和腹。
叶清怀侧朝里面躺着,与江忆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还传出几声略有媚意的轻笑声,留给陆寅一个实在容易想入飞飞的曼妙背影。
白纱帷帐放下一半,床沿下还摆着一双黑色短跟小牛皮鞋,一双青色绣着竹叶的半透高跟小凉鞋。对陆寅来说,像是一个亟待探索的有丰厚奖励的游戏副本。
陆寅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盘腿打坐的姿势,试图等床上的两人自己慢慢睡去,再做打算。
但很明显,有人忘不了他。
“寅儿,别空耗心神了,来睡觉。”
帐内,叶清怀关切又夹杂着些许强硬的声音传来。
“好。”
陆寅听言只好走了过去。
他自认没有叶清怀这种松弛感,没有再换上一身楚国皇宫里曾穿过的睡衣。
只是和着外衣,躺在了床榻最外面。
陆寅规矩地躺下,双手交叠放于小腹之上,显得有些拘谨。
曾经每一寸都探索得明明白白的清怀峰就矗立在身侧,他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叶清怀眉眼弯弯,感觉有些好笑,又只是抿了抿唇,心道之前你可没这么老实。
“睡吧。”
陆寅轻声说到,而后吐出一口长气,开始运行起睡觉时也能修炼的太上忘情法。
身侧两个佳人逐渐浓厚绵长的呼吸声传入耳中,鼻息内嗅到的也是两种交织在一起的不同幽香。
对陆寅来说,这都是修行时最好的阴极之力,远远胜过窗外虚无缥缈的月华。
但随着修行的不断进行,阴极之力入体后伴生的阳极之力同样暴涨,阳气从陆寅身侧弥漫在床帐之内。
以前,陆寅在修行太上忘情法时,守在身侧的,要么是周莲音,能够修行同样的功法并且化陆寅产生的阳气为己用;要么是锻剑过后,体内阴符得到满足,直接进入婴儿般熟睡的萍儿。
身侧的这二人显然没有修行这种阴阳之力的经验,就要被陆寅这个男魅魔给勾起来。
“哼...”
江忆宁本来就没有睡熟,顿时感觉身体更加燥热,不禁哼唧了起来。
叶清怀由于境界正逐渐恢复到神道境,所受影响不大,但也感觉旁边的陆寅,仿佛冬日里的火炉一样。
要么靠近,要么远离。
“我这是怎么了?”
叶清怀内心疑惑,她虽然想极了陆寅,但同时也是极有长辈包袱,明白当下的处境是肯定不能那个的。
她直接咬牙一个翻身,转向了江忆宁那边。
陆寅这才察觉到了不对,眉头一皱。
“啧,忘了这茬了...”
陆寅坐起身,有些愧疚地朝江忆宁丢了一张麻痹昏睡符,“啪嗒”一声让她也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叶清怀这才忽然睁开美眸,发现身侧的江忆宁已经沉眠,不禁有些欣喜。
长辈的偶像包袱?晚辈既然已经睡着,又要包袱何用?!
她眼神拉丝望向陆寅,轻启红唇:“寅儿...”
“你也睡。”
又一张拍了过去。
叶清怀神色一惊,而后幽怨地盯着陆寅,缓缓闭上了美目。
“一张床还是只睡两个人好啊,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经受道德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陆寅叹了口气,重新躺下。
不管身侧是只有叶清怀,还是只有江忆宁,都会好上许多。要么一夜无眠,要么一夜安眠,不至于辗转难寐。
一夜无话,在半睡半醒之间,陆寅多次感觉到有什么团团压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又软软地摊开在自己的半边胸膛上。
像是那种,很好攻略的副本boSS就在面前,但你不能攻击的无力感。
而那身怀宝藏的boSS,还要得寸进尺地搂着你。
真是难捱的一晚。
...
第二日,陆寅起得很早,重新回到厅堂内打坐修行。
身侧的两个美人还在安眠,陆寅早起后,叶清怀发现身旁空落落地,没有东西搂了,只好又转身向了另一侧,欺压起纤柔的江忆宁。
“宗主,你压到我了...”
又过了许久,日头高起,江忆宁含含糊糊的声音才从帐中传出。
叶清怀同样揉了揉眼睛,从床上撑着直起了身子,“宁宁?嗯,我不是...不是抱着寅儿睡得吗?”
“哈?你们背着我做什么了?”江忆宁眨眨眼睛,精神许多,狐疑地问道。
叶清怀微微感受了下。自己的清怀峰尚且被那片青竹林保护得完好,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呀,怎么什么也没做呀。”
“好了,起床啦,该商量商量下一步去哪了。”
陆寅柔声唤着,时间还算宝贵,休息好后就得考虑下一步。
“嗯。”“好。”
白纱床帐放下,二人更衣后,才穿上绣鞋走入厅堂。
江忆宁揉着光洁的额头,在桌前坐下,困惑地说:“昨夜感觉好热,还做了...嗯,做了个奇怪的梦。”
听言,叶清怀款款走来的脚步一顿,而后有些惊奇地附和到:“我也是!”
“怪我。”陆寅顶着黑眼圈,坐在桌前,“我睡觉时在修行,不小心影响到你们了。”
叶清怀一愣:“寅儿,你换了什么心法练了?”
“是学自楚国的太上忘情法,能短时间内提升体魄,主掌杀伐。”
陆寅解释到:“不过修炼以来,都是和萍儿共寝,所以一时间忘记了。”
嗯?萍儿?共寝?
叶清怀和江忆宁对视一眼,两人对这种东西都不甚了解,于是都不约而同地误会成那种功法了。
‘原来昨夜躺在一张床上的寅儿修的是双修之法!怪不得我会做奇怪的梦,那他岂不是更加难受?’
这种错误的念头在二人心里萌发。
加上,肉眼可见的,陆寅顶着不小的黑眼圈和脸上的疲惫之色。
很明显,陆寅昨夜煎熬地更惨!
心法修行受阻,岂不是会影响到境界和后续的修行?!
叶清怀玉手抚向陆寅的脸,有些心疼地说:“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昨夜你可受苦了吧。”
陆寅捉住叶清怀的玉手握在掌心,有些疑惑,这种事情要早说吗?
其实,抛开无法攻击boSS不谈,陆寅昨夜修行其实非常顺畅。boSS的阴极之力太足了,当然,假如让他攻击一回合,可能修行会更进一步。
至于黑眼圈,单纯是因为身侧叶清怀压制地太考验心性,加上昨天整日赶路,白天又用生杀枯荣符调用雷部权柄,多种事情叠加在一起,一晚上没有休息后才有的。
“不行,”
叶清怀认真摇摇头,“萍儿虽然不在,那种事情,我也能帮上忙。”
江忆宁小脸通红,也连忙摆摆手:“我我我、我没经验,晚上让宗主帮你,我不看。”
陆寅一愣,二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识。